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

趙晉命刑部侍郎楚肖與府尹一同負責崔農案件后，府尹當即命人給姚家遞去了消息。

收到消息后，姚玉立刻將姚期然來了。

“爹？”姚期然過來時，還有些困，因為他今年要參加會試，家中的人都會注意不讓他被旁的事分神。

“期然，兩年前，你是不是搶了一戶崔家的農戶的田地和房子？”

姚玉此話一出，姚期然更是疑，他回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吧。”

前兩年，他收了不田地，里面似乎有一戶是姓崔的。

“爹，怎麼了嗎？”

姚玉皺起眉，“為父跟你說過什麼？做事不要留后患，現在那崔家的兒子崔農，已經狀告到府衙去了！”

“崔農？”姚期然對這件事顯然已經印象不太深，聽到這個名字，甚至回想了一下，才約記起這件事。

“爹，這個崔農應該是當時的網之魚，當時沒有看到他，后來一直沒有看到他出現，我以為他怕了，已經逃了，就沒有再管。”

現在看來，對方怕是一直忍著，找機會報仇。

姚期然輕“嘖”了一聲，“爹，這府尹沒有接他的案子吧。”

其實姚期然并未太放在心上，不過區區一個府尹罷了，料想也不敢得罪他們姚家。

“哼。”姚玉哼了一聲，“他是不敢接。”

不等姚期然松了口氣，姚玉猛地一拍桌案，“但是太子殿下要他接下來！”

“太子殿下？”

被姚玉的作嚇了一跳的姚期然，剛剛回過神來，又因為對方的話怔愣在當地。

不過是一件小事，怎麼和太子殿下扯上了關系？

“當時太子殿下不知怎麼的，正好經過，就來府衙看了一眼，撞上了崔農擊鼓鳴冤。”

“這也太巧了些。”姚期然口而出道。

姚玉點點頭，“這崔農，可能是太子殿下找來的。”

頓時，姚期然想到了這些日子，趙晉一直和各個世家大族掰扯科考改革一事。

一旦科考改革功，可能今年的科考都會到影響。

姚期然臉不大好看，“所以，太子殿下挑了姚家下手？”

聞言，姚玉臉上也帶著怒氣，但是他沒有說太多，讓姚期然知道太多，反而影響了他。

“你當初有沒有收拾干凈？”

姚期然點了點頭，“爹，應該沒有留下什麼馬腳。”

姚玉沉片刻，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不用想太多，這件事與其說是那崔農要報復我們姚家，不如說是，太子殿下將拿姚家立威風。”

他們都明白，他們真正的敵人不是崔農，而是趙晉。

姚期然輕吸了口氣，心里明白輕重，他如今怎麼摻和，也幫不了忙，“是。”

等姚期然離開后，姚玉來自己的心腹，低聲耳語了幾句。

“先去弄清楚崔農手上有什麼證據，然后去封村子里的人的。”

姚玉猜崔農手上應該沒有證據，否則，趙晉早已經直接下手，不會再給機會讓府尹給他們通風報信。

那麼，對方最大的倚仗應該是人證。

這種事，哪怕鬧得不大，同一個村子里的人，怎麼也會知曉。

“是。”

心腹猶豫了一瞬，問道：“大人，可要直接將崔農給……”

他抬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不用，趙晉肯定派了人保護崔農，我們的人直接對崔農手，反而容易給趙晉留下把柄。”

……

刑部尚書知曉楚肖被派遣去協助府尹調查崔農一案時，久久沒有說話。

半響，他重重地嘆道：“看來，殿下真的是鐵了心啊。”

楚肖雖然是刑部的侍郎，但卻是寒門士子出。

這次趙晉的提議，朝堂中的寒門士子，無一不支持趙晉，甚至現在，這些出寒門的員，幾乎都已經站在了趙晉這邊。

寒門士子雖然人數不多，但是能夠在世家排之下，依舊留在朝堂中，無一不是人，更遑論做到三品位置的刑部侍郎。

刑部尚書心生無力，這一次，怕是世家要輸了。

翌日，楚肖提前將刑部的事接好后，便去了汴州城的府衙。

府尹早早就等著楚肖前來。

他們二人同為正三品的京，可楚肖六部，與他一個府衙的府尹，自然不同。

汴州城的貴人多如煙海，這府尹可是一件苦差事。

“楚侍郎！”一看到楚肖，府尹立刻揚起笑臉，迎了上去。

楚肖回了一禮，淡聲道：“陳大人。”

府尹姓陳，陳家也是一大世家，不過，比之汴州城的一流世家，還是差了一些。

“崔農可有遞什麼證據？”楚肖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問起了案。

府尹的臉微僵，“楚大人，不如我們先進去，好好了解一下案，然后再商量一下如何理？”

聞言，楚肖微微擰起眉頭，“昨夜我已經連夜將整個案子了解了一番。”

所以方才才會一語中的，直接詢問最為關鍵的證據，因為他沒有發現崔農是手上有什麼證據。

話雖如此，楚肖并未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他抬腳朝里面走去，順了府尹的意。

兩人來到偏廳，落座后，楚肖問道：“陳大人，現在我們可有什麼證據？姚家是否知曉此事了？”

“這證據，嗐！”府尹重重地嘆了口氣，“問題就在于，這崔農，沒有什麼證據上來。”

“至于姚家，應該是還不知曉，太子殿下囑咐過，讓人不要泄消息出去。”府尹睜著眼睛說瞎話。

楚肖沉片刻，“沒有證據，除此之外，他可還有再說什麼？哪怕他手上沒有證據，他應該也知道一些線索。”

“他說，當年的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們去問，就知道了。”

“這有人證，倒也可以了。”

楚肖當即道：“那便讓人速速去崔家村取證！”

府尹干笑了兩聲，連忙攔下了楚肖，“楚大人，此事還得再商議，再商議啊！”

“哦？陳大人可是有什麼更好意見？不妨與我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