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書房的房門,被推開。
袁尚邁步進書房,房間中,一盞盞油燈搖曳,散發著昏黃的芒,驅散了房中的黑暗。袁尚起袍坐下,拿起書冊,翻看最新呈遞上來的容。
在袁尚翻看一會兒,忽然間,書房外又有腳步聲傳來。袁尚抬頭看去,卻是在此時,眼角的余掃了眼屋子角落。
旋即,袁尚收回目,并不作聲。片刻后,一道頎長影進。
卻是李儒來了。
李儒向袁尚揖了一禮,道:“世子。”
袁尚道:“先生,坐!”
李儒起袍坐下,道:“世子,盯著烏桓使團的人傳回消息,蘇仆延帶著人急匆匆離去。這一次,他們南下討要糧食,您直接拒絕。等蘇仆延回到烏桓稟報,蹋頓恐怕就會南下。我已經把事,告知黃忠、甘寧等人,他們都斗志昂揚,準備和烏桓斗一斗。”
袁尚笑道:“烏桓人,縱橫跋扈慣了。這一次,自是要收拾一番。否則這些烏桓人,還真是認為,我漢家兒郎,可以隨意凌辱。”
李儒道:“烏桓的事,暫時告一段落。眼下還有三件事,是當務之急要理的。”
“什麼事?”
袁尚開口詢問。
李儒道:“第一件事,是開春后,不僅北方烏桓春旱,在冀州境,也有些干旱。雖說旱,不怎麼嚴重,可也要應對一番。按照冀州的況,肯定不會太嚴重,可這一切,也要防患于未然,才能杜絕患。”
袁尚問道:“先生怎麼考慮的?”
李儒回答道:“卑職的考慮,第一是府干預,通知地方做準備,引水灌溉,儲存水源,做一定的準備,布置旱嚴重時,一個個驚慌失措。”
“第二,這些年東征西討,百姓頗為不容易。在如今,進一步的降低農稅,減百姓的負擔。如此一來,即便是干旱,百姓才能撐住。”
李儒道:“能讓百姓緩一口氣,總歸是不錯的。”
袁尚頷首道:“百姓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在商業上,有更好的發展,能充足財政,所以可以考慮減免賦稅,你安排就是。”
李儒點了點頭,繼續道:“第二件事,是對冀州境員的調整。據如今調查的況,很多員,其實不合格,可全部調換,又缺人才。”
“如今,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才,才能穩固冀州。雖說主公南下,招攬了甘寧、魏延、陳到等人,也有徐庶這等謀士。可是我們的人才,仍然是不足。”
“尤其是中層、下層的人才,遠遠不夠。卑職希主公效仿曹,立招賢館,如曹一般招攬人才,唯才是舉。”
“世家大族,是有人才。可是,世家大族的人要用,寒門士子也要用。如果單獨倚重一方,那是不行的,容易造一家獨大。”
李儒道:“這一事,堪稱是最重要的,更是長久的本。”
袁尚道:“延攬人才一事,我是贊同的。如果不重視人才,我就不至于要尋訪人才。”
李儒道:“主公英明。”
袁尚道:“第三件事呢?”
李儒再度道:“第三件事,是游俠兒的事。先前涉及到烏桓時,徐庶認為蘇仆延離開時,會找游俠兒刺殺主公。這一事,卑職安排了人盯著烏桓方面。”
“當時,蘇仆延就安排了人,去找游俠兒。談了什麼,不得而知,但大上,應該是要刺殺主公的事。”
“主公有防備,所以這事不多說。關于游俠兒,卑職借此機會調查了一番。如今云集在鄴城的游俠兒,多不勝數。”
“有仗義行俠的人,也有肆意殺人的人。這些游俠兒的存在,使得地方上的治理,難度頗大。卑職的建議,希主公下令,整飭地方上的游俠兒。”
袁尚掃了眼書房角落的方向,目平靜,道:“先生打算怎麼治理?”
