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親,彭越雲便又笑了起來。
兩人並排站在那兒,朝前方看了片刻,湯敏傑道:“土地改革這件事,人手不足,接下來怎麼弄?”
“老規矩,由點破面。”彭越雲道,“大的地方,第一波輿論宣傳做了鋪墊,如今整個江南起來,反面教材也有了……在三萬七千多個村子中間,首先確定人數多的,有大地主存在的,地主方面,首先協商,統一收回田地,這次不答應不行,難主要是在價格協商上。羣衆方面,工作組駐開始進行宣傳和上課,一共大概有十節課,上完課、考試、然後分田,這麼個流程……”
“上完課……考試?”
彭越雲偏了偏頭,笑:“寫出自己的名字,和華夏兩個字,就能過關……考試不難,但是給他們設置一個門檻,立下獎勵,他們纔會更加認同民族、民生、民權、民智這四民的說法,哪怕是爲了能拿到手的地,他們也會對地主那邊的反抗形的制約,與此同時,在這十節課的時間裡,分辨和吸納可以用的積極分子,相對於那些外頭吸納進來的人,這一批人基數大,而且更加純粹,也許會爲未來的中堅力量……”
彭越雲說著這些事,湯敏傑靜靜地聽著,他們隨後又聊了不的事,甚至包括湯敏傑如今的工作細節,包括那些夜香婦的生活,彭越雲也是安靜地聽。臨近傍晚時,兩人一道吃了簡單的晚餐,湯敏傑架起騾車要回去文普鎮等待第二天的收夜香,彭越雲則預定去往其它的地方,他過去負責對外的諜報工作,這一次刀口向,許多的工作也仍舊需要保。
“……我在文普那邊有一個好的朋友,在縣城裡做事,來的時候,我跟他提了你這邊的事,若是有什麼事一時間辦不好的,哥你可以去找找他,他做……”
臨分別時,彭越雲說起這些安排,湯敏傑笑著搖頭:“用不著的,別搞這些事。”他道:“我已經回家了,還能有什麼大事。”
“若是你想要聯繫我也方便嘛。”彭越雲如此說道。
兩人揮別之後,湯敏傑架起騾車,照慣例朝文普鎮那邊過去,其時夕漸漸的落山,在天地間灑下宏偉的蒼白,他能夠看見蜿蜒山道邊一村落的痕跡,這邊的村落大多孤單而破舊,衫襤褸的人們過著平靜的生活,這些生活並未因爲華夏軍的到來,產生太過熱烈的變化,縱然偶爾有小車巡迴,偶爾有人過來讀報、行醫,生活本依舊尋常而乏味。
都、梓州等地的天翻地覆,暫時並未滲到這片大地的行政末梢中來。
道路行至半途,他的糞車與掛著竹記旗號的簡陋小車肩而過,小車上的商販與讀報人也一如往常的憊懶和疲倦,他們日復一日地在這條道路上的破舊村莊間穿行,說書人簡簡單單地說上幾個吸引人的故事,讀上一些機械的新聞,有時候他心好起來,會與村莊裡的富戶或是老儒扯淡一番。
夕沉天際猶如沉大海,而在老師那邊,他手中鋒利的手刀已然在向這片大地上最細微的理沉落下來,這下許多人都要發出尖了,於是他的心中,似也有熱在翻涌。
騾車前行,他哼著歌謠,在落日的餘暉中,想象著這一切。
這個時候,老師在幹什麼呢。
能做這些事,一定很快意吧?
想要參與進來。
可惜啊……
人生已消磨在了它。
嗯,知道了知道了,昨天有點短……
(本章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