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案的位置靠近墻角,在林青松蹲下來后,從外面看不見人。
岑老爺子等人陸續從雅間出來,相的人三三兩兩地低聲談著。
路過旁邊的雅間時,岑老爺子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問候著的店小二,“這個雅間,方才里面有人嗎?”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道:“沒有沒有,今天吶,這邊的四個雅間,只有您剛剛在那個雅間是有人的。”
聞言,岑老爺子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拄著拐杖的手不經意地了一下旁的岑謙仲。
岑謙仲的目微閃,突然形一轉,直接推開了旁邊雅間的門!
“吱呀”一聲,雅間的形悉數落眾人眼中。
與他們方才所在的雅間布置截然不同,整個雅間所用的布料偏紅,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落梅圖。
“誒?客。”店小二連忙走過去,“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這房間的布局……”岑謙仲擰起眉頭,“緣何差異這麼大?”
“這邊的四個雅間,是四君子主題的雅間,梅蘭竹,這間是紅梅居,所以才這般布置。”
岑謙仲掃了一眼整個雅間,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也沒有看到有人。
“客,這,您看您要是看完了,咱就先把門關上?”
店小二賠著笑臉,“不然,這待會若是有客人要坐紅梅居,看到這況,恐怕會對我們酒樓有意見。”
“謙仲。”岑老爺子淡淡地喚了一聲。
岑謙仲聞聲往后退開兩步,讓店小二關上紅梅居的房門。
對上岑老爺子的視線,岑謙仲微微搖了搖頭,其余人也看到了他的作,頓時明白,方才岑謙仲應該是擔心這雅間有人。
為防他們商議的容泄,才有了方才那麼一出。
如今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一行人放下心來,陸陸續續下樓離開。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在目送他們離開后,店小二和柜臺旁的掌柜都松了口氣。
接著,一個青年從樓上下來。
“東家。”掌柜連忙走到林青松旁。
兩年過去,林青松也從東家變了東家。
“沒有發現什麼吧。”
“掌柜的放心,沒有沒有。”
林青松點點頭,“找人遞消息進去,說我想要見他一面。”
“誒,好嘞。”
迎客樓現在是趙國當之無愧的最大的酒樓,因為迎客樓的酒獨一無二,皇宮有不酒的貢品,都是由迎客樓負責。
所以他們想要聯系上趙晉,還是比較容易的。
趙晉收到消息時,輕聲道:“帶青松進來吧。”
翌日,一名暗衛來到林青松的住,將人帶進了東宮。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林青松結結實實行了一個大禮,沒有因為自己與趙晉相,便驕傲自得。
趙晉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起走下階梯,將林青松扶了起來。
“起來吧,不用多禮。”
趙晉笑著拍了拍林青松的肩膀,“說起來,我們也好久不見了,聽說你現在已經是林家的家主,還沒有當面跟你道過一聲喜。”
“這還得多謝殿下,若是沒有迎客樓,草民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林家的競爭頗為激烈,尤其他父親本來能力便一般,只不過是占了嫡長子這個位置,所以不知道多人都覬覦這家主的位置。
迎客樓越來越風生水起后,他爹干脆就將林家給他了。
因為林青松手上的迎客樓直接與皇家搭上了關系,林家的其余人心里再多想法,也唯有先按捺下來。
“聽說昨日那些世家大族在迎客樓議事?”趙晉笑著說起正事。
“草民前來,正是要與殿下說此事。”
林青松將自己那日在迎客樓聽到的事一一道來。
“呵。”趙晉微微瞇起眼睛,笑了一聲,“他們的算盤打得倒是好。”
“殿下,那這……”
趙晉笑了笑,“放心,他們不會如愿的,若是想要孤退讓,前提是他們真的能夠結牢固的同盟。”
然而,這些世家大族,不過是因為利益聯合罷了,實則心里一樣互相堤防。
所以,這同盟,不可能牢靠。
只要有更重要的利益出現,這些人的同盟,立刻就會四分五裂。
比如,一個家族的倒臺。
一旦一個家族倒臺了,無疑是空出了一大塊,其余家族勢必會爭搶。
與其聯合起來,爭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功的退讓,不如先拿下眼前的利益。
林青松顯然也想到了,他笑道:“看來殿下已經有了主意。”
“嗯,此事還得多謝你告知孤,否則,孤還不能確定,這些人已經搖到了什麼程度。”
現在看來,科考改革一事,已經功大半了。
只要再加上姚家的猛藥,此事便大有可為了。
趙晉與林青松商談了一下,讓他繼續幫忙留意去迎客樓的世家大族的人。
半個時辰后,林青松便悄悄離開了東宮。
與此同時,距離汴州城約莫兩天路程的一座小城。
面容平凡的一個青年微著氣,在客棧門前下了馬。
“客,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顛顛地跑過來。
“住店。”
青年的聲音有些沙啞,將馬匹給店小二后便大步走了進去。
與眾多江湖人相似,青年直接點了大份的牛和一壇酒。
用完飯,上樓歇息了幾個時辰后,天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青年走下樓。
掌柜聽到聲音抬頭看過去,“誒,客,你要出去?”
“嗯。”青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掌柜識趣沒有多問,只是提醒了一聲,“還有一個多的時辰就要打烊了,客注意著點時間。”
“好,多謝。”
青年走出客棧,騎上馬,一路疾馳至城西的一地方。
“吁!”青年勒住韁繩,看著眼前擁、雜不堪的庸平坊,也是整座城的貧民窟。
這里的房子無一不是又小又破,大多都是茅草頂。
聽到馬嘶鳴的聲音,幾個人抬頭看過來,有些莫名看著著整齊的青年。
青年上的雖然不是什麼昂貴致之,但是能夠騎馬,和他們定然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