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酒樓上,王塵本來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用從西洋買來的單筒遠鏡看著寧修。
他原本一臉笑嘻嘻的,看著那些朝寧修沖去的人,覺得寧修要挨一頓毒打,可沒想到卻看到了寧修一拳干斷了一塊磚頭。
他頓時瞪大了雙眼,哆嗦了起來。
一邊的李承全也是放下了單筒遠鏡,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想到這寧修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慨了一句,看向了王塵,才發現王塵已經開始在哪里哆嗦了。
“賢侄,你不必擔心,這寧修的力氣雖然驚人,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但是這沒什麼的,這幫刁民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這一招嚇唬不住人的。”
他還以為王塵是擔心這事,于是趕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可沒想到,王塵的卻哆嗦的更厲害了起來,里面還發出了怪。
“啊……啊……”
“賢侄你這是怎麼了?”李承全眉頭一皺,心底有些瞧不上王塵,說實話,榮國公這一脈,他這的婿和外孫可真不咋地,要不是看在榮國公的面子上,自己才懶得搭理他的。
你看看,就這樣一點小事,就給嚇了這個樣子,這以后能什麼大事?
王塵這時候卻顧不得李承全是怎麼想的了,他唯一的那個好手,已經拿了上來,抖著扣向自己的嗓子眼。
“啊!卡住了!”李承全這才反應了過來,神一變,跑到了王塵的邊,幫王塵拍打后背,在這伺候著王塵的下人們也都嚇壞了,一個個趕跑過來端茶的端茶,幫著扣嗓子眼的扣嗓子眼。
好一會,王塵才把那顆花生米吐了出來。
他子一歪,癱在了椅子上,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竟然還死死地盯著窗外。
李承全也是一陣的尷尬,這尼瑪什麼事啊,堂堂國公的外孫,竟然差點被一顆花生米給噎死……
那些個下人們也都是大氣都不敢,生怕王塵一下子遷怒到了自己。
倒是李承全暗自搖了搖頭,心中的鄙夷更甚,多大點個事啊,這點城府都沒有。
他心中對于王塵的鄙夷更深,想了想這時候寧修那點威懾已經差不多消耗了吧,于是他滿不在乎地拿起了單筒遠鏡,想要看一看寧修的慘狀,可卻瞬間瞪大了眼睛。
臥槽!
這是發生了些什麼?!
發生了些什麼?
在這伙人忙著搶救王塵的時候,寧修扔下了手中的斷磚,看著那些被自己嚇住了的人,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和善,很帥氣,很。
潔白的牙齒,在下閃著芒。
但是離他最近的那一批人,卻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齊齊向后退了一步。
“哎,大家不要害怕嘛,我很講道理的。”寧修走上前了幾步。
本來想和寧修好好講一講道理的那幫人,這時候忽然又不想說話了,往后又退了好幾步。
“哎,你們這是干什麼?”寧修的臉上卻滿是不被人理解的懊惱,他跺了跺腳,一指剛剛掛上的牌匾道:“大家看到沒有,這可是皇上賜的義商牌匾啊,大家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皇上啊。”
“老哥,你相不相信我?”
被寧修抓在手中的一個老農幾乎要哭出來了。
“寧公子,我相信你,我真相信你。”他哭喪著臉說道:“對了寧公子,我是被他們到前面來的,我剛才沒想手啊。”
“什麼?手?”寧修霍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剛才大家不是想過來和我進行親切友好的問候嗎?”
“啊對對對。”眾人口頭上答應的好,實際上心里卻在媽賣批,暗道你能不能先把手上的磚灰干凈了再說這話啊。
“哎,我真是很誠心的在做生意啊。”寧修卻是一臉懊惱,一副不被眾人理解的痛苦。
他看著眾人畏的目,重重地一跺腳道:“哎,我真沒有騙大家,你們把東西拿出來啊。”
眾人還是一副老子就看你表演的樣子。
但是當那十幾個壯漢從懷里面淘出來了一個小木頭方塊,并且展示給眾人的時候,頓時就起了不一樣的效果。
人群開始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好多人是一臉的懵,看著邊一些人從懷里也掏出了和那些人一樣的小木頭方塊。
“日月昭昭啊,大家看看啊,這是我們寧家的防偽標志,只要是有這防偽標志的,我是肯定給錢啊,但是誰要是沒有,那就肯定是假的了,那我等給錢嗎?”
“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寧公子是好人啊!”那些壯漢搶先開口,像是捧哏一般地說道。
“我們還以為寧公子是想賴賬,沒想到寧公子只是想著驗一驗這個防偽標志。”
“對,有防偽標志的,寧公子是真給錢啊!甚至還多給了我十兩啊!”
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忽然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從我爹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了,寧公子,你就是我親爹啊,有了這錢,我終于能給我爹下葬了!”
說話之間,這壯漢竟然一下子跪倒在了寧修的面前。
眾人都傻了,就連寧修都瞪大了眼睛。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幾步向前,一把把那壯漢攙扶了起來。
“兄弟,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這就是我們寧家一貫的傳統!”
說話之間,他不著痕跡地給這壯漢又塞了一張銀票,那壯漢頓時哭的更厲害了起來,好多周圍的百姓甚至都被他染了,其他的那十幾個壯漢卻是心中暗罵了一句卷狗。
寧修自然不知道這幫人心中所想,他一轉,一拳重重地錘在了口上,大聲說道:“父老鄉親們,這就是我寧家的為人!這就是我寧家的經商之道,如此,才能對得起義商兩個字啊!”
“義商!義商!”
那戲壯漢又喊了起來,其他的壯漢再度罵了一聲,然后跟著也是整齊的喊了起來。
要說這人啊,還真是從眾的。
這幫人被王塵安排的人幾下子就忽悠過來鬧事了,這時候竟然也輕而易舉的就被影響了。
好多人一下子眼圈都紅了,的……還有好多手里拿著小方塊的,是激地……
他們也跟著喊了起來,一時之間,義商的聲音在街頭巷尾震耳聾。
那王五的臉已經黑了鍋底了,他從齒中出了幾個字:“無恥之徒!”
他似乎覺得這時候已經沒啥辦法了,一扭頭想要回酒樓給王塵報信,但這時候,寧修忽然大喊道。
“父老鄉親們,你們都認可了我,我很開心,可是有一件事,我很不開心。”
“有些人拿我寧家的善良,當了可以隨意踐踏的資本,我寧某人傷心啊!”
“而且我寧某人子骨虛啊,今天被這麼一鬧,我連銀票都拿不了,只能給這幾個兄弟發了,其他的兄弟姐們們,你們等我好了再說吧……”
說到此,寧修還咳嗽了起來。
他一邊咳嗽,一邊竟然轉要回寧宅,人們哪里肯讓,可那剛才還跪在地上的大漢,撲棱一下就站了起來,攔在了眾人面前,剩下的大漢又罵了一句狗幣,暗暗惱自己當狗都當不過別人,然后也賭了過來。
可他們哪里甘心,這錢一天拿不到手,心里都不踏實啊。
可還不是怪自己來這里鬧事?
那些手里拿著方塊的人已經開始懊悔了,這個懊悔很快轉了憤怒。
正在往外的王五突然被一個矮壯的漢子抓住了領。
“你,你干什麼?”王五一愣。
那矮壯的漢子卻一掌糊在了他的臉上,把王五打的媽呀一聲,那矮壯的漢子還不過癮,一邊踹一邊怒道:“都怪你們這些渾水魚的狗幣,要不是你們,老子今天就拿到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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