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里呱啦的說些什麼呢！”老伯皺著眉，直接啐了一口。

趙晉挑眉，側頭看向老伯，“可是這人做了什麼事？”

攤販還說些什麼，趙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星眸浮了一層寒霜，冷冽地一瞥。

攤販張了張，是不出半個字。

“大人有所不知！有人買了幾個這圓滾滾的，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回去試了試。”

“本來是想試一下能不能吃，誰知道！這一吃就出大事了！”

老伯右手手背狠狠一拍在左手手心上，惱恨地瞪了一眼攤販，“直接中毒了！差點命都沒了！”

中毒。

趙晉手翻了一下袋子里的土豆，基本都是已經發芽的土豆，做糧種是合適的，但若是當作糧食的話。

倘若那層青的皮沒有削干凈，的確會帶毒。

“你不知道這土豆怎麼食用？”趙晉抬頭，盯著攤販。

“這……”攤販了汗，半天支吾不出幾個字。

趙晉將手中的土豆隨意朝袋子里一扔，再次問道：“中毒一事你知不知道？”

此時，趙晉眼里已經沒有了半點溫度，落在攤販上，大熱天竟然讓他覺得上發涼。

“我，我……”

趙晉有些不耐煩地直接道：“你知道，但還是拿出來當作糧種賣。”

老伯在旁邊，瞪著攤販，“也蠻荒之人，心思就是歹毒！”

“老頭！你……”

“讓開！都讓開！府衙辦事！”

攤販話未說完，七八個衙衛手中拿著搜捕令，直接朝這邊來。

捕頭冷著臉，忽然看見趙晉，一愣，快步走過來，“參見大人！”

“你們是來抓這個人的？”

見他們顯然是朝這邊來的，再加之方才老伯的話，這些衙衛是沖著什麼前來，一目了然。

“正是！有人來狀告他賣有毒的糧種。”

趙晉皺著眉，“都帶回去吧。”

若是不知道發芽的土豆沒有將青皮削掉就會中毒，尚有可原，可以算作無心之失，可這攤販，明明已經知曉這些土豆食用會中毒。

依然在這里將其當作糧種販賣。

衙衛直接上前將攤販住。

“大人！你剛剛可是將我這些，”攤販頓了頓，想起方才趙晉的稱呼，“土豆，全部都買了的！”

因為攤販說得并非中原話，周遭的人都聽不懂。

聽懂了的趙晉當即氣笑了，“你差點害死了一條人命，明知土豆有毒還這般行事，竟然還敢問本要錢？”

“將他帶回府衙！”趙晉厲喝道。

衙衛們得令，制住攤販，扭著他的手臂，將人押著朝府衙走去。

“大人，這些土豆，怎麼理？”捕頭有些頭疼地看著這圓滾滾的東西，這麼幾大袋，又不能吃。

“留下幾個做證，其余拿去扔了？”

趙晉覷了他一眼，“扔什麼扔，這些可都是糧種。”

“啊？”捕頭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可是不是說有毒嗎？”

“只要理好，就不會有毒。”趙晉抬手一揮，“將這些全部抬回府衙！”

趙晉回到府衙時，攤販已經被押著跪在大堂，邊還放著那幾袋土豆。

見到趙晉，攤販掙扎了幾下，“大人！”

他已經知曉這人就是云州城的郡守，若是想要得救，只能向他求饒。

趙晉徑直從攤販邊走過，冷冷地丟下一句，“再不老實，便拖下去打一頓。”

攤販立刻不敢再掙扎，唯唯諾諾地跪在地上。

站在上方，趙晉并未坐下，居高臨下地睨著攤販。

“你是從何來的？”趙晉眼中帶著警告，“最好如實道來，否則，你不會想嘗嘗我趙國的刑罰的。”

星眸冰冷，眼皮掀起，淡漠地一掃，頓時令攤販渾孔直豎。

“是，我，我是從北邊，過了北零海到的云州。”

趙晉眼瞼微垂，回想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地圖。

北零海，那是在云州城的更北邊，可是土豆……

不可能。

“你當本是傻子？”趙晉冷聲道：“需要過北零海，意味著你的國家，比云州更冷，且不說能不能種植土豆。”

“倘若真是從你的國家而來，你會不知曉土豆只要食用方法對，并不會中毒？”

攤販神慌張，“我，我剛剛是記岔了，是……”

“欺瞞朝廷命，罪加一等，你當真不再說實話？”

趙晉不再看向攤販，轉而對衙衛道：“上刑。”

當即有一個衙衛下去，拿了一個刑上來。

攤販驚恐地看著那個奇異的玩意，一共有十個小圈，五個連在一起，兩邊還有鐵鏈子。

衙衛一將刑湊近，攤販仿佛能夠聞到上面的腥味。

“我說！我說！”攤販不管不顧地掙扎起來，滿臉驚恐地看著趙晉，“大人！我說！”

趙晉右手抬起，揮了揮，眼睛盯著攤販，“本再給你一個機會。”

看著那個刑被拿開，攤販終于松了一口氣，忙不迭道：“大人，我，我的確是過了北零海到的這里。”

趙晉眉頭一皺，接著就聽見攤販著急忙慌的聲音。

“但是，但是這些土豆，是我們當時船只被吹向了另一邊，那里要熱上許多……”

隨著攤販的解釋，趙晉才知曉，這些外國人是經過一個地方的時候，發現了這種作。

本來他們第一次見土豆，只是想一些嘗嘗，結果被人發現，發生沖突。

一怒之下，他們干脆挖了一大片，

因為害怕被當地的土著直接抓起來，急著離開，上船后，他們才嘗了嘗這土豆。

結果發現這些作有毒！

但是看著這般多的土豆，直接扔掉又頗為不舍。

到云州后，發現這里剛好缺糧種，見這些土豆能長芽，尋思著應當也可以作為糧種，說不準能借此發一筆橫財。

才有了攤販這一出。

“所以，你們不止一個人？”趙晉睨著攤販，沉聲發問。

攤販了脖子，“是，還有六七個人。”

他在心里默念：上帝，我實在是別至絕路，沒有辦法了。

“你們還有多土豆？”

倘若土豆的數量足夠多，倒是正好能夠解決云州現在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