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點頭道：“對，原蟲族就是第一個異常，或者說……原蟲族纔是第一個系的種族，在原蟲族之前，要麼就是先天生靈，要麼就是天地異，要麼就是這些強大存在的眷屬，要麼就是不系，偶然出現的後天生靈，真正系的，可傳的種族其實就是原蟲族，但是這第一個異常並不是直接出現，而是假借了某個先天生靈的手將其顯出，讓那個先天生靈誤以爲原蟲族是其所造眷屬，這才能夠瞞天過海，而那個先天生靈名爲統。”

鈞心中頓時瞭然，他喃喃說道：“原來是統，那就一切合理了。”

羅自從跟隨鈞和古一起遊歷後，一開始鈞就對羅的份有所猜測，之後更是確認了羅的份，數次將羅當好用的工人不說，也時不時從羅掏出了許多當初混沌歷與鴻蒙歷時的辛，而統這個強大先天魔神也是所知辛之一。

鈞從羅掏出的各種前古時代辛，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這個多元宇宙第一尊終極世界的辛，除此以外，先天魔神十三座的辛也是十分重要，還有一些雖非十三座，但是本特殊，實力也是極爲強悍的先天魔神也同樣重要，譬如冥河，譬如四象這些。

但是這些辛本並沒有讓鈞覺得有什麼出奇不對的地方，都是符合著鈞的推理邏輯，唯獨在羅所說的諸多辛中，只有這個統，最初也是最有可能統合所有先天魔神的這個一代強人，有諸多讓鈞不解之。

首先，這統起勢的時間不對，那時候其實還勉強可以算是天地未分，天道都未形，更不可能有所謂的氣運一說，那時候的先天生靈，先天魔神這些能夠在混沌之中找到先天靈寶什麼的，或者是有了各自大機緣什麼的，其實靠的不是氣運，而是本源吸引。

先天生靈就是秉持本源而生，其實認真來說，先天生靈和先天靈寶其實可以看是同一種東西，兩者的本質其實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先天生靈有著真靈，而先天靈寶沒有真靈。

先天生靈，還有先天魔神，他們都是靠著汲取本源來長，而這本源就會與一些先天靈寶發生共鳴，不管是相生還是相剋，就會有先天生靈獲得先天靈寶，而且很可能還是最爲契合他們的先天靈寶。

統獲得先天靈寶是有可能的，那怕是獲得的五五方旗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可能的地方在於，他從獲得一面，到後面獲得多面，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五五方旗每一面的本源都不相同，除了本本源的金木水火土以外，五五方旗還有著更爲重要的含義與本源賦予，所以從多元開闢到如今，還從未有過五五方旗全部齊聚一人之事發生，就是因爲五五方旗不但有著本源的不同，同時也有著各自的天命秉，那怕你可以靠著本源互相吸引而搜尋到五五方旗，也斷不可能蒐集到兩件以上，這就是鈞當初聽到羅談起統這個先天魔神時，心中所產生的最大疑。

但是現在從昊口中，鈞的這個疑得到了解答，或者說，正是因爲有了異常，所以統纔可以變得如此強大。

但那是統，統是先天魔神，那原蟲族……又是如何從混沌，鴻蒙，直到洪荒時爲萬族之一的呢？

昊似乎看出了鈞的疑，他就說道：“所謂的蟲，其實既是生命，也是一種制度，聚則蟲，散則爲霧，最初的蟲和霧都是這個，不過那時候的多元宇宙畢竟正常，又有照耀一切，所以霧不敢顯，只能夠化爲蟲，及至之後洪荒歷時，天地已變，蟲就爲蟲，其實就只剩下在世，只有憑依之能了。”

昊這番話說得不清不楚，但是鈞已經到滿意，因爲有些話是不能夠說出來的，信息即力量，那怕是這裡也不行，說了事就會有所變化。

“然後呢？”鈞又問道。

昊依然面無表，一丁點緒都沒有，他繼續說道：“混沌與鴻蒙歷界，第一次異常出現，那一次異常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化先天神靈爲先天魔神，這是異常的第一次手。”

