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寧策沉著臉,道出了這句一直被他在心底,也是他真正瞧不慣西洋商人的本原因。
趙晉怔然一瞬,接著,臉也沉了下來。
“老師,趙國獨自發展,終有一日會吃苦頭的。”趙晉淡聲道。
寧策微微側過頭,不發一言。
他從不相信外族人。
趙晉搖了搖頭,這種觀念,并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
他再次提起西洋商人一事,“此事勢必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但是若就此與西洋斷絕貿易來往,乃至于斷絕聯系。”
“吃虧,只會是我們自己。”
趙晉語氣緩慢,卻字字清晰,“我們不知他們已經壯大到何種地步,對他們一無所知,沒有任何了解。”
“倘若有一日,這些西洋人覬覦我們的國土,乘船來到我們的國門,如何應對?”
就猶如,中國歷史上,被列強的堅船利炮敲醒的清朝。
趙晉看著因為聽見此言,已經愣住了梁仟與寧策。
他抬眸,繼續道:“當真到那一天,已經晚了。”
話音落下,大堂久久無聲。
良久,寧策淺嘆一聲,“大王子打算如何應對此事?若要令他們再也不敢行此事,此次教訓必然要令他們深刻。”
寧策妥協了。
星眸變得冷銳,趙晉勾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言罷,趙晉側頭看向桌案上的玻璃珠,喚來了衙衛。
衙衛低頭行禮,“參見大人。”
只是眼睛卻忍不住,不斷地往桌案上那奐的珠子瞧去。
趙晉敲了敲桌案。
“篤篤”的聲音令衙衛回過神來。
趙晉這才淡聲道:“將這些珠子,悉數裝好,然后送給云州城的所有的豪紳和勢力稍微大些的商戶。”
“是。”衙衛心里又是驚異又是惋惜,這些珠子竟然全部都要送人,哪怕留一些在府衙也好。
這樣平日里在府衙值班時,興許還能瞧上兩眼。
于是,今天,云州城的豪紳與大商人,悉數收到了趙晉送來的一個盒子。
連云山手中拿著衙衛送來的致木盒,不明所以。
“大人好好的,怎麼會送禮過來?”
旁邊的連夫人有些好奇,“說不準是謝禮,老爺您上次不是聯合各家給大人送去了糧種嗎?”
聞言,連云山覺得有理,手中晃兩下,盯著木盒看了幾眼,手打開。
木盒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連云山與連夫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一顆雪白亮,折著芒的珠子出現在他們眼中。
“這,這難不是夜明珠?”連夫人驚呼出聲。
連云山視線不曾離開,上斥責了一句,“沒有眼力勁,這哪里是夜明珠。”
可雖然這顆珠子不是夜明珠,只怕與夜明珠也不差多,都是價值連城的寶。
“我自詡也見過眾多寶,除了夜明珠,再沒有見過什麼珠子可以和這顆珠子比擬。”連云山喃喃道。
他小心地拿出珠子,抬起手。
下,珠子更是顯得奪目。
“太了。”連云山的視線不曾離開過珠子,眼睛發直。
只是,贊嘆過后,拿著這顆珠子,連云山卻覺得燙手得。
寶是寶,但是太過珍貴反而令他坐立不安。
大人究竟是何意?
無端送來這般珍寶,連云山不得不猜測背后的深意。
趙晉對他們這些豪紳的印象絕對算不得好,直至此次糧種一事,他們出手相助,才扭轉了趙晉的看法。
之后,趙晉對他們的態度亦好上了幾分。
但連云山有自知之明,糧種一事雖然他們出力不,但且不說他們所拿出的糧種,并未能徹底解決當時的問題。
哪怕是他號召這些豪紳,一力承擔了所有的糧種,也是擔不起這麼一個寶的。
連云山小心翼翼地將珠子放回盒子,遞給自家夫人,“夫人,這枚珠子,一定要收好。”
他不放心,連連叮囑了好幾回。
連夫人仿佛抱著什麼至寶一般,抱著木盒,臉上出笑意,“放心,妾曉得的。”
“哎!”連云山長長嘆了口氣,面上憂愁不已。
林青松恰好這幾日在云州城,遇到了衙衛將木盒送至林家。
雖然林家乃是后來進駐云州郡,但因林青松與趙晉的關系,以及林家抓住時機,迅速在云州郡擴張。
此時,林家在云州的實力,已經可以與連家相抗。
不過,明白人都知曉,林家的背后,站著的可是趙晉,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林青松看著手里的木盒,挑了挑眉,“大人這是送了什麼禮,這般神……!”
回想起方才衙衛支支吾吾的樣子,林青松邊說邊隨手打開了木盒,頓時停住了聲音。
“這是……”
這是什麼珠子?
林青松小心的拿出木盒里的珠子,哪怕他走南闖北,見過不寶,也從未見過這種珠子。
他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眉頭不由皺起,“這材質,似乎與琉璃有些相似。”
但是琉璃素來是有的,而且與這顆珠子相比。
林青松抬眼掃了一眼四周,抬手去過一個琉璃舞人,將二者并排放到一起。
琉璃舞人是林青松年前從一個西洋商人手中買下的,足足花費了三千多兩白銀。
可是將二者放在一起,,林青松能夠明顯看出,絕倫的琉璃舞人,被襯托得仿佛是地攤貨。
林青松輕“嘖”了一聲,“這般寶,大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送來。”
他將珠子拿起,放至眼前,瞇起眼睛大量。
“越瞧越像是,沒有的琉璃。”
只不過比琉璃更加徹,更加與吸引人。
“興許,問題就在這顆珠子上?”
收到趙晉遣衙衛送來的珠子的眾人,無一不在猜測趙晉的用意。
尤其是當他們知曉,此等寶,趙晉卻一口氣送了二十多家時,更是忐忑不安。
能下這麼大手筆,意味著背后的事,一定很大。
就在眾人惶惶不可終日,胡猜測趙晉的用意時,忽然收到了府衙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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