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他應當是隨便糊弄的。”
趙長淑輕嘆了一聲道:“如果他真的肯要這浮名,他也不會將那那首詩推到寧書禮的上,更何況這次獎勵中還有歷事,他那般不想做,更不會用心了。”
說到這里,趙長淑心中生出了一莫名的嫉妒,明明知道,寧修并不清楚自己就是安慶公主,但是卻總是忍不住往窄去想。
“寧修,你愿意給林若彤寫下云想裳花想容,難道當真不愿意為我寫一首詩嗎?”
“這詩,兒臣便不看了。”
趙長淑沖著趙極盈盈一拜,然后退了出去。
房間,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這個寧修!”趙雄英的眸瞬間冷厲了下來:“當真……”
“住口!”話沒有說完就被趙極喝止。
趙雄英渾一震,眸中冷驟斂:“兒臣急躁了。”
“不要再有下次。”趙極面無表地說著,有些失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最出的兒子。
趙雄英額頭上彌出冷汗。
都說伴君如伴虎,趙長淑在這里的時候,這里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人家,父親兄長兒老師,言笑晏晏,其樂融融。
趙長淑一走,這里就變了小版的謹殿,簡單的對話卻藏滿了機鋒。
趙極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沒有看自己的兒子,也沒有訊問他對于這次詩會選拔的看法,而是開口問道:“這段時間,讓你在戶部歷事,做得如何?”
“兒臣慚愧,這段時間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悉魚鱗黃冊。”趙雄英恭敬地說道。
“把這一件事做好就行了,魚鱗黃冊乃國之本,事關徭役賦稅還有我們趙家,馬上下一統計就要開始了,我苦心籌措十六年,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
“葛老。”趙極一轉頭又看向了葛葉道:“你那邊呢?”
“四大書院在讀學生一千兩百三十二人,旁聽學生拋去子,三百五十六人,都大力培植算學,可為陛下所用。”
“嗯。”趙極終于是點了點頭,卻是忽然間又冷哼了一聲:“要是第二次統計能夠在一年前開始,就算同時面對蒙元和月,我大夏何懼!”
“只可惜現在,卻要將長淑推到臺前!”
葛葉卻是忽然正道:“陛下深謀遠慮,是為大夏打下萬世之基礎,直消再有兩年景,我大夏就將固若金湯,五年國力可吞月,十年可深荒原,將那蒙元盡數誅滅。如此萬世之策,雖又所妥協,卻也在所難免。切不可因為一時人,而誤了大夏萬世之基業啊。”
“你說話還真是直。”趙極的神不虞地看了一眼葛葉,但是葛葉卻一點也沒有害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趙極也知道自己嚇唬不住這個老學究,一個連誅滅十族都不害怕的人,你能拿他怎麼辦?更何況魚鱗黃冊之事,本就是葛葉建議的,他需要葛葉。
一邊的太子趙雄英卻終究還是心疼妹妹,此刻開口道:“父皇,若是能夠有人能夠勝了那慕容杰,也能夠拖延一段時間,或者我們找到白侯,此人善用奇兵……有他在,以現在國庫的底子,也未嘗不能和月周旋個幾年。”
頓了頓后,趙雄英說道:“白侯不好找,但是這寧修可是近在眼前……”
“拐來拐去,你還是想說這個。”趙極嘆了口氣道:“那你來告訴朕,朕已經下旨讓他參加詩會選拔了,他如果不愿意,難道朕還要在下旨強他奪得詩魁嗎?”
趙雄英道:“父皇,兒臣知道這番話不好聽,但是連我皇妹都可以為了國祚犧牲,這寧修……”
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足夠明顯,而這一次,趙極卻沒有立刻想剛才那樣喝止趙雄英,而是沉默了下來。
趙雄英覺得事有門,眼角出了些許喜,但是良久之后,趙極卻是嘆了口氣道。
“雄英啊,朕……已經很對不起震元了,如果沒有他當年的犧牲,我趙家的皇位都坐不穩。這個孩子,他愿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可……”趙雄英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候卻是響起了三聲銅鑼聲。
“殿下,我們先看看這些參賽的才子們水平如何吧。”葛葉說道:“這一次,我們大夏幾乎可以說年輕一輩的文壇英皆匯集于此,也未見的沒有可以與那慕容杰匹敵之人,而且,寧修也未見的就沒有認真寫。”
“好吧,那便先看看吧。”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趙雄英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屋三人都明白,就向趙長淑所說,寧修會好好寫的可能,幾乎為零。
不過這時候,在想這些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一會,林蘇文和兩位侍郎是捧著那些寫滿了詩文的卷子,叩響了房門。
“進。”趙極說了一聲后,幾個人進了房門,趙極免了幾人的禮,然后讓他們坐下,屋幾人就開始一張張地看起了卷子。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都很貫徹規則,誰也沒有那些已經糊名了的卷子。
而在五樓,那些結束了冥思苦想的才子們,也終于開始了懶腰了,四走了起來。
兩刻鐘的時間算不上太長,但是也不短了,一些腎不好的都已經開始去如廁了。
而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后,他們便開始相互攀談了起來,好多六樓觀禮的人也都下來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中議論最多的,還不是誰寫了什麼詩,而是對于作詩的方式趕到有些憾。
這倒也很好理解,畢竟他們之前來,都以為會看到各個才子你一句詩,一說一首詞,這樣的龍爭虎斗,沒想到搞得和科舉似的,前面的賞賜雖然聽的他們有些熱沸騰,但是才子們在寫詩的過程中,卻有些昏昏睡了起來,對于沒有能夠看到大戲而到憾。
不過,他們很快就興了起來。
無他,只因為一行人,朝著角落中一個俊秀的公子走了過去。
七樓上,月使團中,那個不起眼的使者,輕輕地抿起了,在心底無聲地說道。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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