只是幾日過去,寧夫人的病半分未好,反而更加嚴重。
恩熙殿幾乎整日都傳出咳嗽聲。
寧夫人甚至開始出現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唯獨一件事。
幾乎每日都會問十九,“信寄出去了嗎?”以及,“這件事不要告訴晉兒。”
但是寧夫人病得太重了,又與瘟疫有關,況危急,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告訴趙晉。
十九沒有耽擱,直接聯系了留在了燕的四皇子的其余人手,快馬加鞭將這個消息送給趙晉。
梁王府雖然對寧夫人的病還算上心,只是他們實在不相信這些人的醫。
他們派來的大夫,將寧夫人的方子改了又改。
十九曾經對比過,基本與趙晉一開始給的方子并無太大差別,只是一味地加重用藥。
因為趕得急,第三日趙晉就收到了信。
“這次怎麼這麼快?”趙晉疑不解地拆開梁王府的來信,只是一見信上的字跡,趙晉心就沉了幾分。
這不是娘的字跡。
待看清上面的容,趙晉第一次慌了神。
“發生什麼事了?”寧策已經許久未見過趙晉這副模樣了。
自從趙晉以自殘迫使梁王懲治欺辱寧夫人與他的下人后,他再也沒有在趙晉臉上見過半分慌的神。
“我娘出事了,染上了瘟疫。”趙晉間干。
寧策也是一愣,接著道:“你先別急,現在瘟疫都在好轉,梁王府手中也有你的方子,會沒事的。”
“信上說,娘的病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好轉。”
趙晉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些,將所有慌下去。
“老師,云州城可能要暫時拜托你了。”
邊說,趙晉邊迅速將桌案上的文書整理好。
“你要回去?”
“是,”趙晉沒有毫猶豫,他空了寧策一眼,“老師,我不想最后落得個子養而親不待的結果。”
子養而親不待。
本想勸說的寧策將間的話咽了下去,反而道:“行,我幫你盯著,但是最好快些趕回來,畢竟如今云州的況未算完全穩定。”
“好!”
趙晉匆忙將東西收拾好,然后將楊旭等人悉數喚來,細細叮囑一些事宜。
“大人,你要自己一個人回去?”
“嗯,我不在云州,其余的還有老師幫忙看看,但是軍營那邊,主要靠你們盯著,所以你們都留下。”
趙晉繃著臉,“他們興許會趁這段時間下手。”
沒有再多言,趙晉只解釋了一兩句,代完事后,就牽著馬往外走。
但是還未走到府衙門口,就看到一個一青衫的年輕人同樣牽著馬。
“趙大人。”
是朗千丘。
旁邊還站著褚老頭。
“丫頭去幫忙理藥材了,你如果要回去,帶上朗千丘吧。”
燕出事后,趙晉要趕回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府衙。
“我需要趕急路,你得了嗎?”趙晉沒有推遲,反而直接問朗千丘。
朗千丘笑了笑,“大人放心,草民是大夫,還是可以的。”
“行,那就走吧!”
寧夫人如今是染了瘟疫,梁王府的大夫,實際趙晉并不是很相信,里面不知有多是背后已然有人的。
帶上朗千丘反而正好合適。
趙晉一出府衙,直接翻上馬,一路疾馳往燕趕去。
一路上,趙晉與朗千丘幾乎沒有歇息,日夜不分地趕路。
朗千丘所言非虛,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素質竟然當真不錯。
這般趕路,也只是臉蒼白了些。
短短兩日多,趙晉是盯著風雪,從云州城趕到了燕,竟然比十九遣人快馬加鞭送信還要快上一些。
第三日一早,趙晉與朗千丘一風雪地出現在梁王府門口。
“你們是什麼人!”
趙晉在梁王府門口直接被攔了下來。
“我是王府的大王子,讓開!”
趙晉冷著臉,沒有心跟他們掰扯。
但是這幾個守衛以前并沒有見過趙晉。
之前趙晉一直窩在偏殿,后來沒多久,就又離開王府前往云州。
守衛聞言,直接嗤笑道:“哪里來的狂徒,也敢冒充梁王府的大王子?”
“就是,我在王府這麼多年,還未見過你,怎麼可能是大王子。”
如果是以前,興許這些人連趙晉是誰都不知曉。
這些時日,趙晉的名聲在燕可謂是如雷貫耳,但是見過趙晉的還是極。
朗千丘有些驚愕。
這,梁王府的人,都不認得自己大王子?
趙晉沒時間跟他們啰嗦,“要不讓開,要不我直接闖進去。”
“大膽!梁王府豈是你能胡來的地方!”
守衛紛紛刀,對準趙晉與朗千丘。
“鏘!”
趙晉沒有猶豫,長刀出鞘。
“慢著!都住手!”
孫衛平這段時間焦頭爛額,寧夫人的病越來越嚴重,他憂心不已。
這會出府,正要親自去找大夫,誰知道,一出來就見到了趙晉!
還要與梁王府的守衛直接打起來!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跟大王子刀劍相向!”孫衛平厲聲呵斥。
現在的趙晉已經與以往不同,孫衛平必須小心對待。
言罷,孫衛平立刻朝趙晉行禮,“見過大王子,王子怎麼現在回來了?”
守衛臉瞬間白了,真的是大王子?
“大王子恕罪!大王子恕罪!”守衛惶恐不安,“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趙晉沒有理會這幾個守衛,將刀收鞘,立刻朝里面走。
孫衛平約猜到趙晉是為何而回來,頭疼得要。
見趙晉半句話不說就要往里面走,哪里還不明白,趙晉已經知曉了寧夫人的事。
孫衛平快步跟上,“大王子,夫人已經不住在那里了!”
“你們讓去了瘟疫隔離的地方?”趙晉猛地停下腳步,臉冷沉。
“沒有沒有,寧夫人現在住在恩熙殿!”
恩熙殿?
趙晉顧不上詢問是怎麼回事,直接腳步一轉,往恩熙殿走去。
朗千丘跟在后面,覺得有些奇怪。
“這位是?”孫衛平快步在后面跟著趙晉,一轉頭就看到旁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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