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帶兵離開白馬,北上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以至于五月初才回到鄴城。袁尚這一次返回,軍隊不曾城,卻是在南城外選擇了一片空曠區域,作為軍隊駐扎的地點。
袁尚帶著龐統城,龐統回世子府去,袁尚則是徑直往大將軍府去。袁尚來到書房中,見到了袁紹,行禮道:“父親!”
袁紹兩鬢更顯斑白了,他擺手示意袁尚坐下,問道:“顯甫,此戰出征的況如何?”
這一次,袁尚不曾率先送回消息。
所以袁紹才開口詢問。
袁尚笑道:“父親,此次我帶兵突襲白馬,斬殺曹的大將于,斬殺曹軍士兵五千六百余人。我們自,僅僅折損八百余人。”
“當真?”
袁紹聽到后,一下就瞪大眼睛。
臉上神無比震驚。
更覺得不可置信。
于是誰,是曹麾下的大將,尤其擅長防守。渡一戰,前期于帶兵,屢屢斬殺袁紹麾下的驍將,更數次破壞糧道,讓袁紹極為頭疼。
如今,竟是被殺了。
袁紹忍不住站起,略顯激的問道:“顯甫,你怎麼斬殺于的?”
袁尚說道:“之所以能打破白馬縣,是兒子先潛城,清楚了白馬縣的況,再扮作商人利白馬縣南城守城湯云虎。”
“湯云虎被利中計,自晚上時,主給我打開城門,要讓我的商貨城。湯云虎沒想到,我哪里是讓商貨城,是趁機帶著士兵搶占城門口,讓大軍城。”
“軍隊城后,直撲于所在的城西軍營。一番戰廝殺,我就斬殺了于。”
“這,是大的戰況。”
“總之于被殺的消息傳出,曹必然大為震驚,足以給曹一個教訓。甚至,我讓人以死去士兵的鮮,在懸掛于尸的位置,寫下了殺人者袁尚五個字。以及在軍營中,寫下了以牙還牙以還八個字。”
袁尚笑道:“這一事,必然會鬧得沸沸揚揚的。”
“殺得好,寫得好。”
袁紹臉上洋溢著燦爛神,心無比歡喜。
袁尚給他報仇。
這事袁紹其實不怎麼抱希,原因很簡單,曹雖說退走,可曹麾下的大將,沒有一個人是庸碌之輩,都是能人。
沒想到,于這樣的大將,竟是死在了袁尚的手中。
太給他長臉了。
袁紹又重新坐下,沉聲道:“顯甫,此番你做得很不錯。”
袁尚道:“這是我該做的。”
袁紹點了點頭,不再提及南下對付曹的事,話鋒一轉,道:“雖說剛進五月,但是距離八月二十六,已經不遠了,多準備準備婚事。”
“我知道了。”
袁尚點了點頭,沒有多逗留,起告辭離開。
雖說袁尚已經離去,袁紹的興勁兒卻不曾消失,反倒更是興。他迫不及待的安排人,通知審配、田、沮授、逢紀,以及張頜、高覽六個人來議事。
等六人抵達,袁紹環顧眾人,緩緩道:“世子返回鄴城一事,你們都知道了嗎?”
“知道!”
眾人齊齊回答。
袁尚率軍大規模返回,聲勢浩大,所以審配等人都得到了消息。只是袁尚南下廝殺的況,這些人暫時還不知道,畢竟袁尚不曾對外宣傳。
袁紹臉上掛著笑容,道:“世子攻打東郡白馬縣,一戰打破白馬縣,斬殺曹的大將于,擊潰曹軍,且斬殺近六千人。”
嘩!!
田、沮授等人都震驚無比。
袁尚竟是贏了。
而且,還贏得如此輕松,甚至殺了于。
實際上不論是田,亦或是沮授等人,對袁尚攻打曹一事,都不怎麼抱希,也不怎麼認為這一事能贏。
強攻城池,并非輕而易舉的事,尤其還有于在白馬。甚至許多人認為,在這般的況下,攻打白馬是撞上銅墻鐵壁。
偏偏,袁尚漂亮取勝,不僅斬殺了于,還屠戮曹軍士兵。
田道:“世子的確厲害。”
逢紀心中歡喜,附和道:“恭喜主公,世子如此才能,是天佑袁家啊!”
