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夜晚,殘月如鉤。
夜幕下,能見度很低,不過對袁尚率領的士兵來說,并非什麼難事。習慣了晚上趕路,所以一行人仍是迅速趕路。
短短時間,袁尚一行人,已經靠近濮縣城。
包括袁尚在,如今都不曾騎馬,畢竟晚上可見度不高。加上,一旦打火把,又容易泄行蹤,所以在當下,全都是徒步趕路。
袁尚一邊趕路,一邊看向甘寧,道:“興霸,如今是什麼時辰?”
甘寧回答道:“主公,距離子時,還有大半個時辰左右。我們如今,再有約莫兩刻鐘,就可以抵近濮縣城。如果速度快一點,時間會更短。”
“抓時間趕路。”
袁尚眼中也是出雀躍神。
這次突襲濮縣,一路抄小路過來,頗為不容易,畢竟是抄小路,尤其所有人都是步行。實際上,甘寧也準備給袁尚找尋戰馬的,袁尚卻拒絕了。
急行軍,他承得了。
將士都吃得苦,他自然也吃得苦。
“報!”
就在此時,有哨探迅速的返回。
哨探神肅然,道:“世子,前方有我們的人求見,奉史阿的命令來的。”
袁尚道:“帶過來。”
“是!”
士兵立刻去安排。
不一會兒,拱衛司的游俠兒,便來到袁尚的面前,躬揖了一禮,便道:“啟稟世子,史阿大人在西城準備。只要世子的大軍一抵達,就可以打開城門。”
“知道了。”
袁尚點了點頭。
這一刻,袁尚更是安心。
大軍繼續趕路,在將士振的況下,所有人不到一刻鐘,便到了濮縣城外。如今已經抵近凌晨子時,城樓上有數士兵巡邏。
袁尚藏在暗中,只是把距離拉近,短短時間,便靠近到縣城百步左右。這個距離,城樓上的士兵也看不到。
袁尚一招手,有拱衛司的人上前吹響口哨。
這是夜幕下的鳥聲。
聲音清脆,激昂卻又婉轉,低沉起伏后,轉而迅速的上揚。
這是和史阿事先約定好的。
在城門,史阿、司馬恩和朱吉早就已經等候著,一聽到外面傳來的鳥聲,史阿先是吹響鳥聲回應,然后吩咐司馬恩下令打開城門。
即便這是大晚上,可司馬恩是東郡主簿,更是劉延的心腹,他說晚上有任務,這事也沒有人敢說什麼,門口的士兵沒有懷疑,直接打開了城門。
房門開,史阿和朱吉的人,掌控城門口。
這一幕,落城外袁尚的眼中。
他一揮手,甘寧便帶著一批士兵,先一步迅速沖出,轉眼就到了城門口,然后迅速奪取西城的掌控權,跟著,袁尚才帶著后續的軍隊進。
袁尚進后,史阿直接迎上來,躬道:“主公,城劉延的軍隊,有三千余人,在城西駐扎。除此外,劉延住在城北郡守府。他的府邸,有約莫三四百私兵。卑職建議,兵分兩路,一路奪取軍營,毀掉糧草,擊潰曹軍士兵。另一路,直撲郡守府衙去。”
袁尚點了點頭,一臉贊許神。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史阿的變化快。
這倒是極為不錯。
袁尚看向甘寧,吩咐道:“甘寧,我給你五千人,打破軍營,剿滅曹軍。我帶著剩下的一千人,直撲府衙。”
“喏!”
甘寧得了命令,帶著人往城西去。
袁尚帶著史阿、朱吉等人,直撲郡守府的方向。
半路上,司馬恩急切起來,他如果帶路北上,可就真的無法立足,畢竟面太多,想要掃除他背叛的痕跡,那也很難。
司馬恩思索一番,連忙道:“袁公子,我作為應,已經打開城門。可否放了我,讓我離開,以便于藏起來呢?”
史阿正道:“主公,司馬恩這個人,有些能力,但是極度的貪生怕死,而且極度貪婪,視財如命。卑職先前為了穩住他,假意許諾,說殺了劉延讓他頂替郡守。”
“殺了!”