“……原因呢？異常爲什麼要這麼做？”鈞思索了一番後，還是問道。

“爲了打斷多元宇宙的進程。”昊說道：“多元宇宙的本質於極限的盡頭，論得層次，終極的頂點纔可以與多元宇宙持平，而這還只是本質而已，論得量，便是終極的頂點都無法與多元宇宙相互匹敵，這本是正常，一爲多元宇宙，一爲生命，有這種強弱實在正常，所以若是想要以生命來改變多元宇宙，除非是類似昊天，或者刑天這種，不然就是難難難，但是昊天和刑天雖然結局不同，都是直接崩壞多元宇宙，是以暴力毀滅的方式。”

“若是想要控多元宇宙，那就必須得要多元宇宙最爲弱小時，也即量最時，也即太一或者混沌歷時，但太一時，正是多元宇宙從滅到生發一瞬，多元宇宙開闢之初的太一，便是終極都要避讓，再說混沌歷時，雖然那時多元宇宙量尚小，但那時是多元宇宙本質最爲活躍之時，所謂本源顯現，還未沒就是這個緣故了，若是有某個力量想要掌控多元宇宙，就只能夠在混沌歷末時手搞事，而當時搞事的就是到蠱的統，由此導致的結果就是先天神靈化爲先天魔神，阻斷了多元宇宙的演化。”

鈞也明白昊的意思，這些他都有過研究，多元宇宙開闢之初，會誕生大量的強大不朽生靈，這些就爲先天神靈，各自秉持本源而生，然後在混沌歷演化的末期，這些先天神靈其實該化萬，然後多元宇宙順利從混沌進鴻蒙時，多元宇宙就有繁衍開來的多種多樣本源，無數的生靈，無數的奇特的規則等等。

但若是先天神靈化爲先天魔神了，就會有了私心，就不會再自演化，這鴻蒙其實就是有缺的。

昊看到鈞一副瞭然模樣，他就繼續說道：“不過在鴻蒙時，那幕後的力量依然還沒有掌控多元宇宙，只是相比於混沌歷時，卻多了一些威能，於是就有了一些事的發生，這些事大多數都是潛移默化之中進行的微調，比如讓本有一定機率出現的完型先天魔神再也無法出現，比如魑魅魍魎，比如四象合一，比如完化的熵等等，這些本該與現在的羅對等的主級先天魔神是一個都沒出現，唯一的例外就是羅，但羅能夠爲戰爭之主，其實與世界關係頗深，所以羅也是那幕後力量唯一的算。”

“正是經過了這些微調，在鴻蒙歷時，那幕後力量就一直藉此佈局，一局接著一局，一直到最後臨界點時，幕後力量孤注一擲，將當時能夠投送的全部力量都用來擾了先天魔神心智，同時，還做了另一件大事……以原蟲族污染了最初之人。”

“最初之人？？”鈞仔細品味著這四個字，他想了又想，結合他所知道的信息，最後問道：“……你是指……‘理’？”

“對。”昊就說道：“幕後力量非常確信一點，那就是多元宇宙必然會誕生最初之人，所以幕後力量在那一刻所針對的並不是多元宇宙嫡親子世界，而是將所有力量全部用來針對了最初之人，但恰是這個舉，既爲我們現在的計劃留下了一線希，同時也讓所有的人類經歷了無窮歲月的屠戮與凌……”

“在那時，最初之人被原蟲族所污染，拉扯著最初之人一起投向了迷霧，也即幕後力量，在那種況下，連世界都救不得最初之人，要知道，那時的世界已經是臨終極，卻也是救不得，這得世界不得不當場推開開始與終結之地的大門，衝擊了宇宙境界，所幸的是世界終究是多元宇宙嫡親子，他真就了宇宙，正因爲世界了宇宙，所以才能夠用理刺穿了最初之人，這其實並非是要殺死最初之人，而是一種錨定，將最初之人錨定在多元宇宙這一側，而不是進迷霧之中，但是可惜，這依然救不得最初之人。”

“……那些先天魔神們以爲是世界終結了鴻蒙歷，其實並不是，鴻蒙歷是在最初之人被污染後就已經終結，在那時，世界要救最初之人，就了宇宙，耗盡了那時候多元宇宙自混沌開闢後所累積的力量，也是多元宇宙最爲弱小時，同時，最初之人代表著某種大勢，也代表著某種可能，當最初之人被污染那一刻，多元宇宙居然也同樣被迷霧所污染，幕後力量藉此掌控了多元宇宙大半份額，因此從那一刻開始，幕後力量就可以稱爲天道了。”

