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在我們后面？”

趙晉揚眉，角微彎，“思勤？你很敏銳。”

一聽此話，思勤哪里還不明白，路上并非是他的錯覺，而是真的有人跟著他們。

這人還是云州郡的郡守！

而此時，楊旭與戚筠澈也正好在濟世藥堂捉拿了那名北離人，押往府衙。

他們剛剛將人帶到府衙，就聽見后傳來一陣嘈雜聲。

楊旭轉，黑青年抬腳邁府衙的門檻。

“大人？”楊旭的聲音帶著幾分驚喜。

戚筠澈也聞聲看去。

趙晉后被帶進來的是四個彪形大漢。

臉上約還有些，末？

趙晉側，對衙衛道：“給他們洗把臉，將臉上這些都給洗掉。”

言罷，趙晉抬頭就看見了被楊旭押著的人，盯了一會他的五廓后道：“給他也洗洗。”

楊旭松手，讓衙衛將人帶走。

“最近城況如何？有沒有什麼異樣？”

趙晉邊說邊朝里走去。

楊旭與戚筠澈跟在趙晉后。

看著趙晉的背影，戚筠澈眸略深。

“沒有，”楊旭言簡意賅，“只有北離人聯系探子。”

趙晉微微點頭，看來思勤他們在樹林里提及的吉仁泰，就是方才那個了。

“大人是自己回來的？”戚筠澈抬起手，環著臂，突然出聲問道。

趙晉眼皮一掀，“不行？”

“當然可以。”

戚筠澈沒有再說什麼，心里的猜測又被證實了兩分。

他跟蹤梁仟去了一趟道觀還沒有多久，結果趙晉就回來了，后還沒有帶著秦衡和僧帆，顯然是臨時決定回來的。

趙晉看了一眼戚筠澈，沒有在大堂多待，“將這段時間的一些重要的折子這些，都拿到書房給我，你們去審問那五個人。”

書房。

趙晉一手支額，一手翻閱著手中的文書。

另一邊，楊旭與戚筠澈一同來了府衙的牢獄。

被洗了臉的五人正被綁在審訊室。

臉上的五，明顯與方才有所不同，要更加深邃。

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趙國人。

接下來，戚筠澈就見識到了頗為不同的審訊手法。

恐嚇，將人關在黑漆漆，沒有半點亮的房間里……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卻是意外地湊效。

晚上。

楊旭與戚筠澈帶著審訊的結果，敲響了趙晉書房的門。

“進來。”

趙晉放下手中的文書，了兩側的太。

昨夜沒有睡，今日又看了大半日的文書，額頭兩側一突一突地疼。

“怎麼樣了？”

戚筠澈神有些異，看了看趙晉，又掃了一眼楊旭，沒有出聲。

他當真是第一回見識到，還能這般拷問。

楊旭直接道：“問出來了，他們知曉云州瘟疫好了后，前倆探探況。”

楊旭頓了頓，眉眼間的銳利之愈發明顯，“他們想要趁云州經過瘟疫一事，奪去云州城。”

“奪取云州城？”趙晉微愣。

他本以為北離只是想像以往一樣，在云州劫掠。

這一回，他們的目的是要正式開戰？

戚筠澈看出了趙晉的想法，嗤笑一聲，“他們不會正式和趙國開戰。”

占據云州城，可不意味著要正式和趙國開戰。

不正式開戰？

“那便是北離部出事了。”趙晉篤定道。

不正式開戰，卻又要冒著風險占據云州城，只能是，北離中有人需要借此行事。

戚筠澈的眉角往下耷拉了些許，“不知道，他們不肯招了。”

趙晉的線抿直，“不管他們是什麼想法，云州城，本一定，不會讓他們如愿。”

鏗鏘有力的聲音惹來戚筠澈的視線。

他神微，忽然問了一句，“大人可知，北離為何敢占據趙國的云州城，卻又愿意賭，趙國不會與之開戰？”

趙晉微微一怔，抬頭與戚筠澈四目相對。

一瞬間，趙晉明白了戚筠澈此話背后的意思。

他笑了一聲，肩膀松了下來，“知道。”

“因為梁王。”趙晉大大方方地道出戚筠澈未盡之意，仿佛自己并非是梁王之子一般。

戚筠澈眼睛微微瞇起，想要從趙晉的神中看出些什麼。

良久，戚筠澈移開視線，沒有再說話。

趙晉搭在桌案上的手指了，目落在楊旭上。

“北離既然打算對云州城出手，勢必會作不斷，楊旭。”趙晉又掃過戚筠澈，“戚筠澈，你們兩個與老師，要切注意一些。”

“湘泉的事還沒有解決，遲些時候，我還得去湘泉一趟。”

戚筠澈今日仿佛與趙晉對上了一般，又問道：“那大人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趙晉有些無奈，“郡尉大人，不是應該知道？”

“楊旭。”趙晉話音一轉，“你去清查一下，云州城還有沒有北離人。”

“注意一下他們的五，他們用子的脂掩蓋五較深的廓，會有一些痕跡的。”

畢竟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哪怕學過，撲也不會撲得多好。

“是！”

趙晉看向戚筠澈，笑了一下，“戚筠澈留下。”

戚筠澈抱著手臂，不言不語。

楊旭走后，趙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怎麼？沒有什麼要問的？”

“問了大人就會說？”

趙晉出“不然呢”的神。

戚筠澈放下了手臂，張了張，旋即又泄氣一般閉上了。

“你之前跟蹤梁仟去了城西郊外的道觀？”既然戚筠澈不知如何開口，趙晉便開門見山道。

戚筠澈渾忍不住繃了些。

果然！當時梁仟的確發現了他，所以才會一無所獲。

“當時梁仟是在演戲？”

“都發現你了，當然是演戲。”

趙晉屈指敲了敲桌案，“戚筠澈，你在懷疑什麼？”

他的聲音微微沉了下來，“因為梁王？”

哪怕是現在，趙晉也依然直稱趙毅為梁王。

戚筠澈也約察覺有些不對，趙晉與梁王的關系，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生疏。

“你們是覺得，梁王想要造反，我為他的兒子，最終肯定會與他一道。”

“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更何況他是我父親？”

趙晉沒有半點轉彎抹角，直接將一切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