李儒道:“安排府人,一一提審詢問。”
濃郁殺氣,自李儒上綻放。
李儒可不是什麼善人。
他昔年,在殺了無數人。甚至,李儒連皇帝都敢殺,這樣的人膽子極大。如今要穩定鄴城,要對付游俠兒,他絕不會手。
袁尚聽到后,搖了搖頭,道:“先生的安排,不妥當。你也說了,游俠兒中,有行俠仗義,疏闊的人。這些人,是因為沒有門路,而他們又只會武藝,只能做游俠兒。所以,這事的理,不能一刀切,直接提審,否則,讓人冷了心。”
史阿正在梁上藏著。
他的心,一下就大。
袁尚的話說得太好了,他也是游俠兒,雖說也接任務,可從未做什麼刺殺良善的人。他接下任務,也要自己調查一番,然后再出手。
否則,史阿真要要求財,憑借他的武藝,隨便找個達貴人投效,看家護院,甚至作為護衛,絕對是沒問題的。
李儒不知道史阿的存在,他開口道:“主公打算如何安排呢?”
袁尚正道:“游俠兒這個群,重在引導、利用。如果利用好了,對我們有大幫助。尤其游俠兒來來往往,報很多,他們武藝高強,執行任務也更厲害。”
“我的意見,你先了解游俠兒的大況,再安排人邀請領頭的人,把游俠兒整編,作為我們的人。當然,也要去蕪存菁,剔除糟粕,留下真正有用的人,不能魚目混珠。”
李儒道:“卑職明白。”
袁尚點了點頭,李儒便起告退。
房門嘎吱一聲關上,又只剩下袁尚一個人在書房中看書。
燈火搖曳,袁尚依舊埋頭看書。
史阿人在房梁上,看著房間中的袁尚,心中掀起了波瀾。他得到的消息,是袁尚不讀書不習武,文不武不就,甚至袁尚還欺男霸。
去年底他們所見的袁尚,是賑濟百姓,安民生。
這是袁尚的仁義。
先前聽到袁尚的話,袁尚又要降低百姓賦稅,甚至對烏桓異族強勢對待。尤其聽袁尚和來人的對話,刺殺袁尚是烏桓人安排的。
他史阿,焉能為烏桓人的刀?
這是不允許的。
更何況,涉及到游俠兒這里,袁尚沒有瞧不起游俠兒,反倒是看重游俠兒。這般的況下,史阿這個游俠兒出的人,對袁尚的印象大變,反倒覺得,這才是明主。
他史阿,怎麼能刺殺這樣的人呢?
罪莫大焉啊!
史阿心中思忖一番,他有了主意,主下了房梁。這時候袁尚抬頭看過來,臉上帶著笑意,說道:“你一直藏梁上,委屈你了。”
啊!
史阿驚呼出聲。
他臉上的神,出驚訝,道:“世子,知道我在梁上?”
袁尚道:“一開始進房中,我不知道有人。后來李儒進,房門推開的瞬間,燈火搖曳,屋子角落,因為燈火,映照出一晃而過的人影。所以,我便知道梁上有人。后續,我仔細傾聽,你在房梁上也了兩下。”
嘶!!
史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文不武不就嗎?
顯然不是。
袁尚的這分察力,絕對是有武藝傍。
史阿站定后,他正道:“世子如此自信,難道不擔心,我立刻殺你?”
袁尚說道:“第一,你如果要殺我,在我進屋時,就有機會。除此外,李儒離開后,屋子中只剩下我一個人,你也可以出手。”
“但是,你等到了現在,卻是自己出現。所以暫時,你不會出手。”
“第二,你即便要出手,我也不懼。為武人,習武傍,只要你出手,誰殺誰,還不知道呢?如果你暗中出手刺殺,我或許有顧慮。這燈火下,你出手必敗無疑。”
史阿心道,袁尚果然有武藝傍,而且不弱。
否則,不會如此自信。
史阿正道:“世子,在下史阿,有一個疑問,請世子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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