鈞頓時瞭然，這果然是和他所猜測的那樣，只是並不像昊這般到了某個時間點。

多元宇宙的本質，以及現在掌控天地萬的天道，這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多元宇宙的本質自有其泛意識，這個泛意識可以稱爲蓋亞，而世界就是這個泛意識的嫡親子。

而天道，並非是多元宇宙本的泛意識，而是幕後力量掌控多元份額後所形的東西，所以才稱爲天道！

“當時，幕後力量的侵襲只有一次機會，要麼選擇最初之人，要麼選擇世界，若是選擇世界，那麼就不可能會有宇宙誕生，現今也不可能有六七八個存在進行著永恆的爭鬥，但是幕後力量的選擇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種先知先覺，它並沒有選擇世界，而是選擇了最初之人，由此，雖然幕後力量凝聚出了天道，但同時也讓那六七八個存在一併出現，平行世界被劃分，形了各種態，天道對多元宇宙的掌控就有了隙，而這個隙就是我們現在還能夠在這裡談話的原因。”

鈞將這一切信息全部歸納在了腦海中，他仔細思索了許久，忽然再次問道：“我明白了這些前因後果，但是，這和你現在的狀態有什麼關係呢？”

昊就微微搖頭，他說道：“因爲我們在面對一個不敗的敵人。”

“……答非所問，我知道我們的敵人是永恆的勝利者，因爲可以從無窮多的態中拉來勝利者，但是這依然無法解答你爲什麼要用自己的死亡來作爲籌碼！”鈞厲聲問道。

“不，永恆的勝利者並不可怕，因爲可以都是勝利者，甚至我的勝利超過你的勝利，那你就算是失敗了，所以永恆的勝利者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敗……那怕我不勝，但是隻要我不敗，你也永遠也可能與我持平，不可能超過我……”

昊轉過視線看向了混沌深，他良久後才說道：“對於大領主來說，那幕後力量其實不值一提，在過往的某個時刻，大領主差一點就碾死了那幕後力量，但是那幕後力量依然沒有失敗，最多就是和大領主持平了而已，所以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都錯了，我們沒法打敗一個不敗的敵人，除非……破其不敗！”

“不敗？破其不敗？？”

鈞一下子就腦門冒汗，昊這話裡的信息太多了，讓鈞一下子有些接不全，但他還是在努力的思索著什麼，隔了半響，鈞才臉難看的對昊說道：“不敗？爲什麼不敗？總有不敗的理由吧？你說大領主可以輕鬆碾死那幕後力量，卻因爲不敗而持平？那我只能夠理解是，不能殺死？某種不死特？不，這個說不通，按照你的說法，大領主是可以輕鬆碾‘死’的，所以這個不死特就不可能存在，既然是這樣，那就是一旦幕後力量死了，會發生很可怕的事，類似於去死去死團裡的一起玩完吧那種？超級武？一起毀滅的玩意？還是……綁定了多元宇宙！？類似於寄生蟲那樣，但是卻沒辦法剝離這寄生蟲，所以纔有所謂的不敗，因爲一旦碾死了幕後力量，多元宇宙本也將不復存在！？？”

昊並沒有繼續回答，他只是自說自話道：“所以，必須要破其不敗，而要做到破其不敗，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只有……喚醒蓋亞了。”

“喚醒蓋亞？怎麼喚醒？喚醒之後呢？你的死？喚醒蓋亞？天地……啊！”

鈞啊了一聲，卻是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盯著了昊，腦海中各種信息開始了分析，片刻後，一個結論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在這一刻，鈞明白了昊這麼做的終極意義，若真是鈞所說的那樣，那……

昊就對鈞微微搖頭，示意鈞不要繼續想下去了，也不要說出來，然後昊纔對鈞說道：“你的那個時間點，應該只剩下了第二個我，那是最後的力量，卻是無法再與你見面，所以現在我就必須要將可以代的事告訴你，然後就是一個問題……鈞，你願意爲了人類，而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鈞被昊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視昊良久，忽然哈哈一笑，就指著昊道：“你可以做到現在這樣，莫不是以爲我就會惜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既是如此，那我來又何妨？”

昊就微微點頭道：“若不如此，鯤鵬出世，將無可匹敵，過去雖已不可改，但是現在可改，未來可改，那我們依然沒有勝利的希，所以……”

昊向鈞走了過去，鈞就看著昊一不，直到昊融了鈞的後，鈞這才閉上了眼睛。

鈞知道，昊真的已經沒了，而下一個會沒了的人……

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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