袁尚道:“這樣的人,沒有任何用。指他為我們效力,沒用。”
“不要,不要殺我。”
司馬恩連忙道:“袁公子,我,我愿意投降,我愿意為你效力。”
袁尚一言不發。
他對這種背主之徒,沒有留下的想法。
殺了最好,一了百了。
史阿見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殺了司馬恩。畢竟,他先前只是假意許諾罷了。
袁尚看向朱吉,贊許道:“朱吉,這次能打破濮縣城,你濮縣拱衛司,立下大功,很是不錯。”
“世子,這是我等應該做的。”
朱吉一聽到袁尚的夸贊,也是頓時激了起來。
袁尚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一行人迅速趕路,直撲郡守府去。從城西到城北,距離不遠,短短時間,一千余大軍,便抵達郡守府外,把郡守府團團包圍了起來。
士兵開始直接撞門。
轟!轟!!
猛烈撞擊下,大門片門閂斷裂,士兵沖了進。
即便郡守府,已有士兵驚覺,有一批一批士兵集合準備抵擋。可這些士兵的人數,一方面是人數太,另一方面戰斗力還有些弱,擋不住錦帆兵的進攻。
以至于,不斷的潰敗。
雙方廝殺一陣,劉延得了消息,已經穿戴著甲胄,自后院殺出來。劉延雖說是一郡太守,但也是武人。他提著劍,看到麻麻的軍隊,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袁尚來城了。
昔日,白馬縣被打破的慘劇,重演了。
這一刻的劉延,心充斥著悔意。白天的時候,司馬恩專門求見,稟報鄴城孔融傳旨的事,說袁尚睚眥必報,極可能南下報復。
當時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認為沿途有關卡,有哨探盯著,不可能發生問題。
可是,袁尚卻是來了。
更是悄無聲息。
劉延目銳利,更帶著視死如歸的憤慨。他提著劍,高呼道:“眾將士,報效司空的時候到了,隨我殺!”
“袁尚,我劉延在此。”
“殺!”
劉延高聲吶喊。
史阿聽到劉延的話,先一步提著劍沖出。他一靠近了劉延,長劍閃電般刺出。
劉延連忙提劍格擋。
“鐺!”
雙劍相,聲音刺耳。
下一刻,史阿一個側,劍一轉便遞出。這一劍快若閃電,導致劉延提劍格擋,卻是跟不上,仍是慢了一步。
呲啦!
劍鋒自一旁掠出,割裂劉延的脖子。
噗!
鮮噴濺。
劉延瞪大眼睛,臉上神不可思議。他仍是意圖出手,可是嚨被割斷后,魁梧的搖晃兩下,仰頭就栽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史阿一劍,斬殺劉延。
史阿殺了劉延,繼續殺向其余的士兵。這時候,又有錦帆兵迅速的沖鋒掩殺,整個府邸的曹軍士兵不斷被屠戮。
袁尚見劉延被殺,任由士兵屠戮一陣,便下令縱火焚燒府邸。隨著一火燃燒起來,整個郡守府迅速的燃燒起來。
袁尚完任務后,便帶著人撤離,在最短的時間,便抵達西城的軍營。
甘寧帶著五千士兵,對上劉延的三千士兵,等袁尚從城北返回時,戰事基本上結束。甚至營地,已經四著火,到都是燃燒了起來。
被殺的人,多不勝數。
逃竄的,也是很多。
袁尚看了眼燃燒的營地,他吩咐士兵又搬來死去曹軍士兵的尸,讓人寫下了‘殺人者袁尚’五個字,以及以牙還牙以還八個字,便下令撤軍離開。
袁尚這一戰,重在殺敵,不在于攻城掠地。濮縣是東郡的治所,更是曹北面的門戶,他不可能不管。
袁尚如今不想和曹全面開戰,拿下濮沒有用。
所以,大軍迅速撤走。
當袁尚一行人撤走許久后,才有濮縣的縣令來了。他看到軍營和郡守府廝殺的慘烈場景,心中嘆息一聲。不過心,卻也暗暗慶幸,得虧袁尚不曾屠戮縣衙。
否則,濮縣令也逃不掉。
濮縣令迅速的清點損失,便把東郡濮縣的消息寫下來,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傳回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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