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環境比不過現代。

一旦放在軍營的炸藥倉庫炸，不需要敵軍出手，這些炸藥，就足以將他們悉數清空。

徐上清松了口氣，他其實是有些張的。

他們研制炸藥已經有相當一段日子了，卻依舊找不出最適合、最穩定的比例。

趙晉大致看了看炸藥包的比例況。

硝石是最多的，其次是硫磺和炭。

趙晉沉半響，“你們可是試試，不要一起增加分量，只是增加炭試一試。”

炭的穩定較強，而且哪怕遇明火，會燃燒，也不像硝石和硫磺一般，任何一個都會炸。

徐上清眼睛一亮，雙手合掌一拍，很是驚喜，“大人說得不錯，之前我們為了增加威力，一味在硝石和硫磺上做功夫，倒是忘了硝石！”

哪怕后來，炸藥不穩定，他們更多的也只是調整硝石與硫磺的比例，倒是忽略了炭。

另外兩個道士顯然也很是高興，躍躍試。

只是礙于趙晉與戚筠澈在此，他們不好直接手。

趙晉識趣地朝后退了幾步，將位置讓出來。

戚筠澈打量著四周，和他當時前來查探時，一樣，卻也不一樣。

不一樣的是多了后面這個空間。

外面與普通的煉丹房一般無二，但是只有進了里面才能發現端倪。

一張張長桌，一排排木架，外面放的是丹藥，里面放的是炸藥。

甚至，戚筠澈站在里面時，能夠清晰嗅到硝石、硫磺這些混雜在一起的問道。

于趙晉而言，是悉的，熱戰場特有的硝煙味。

于戚筠澈而言，這味道從未聞過，卻令他仿佛置于戰場之中。

“去試試炸藥吧。”

徐上清看了兩眼那邊的已經開始手試驗的師兄們，有些依依不舍地轉帶趙晉兩人去他們往常實驗炸藥的地方。

趙晉看得好笑，“其實我未料到，你們會喜歡上這件事。”

收留他們，研制炸藥一事，歸結底是各取所需。

縱然后來的優待，有同憐憫的分，更多的卻依舊是為了研制炸藥一事。

徐上清笑了笑，“其實這有趣的。”

明明是不相干的幾樣東西，混合在一起，卻能夠做出這等威力巨大的炸藥。

趙晉側頭掃了徐上清一眼，能夠明顯看出對方面上的亮。

趙晉心頭微，炸藥歸結底，其實也是化學的一種，若是能夠將這些人聚集起來……

“嘖。”戚筠澈突然道：“那你們還敢吃煉制的那些丹藥嗎？”

徐上清臉一陣青一陣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副樣子，戚筠澈頓時明白，這是不敢吃了。

趙晉一路上就聽著兩人拌。

很快，三人來到他們往常試驗炸藥的地方。

是道觀再往外的一片空地，位置，而且距離云州城有相當一段距離。

炸藥在此炸，不至于令云州城的人察覺。

徐上清自覺上前四查看。

他們沒有人手一直守在此，只能每次前來時，都先檢查完四周，以免有人在此，發現炸藥一事。

“清查一下附近有沒有人。”趙晉側頭對戚筠澈低聲道。

三人分三路，將四周徹底清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后，徐上清才將炸藥包半埋地上。

“我來吧。”趙晉幾個大步走上去，接過了徐上清手上的火折子。

徐上清微愣，隨即笑著點頭，“好。”

戚筠澈還在趙晉后，探頭探腦，想要看看所謂的炸藥，究竟如何。

“走了！”徐上清一把拉住戚筠澈，“你若是在這里，反而還妨礙待會大人離開。”

戚筠澈輕“嘖”了一聲，雖然有些不耐煩，卻還是依言離開了。

戚筠澈與徐上清兩人站在遠的一塊巨石。

側頭看了一眼兩人已經走遠后，趙晉作利索，練地打開火折子，點燃引線。

長長的引線上，那一點火快速蔓延。

趙晉在火線點燃的那一霎那，迅速朝徐上清兩人跑去。

以往多是徐上清自己點火，尚沒有太大覺。

可是這會，在一邊看著大人往前跑，后面的引線一點點變短，方知曉，這有多麼的令人張。

不過，趙晉的速度要比徐上清快上許多，他跑到兩人邊時，后的引線甚至還沒有燒完。

“嘭！”

一聲巨響，三人眼前的視線被一片沙塵和白煙彌漫，看不清前面的景。

方才那一聲巨響，戚筠澈已經有些懵了。

當日他在道觀中聽見聲響時，沒有如今這般厲害。

加之他與煉丹房尚有一些距離。

如今直面炸藥炸的場面，一時到的沖擊有些大。

“可是，可以了？”戚筠澈有些遲疑地問道。

趙晉搖頭，“再等等。”

果然。

之后又約響起幾聲悶響，不過聲音很小，只是一些殘余散落的炸藥。

一刻鐘后，趙晉才抬腳往前面走去。

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眼前，和趙晉預想中的相差無幾。

“嗯，有這些炸藥在，北離人還妄想拿下云州城？”趙晉笑了一聲，眼底一片冰冷。

他不僅會北離的意圖落空，還會讓他們，再也不敢升起一一毫的覬覦心思。

戚筠澈蹲下來，手了被炸出來的深邊緣，手一片熱燙。

不過，常年習武之人，手上厚厚一層繭子，這種溫度并不至于將他燙傷。

“不過是一些硝石、硫磺和木炭，居然能做出威力巨大的武。”戚筠澈的眼底還帶著些訝異之。

但是戚筠澈以前，經歷過什麼，他一概不知。

可是，徐上清能夠明顯地從他上知到一悉的緒。

那是他第一回看見炸藥炸時，一模一樣的緒。

悲傷、激、大仇即將得報的喜悅。

戚筠澈拼命抑著腔翻涌的緒，間卻還是抑制不住地發出幾聲悶哼。

“我，我叔叔就是死在了北離人的手中。”

這是為自己的失態而作出的解釋。

戚筠澈有些出神，不僅是叔叔。

伯父他們，都是死在北離人手中。

還有他娘，未出生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