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起來，心疼地看著地面上的的玻璃碎片。

“快閃開！”

驀然，著急的聲音從他們后響起，接著，西提兩人俱被拉開。

下一秒，一個接一個的箱子朝下掉落，伴隨著沉悶又清脆的聲音。

“嘭！”

“嘩啦！”

兩種聲音織響起。

所有裝有玻璃的箱子俱在此，如今悉數全部摔下來，里面的玻璃擺件或者是鏡子等，摔出來后，全部碎掉。

有幾個幸存的，沒有被摔開的箱子，西提幾人抖著手打開，卻發現里面的東西，也已經碎了或者是鏡面裂開。

這一回，他們是真正的本無歸。

陷悲傷緒的眾人沒有看到，一個影悄無聲息地從不遠黑暗的角落離開。

一同消失的還有，絆倒了第一個西洋商人的細線。

……

趙晉用了五日的時間，將云州城的一應事務安排妥當后，就出發去湘泉。

他沒有帶太多人，只帶了秦衡與僧帆兩人。

趙晉前來湘泉的消息，特意沒有告知湘泉的縣令。

“湘泉居然這麼繁華。”秦衡跟在趙晉的后，有些慨。

僧帆的神也很意外。“看這個樣子，可不必云州城差。”

湘泉為云州郡的一個縣丞，繁華程度卻直云州城這個郡治的城。

“這里有港口，商人會更加多些，自然會熱鬧許多。”趙晉解釋道。

“大人，那我們現在先去哪里？”秦衡抬起手放在額前，擋了擋太。

趙晉抬頭看了一眼天，抬腳朝旁邊的一家酒樓走去，“先去用膳，等遲些時候，再去港口看看。”

秦衡與僧帆連忙跟在趙晉后進去。

“客是打尖還是住店？”跑堂很是熱地迎了上來。

尤其在看見趙晉上所穿乃是新出的錦緞樣式時，笑容更盛了幾分。

“打尖。”

“好嘞！”跑堂殷勤地將趙晉三人帶座位，“這里靠窗，能夠瞧見外面的景，若是嫌吵鬧，可以將窗關上，就會安靜許多。”

趙晉側頭看著外面熱熱鬧鬧的街道，搖了搖頭，“不用關。”

“那客想吃些什麼？”

趙晉抬了抬下，看向秦衡與僧帆兩個，“你們兩個點吧，我都可以。”

反正都是用水煮出來的，沒有什麼差別。

秦衡與僧帆對視一眼，紛紛手，興不已。

待點完菜后，趙晉喊住了想要走的跑堂。

“我問你一些事。”

跑堂瞧了趙晉幾眼，出了了然的神，“客應當是外地人吧？”

“嗯，沒有旁的，就是想問問你們這的縣令，怎麼樣？”

“這……”跑堂神有些猶豫。

趙晉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塞到跑堂手中，“若實在是不能說的，可以不說，我們初來乍到，只是想了解一下這里的縣令是什麼人。”

旁邊的秦衡和僧帆眼觀鼻，鼻觀心，心知趙晉這是順帶考察湘泉縣令的政績。

跑堂何時見過這麼大的銀錠，頓時眼睛都直了！

他拿起來放在里咬了一下，上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子去了。

“其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話雖如此，跑堂卻還是低下頭湊近趙晉，低了聲音。

“我們的縣令，名嚴正。”

“縣令大人對我們老百姓很好，是難得的好！明察秋毫，也從來不做那等魚百姓之事。”

“唯一就是，”跑堂忍不住嘆了口氣，“縣令大人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特別重視縣城里面的商人，還給他們行了許多方便！”

趙晉心中一，“縣令很重視商人？”

“可不是嘛！”跑堂忍不住一拍大，聲音高了一瞬，意識到后，連忙又低了聲音。

“就因為這件事啊，縣令大人和縣丞大人，可鬧得很不愉快！”

說著，跑堂的聲音得更低了，甚至還四張了一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他才道：

“縣令夫人吶，不是我們趙國人！”

跑堂說完這句話，又四瞧了瞧，顯然很謹慎。

趙晉有些訝異，縣令夫人？

“這般說來，縣令大人是取得了別國的人做正妻？”

只有正妻，才能擔得起縣令夫人四字。

聽見這個消息，秦衡與僧帆忍不住也將腦袋湊近。

“起止！”跑堂神神地道：“縣令夫人可不是我們鄰國的人！”

“西洋人？”趙晉口而出。

跑堂擺擺手，“那應該不是，湘泉里的那些西洋人，個頂個的白，縣令夫人卻是長得很黑。”

“嘶！”秦衡倒吸了口氣，“那豈不是很不好看？”

黑乎乎的姑娘，他在腦海中想了想，就覺得不好看。

趙晉抬腳踹了秦衡一下，“蘿卜青菜各有所，這般評價人家姑娘的外貌，算什麼男人？”

趙晉這一腳足足用了七八的力氣，顯然是對秦衡方才的說法很不滿。

雖然不是在當事人面前說的，秦衡這話，也很不尊重人。

秦衡自知說錯話，手了被踹疼的小，默默閉上了。

跑堂聽見趙晉這話，瞧了趙晉好幾眼。

“怎麼了？”注意到跑堂的小作，趙晉有些好笑地問道。

跑堂撓了撓頭，嘿嘿笑了一聲，“我原來以為客應當是來湘泉經商的，可現下瞧起來，倒是不像哩。”

趙晉來了興趣，問道：“那你覺得我像是做什麼的？”

回想起趙晉方才那番話，跑堂想了想，“飽讀詩書的公子。”

說著，他又徑自搖了搖頭，“可是客又沒有那些人那般……”

頓了頓，跑堂低頭打量了一番趙晉，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瘦弱。”

“哈哈哈！”趙晉笑了幾聲，沒想到他有朝一日還會被人說是像飽讀詩書之人。

跑堂又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趙晉問回前面的事，“縣令大人娶了一個不是漢人的妻子，他家里人會同意？”

來這里已經有相當一段日子，趙晉是清楚趙國人對這種事的看重的。

“嗐，那當然不同意啊！”

跑堂再次將聲音得極低，“就因為這個事，縣令大人頗被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