其余人,紛紛開口說話。
只是田、沮授心中,卻有些嘆息。他們兩人本是認為,袁尚去攻打白馬失利,到時候袁尚,就必須倚重冀州系。
如今袁尚輕易取勝,經此一事后,袁尚麾下的黑龍軍真正立足,不再是烏合之眾黑山賊變的,不好制了。
袁紹的目,掃過在場眾人,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是敲打這些人的好機會。
袁紹也知道下面人的一些心思,此前袁尚沒有打勝仗,很多事不好辦。如今隨著袁尚取勝,一切都不一樣了。
袁紹又說了一番話,便沒了顯擺的心思,擺手道:“都下去吧,世子軍隊的一應要求,妥善安排,不可影響士子麾下軍隊的發展。一應糧草、械,充足供應。”
“喏!”
審配等人齊齊回答。
他們清楚,這就是袁紹的目的,就是把這一事敲定下來,讓人不得掣肘袁尚。
一眾人起離開,審配、逢紀徑自離去,只剩下田、沮授、張頜、高覽四人站在大將軍府大門口。
沮授神肅然,慨道:“世子這一次,先滅了張燕,后又殺了于,連續兩次大勝,世子的地位,更是穩如泰山,難以撼了。”
高覽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沮授繼續道:“要制世子麾下嫡系黑龍軍的事,暫時更是辦不到。原本我們認為,世子軍隊缺中層將領,難以形戰斗力。”
“這一次,世子輕易滅了曹安排的駐軍,還斬殺于,更是大勢已。唉,我們太小覷了世子。即便已經高估,可最終發現,還是低估。”
對于袁尚,沮授實在看不。
總覺得自己看了,可到頭來,卻是發現,仍是一團迷霧。
袁尚的能力,還未全部挖出來。
田哼了聲,道:“即便真的制不住,那也無妨,以后還有的是戰爭。有張將軍、高將軍,一切都不是問題。總之,走著瞧。”
他此前在城門口,被袁尚啪啪打臉,心還是有些不忿。更何況他冀州系的人,幫助袁尚,更是站在袁尚一邊。
可是袁尚要另起爐灶,還要制他們,田自是不怎麼樂意。
張頜說道:“田公,我倒是認為,我們要調整心態。世子需要我們,可我們更需要世子。更何況,世子大勢已,又有主公信任。如果一直居功自傲,還一副桀驁的模樣,最終吃虧的,恐怕是我們。”
他雖說屬于冀州系,但對田的做派,還是有些不贊同。
田太剛強了。
作為一個派系的首領,應該長袖善舞,在謹守底線的前提下,盡量為派系謀取更多的利益,可是田顧著輸出攻擊,樹敵,沒有謀取到好。
田哼了聲,道:“張頜,權勢有進無退。你退一步,丟失的會更多。這一切,是不可能退步的,后續走著瞧吧。”
張頜心中不贊同,也就懶得說了,拱手道:“我還有事,告辭。”
高覽見狀,也告辭離去。
田、沮授兩人站在門口,田道:“賢弟,袁尚這次裹挾大勝回來,使得我們自己一方的人心,開始往袁尚方面匯聚。這一事,不是好現象。這,是訌的前兆啊!”
沮授想了想,道:“元皓兄,君權、臣權本就是一個拉鋸,世子大勢已,更覆滅曹的大將,自是不一樣,這段時間謹慎低調一些。依我看,我贊同張頜的話,該忍一些。”
田皺眉道:“賢弟,怎麼你也……”
沮授道:“世子文武雙全,他攻必克戰必勝,這樣的人無法阻攔,也無法抵擋。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唉……”
田一時間有些無趣。
他嘆息一聲,便徑直離去。
沮授也是搖了搖頭,跟著就離開。他清楚在如今的況下,和袁尚對著干,那是自找死路,是最為不理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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