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紫男子被問時明顯愣神，他從未想過自己什麼。

有意識的時候，他每日如照鏡子一樣注視海面。

祖龍見他冷冰的臉上出迷茫的表，就知道他沒有名字，

“我是世界上第一條龍，起初也沒有名字，后來族人祖龍祖龍地喊我，我便有了祖龍這個名字。”

“說到底，名字不過是個稱呼，你可以自己給自己想一個。”

紫男子走了，再次和他見面，祖龍聽到他給自己取名為“蒼”。

“為何這個名字，是因為陸地上渺小的人類，喜歡把頭頂的世界稱為蒼天嗎？”他問。

“不是。”蒼說，他指向海邊郁郁蒼蒼的草木，“它們佇立在海邊，與水長在一。”

有水的地方一定有樹，有郁郁蒼蒼的景致。

祖龍輕嗤表示不屑，“我以為你會給自己起一個厲害的名字，比如雷，比如電，一看就很強大，結果你起個這麼普通的稱呼。”

在祖龍看來，蒼有強大的力量，只要他愿意，世間萬都可灰飛煙滅，哦……不對，水不可以，就算強大的閃電，也無法進大海深。

他剛說這名字不好，祖龍就到了蒼的眼神威脅。

“……行吧行吧，你喜歡就好。”

反正名字什麼，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祖龍有個問題，“你可以用酷似人的站在我面前，哺育我們的水能不能也出現？”

祖龍自把水奉為王以來，很想與他對話。

蒼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現在的不過是偶然遇到機遇，模仿出來軀殼。

“聽說，你們龍族都是以蛋的形式來到這個世界？”

祖龍不傻，他迅速反應過來，“怎麼，你要把水裝進龍的里？”

蒼說，“我只是覺得，龍是水中最強大的生罷了。”

既然要讓他說話，當然得找最強的軀殼。

祖龍得意洋洋，“就當你夸我們龍厲害，可你到底要怎麼做？”

蒼消失了，他總是這樣我行我素，只有他愿意才能見到他。

他消失后，祖龍聽見天空悶雷滾，雷響經久不息，晝夜不停不知道在劈什麼東西。

再次見到蒼時，祖龍見他面虛弱，懷里小心的抱著一枚龍蛋。

龍蛋外表是純澈無瑕的白，有流在殼上閃爍。

“你我們龍族的蛋！！”

祖龍怒了，剛想把龍蛋搶回來，又發現蛋中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這蛋……怎麼回事？”

明明外表是龍蛋不錯，可里面怎麼是空的？

“上清之氣淬煉，無堅不摧。”蒼解釋說，“世間一切最初誕生于清氣，我試試這個辦法可不可以使用。”

他話落將空的白空蛋投大海，自己也了水中。

他不適應水下，虛弱的面容更加蒼白。

祖龍無法幫他，他們龍寄生于水，水庇佑，哪能控哺育他們的水？

就算偶爾有龍到水的賜福，可以簡單的控水，但也無法將水的能力，用在外人上，用無法用水療傷。

說白了，這片水下世界，得水親自點頭說允許才可以。

*

接下來的時間，蒼與祖龍時常待在一起。

嚴格來說是祖龍跟在蒼后，看他是如何讓水說話。

可惜投海中的蛋，千年都沒有回音，陸地上的人都會建房子建城邦，他依舊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倒是蒼，祖龍看他仗著自己像人的，經常趁龍蛋未醒時往岸上跑，和人類聊天、說話，他好像很喜歡待在岸上，和孱弱的人類流。

每當他回來，祖龍都能聽見他和白的龍蛋說岸上的見聞。

說人類樸實純善，夸人類聰明能干。

“你把人吹得跟什麼似的，哪有人全部都是好人，我們龍都有惡龍！”

在祖龍看來，蒼自化以來，極與旁的東西打道，缺乏經驗，把旁人對待陌生人的客氣，當做是善意。

“你別凈教好的不教壞的，萬一水真的能破殼出現，豈不是要被你帶壞，認為岸上全是好人？”

蒼僅僅是把自己接到最好的東西，告訴龍蛋，沒想過其他。

祖龍見他自己都是半吊子，干脆自己親自上手，抱著龍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惡事，說到最后，他又覺得告訴他太多惡也不好，萬一破殼孵出來一個調皮搗蛋的惡龍該怎麼辦？

所以祖龍反轉說了更多龍族的好事，包括龍的習，一些七八糟沒營養的東西都跟他說了，

“總之等水醒來，有我們在，他也不會接到惡事。”

誰敢對他不敬，殺了就是。

可惜意外來的總比計劃快，萬法寂滅時代即將來臨，龍族與蒼一起到自己大限將至。

他們活得太久，地上的人僅能生存百年，他們卻有漫長悠久的生命，這很不利于世間的秩序平衡。

他們被放棄了。

盡管憤怒、憾、不甘，可誰也無可奈何。

祖龍找到蒼，蒼還待在那顆白的龍蛋旁邊。

像蒼那樣強大的男人，祖龍竟在他臉上看到害怕。

他也會怕消失，但不是怕死，而是怕等不到龍蛋的孵化。

祖龍心復雜，口而出的話變安，

“蒼，我們相識千萬年，這蛋也孵了幾千年，或許水本來就沒有形狀，不束縛，他不會醒來了，我們放棄吧！”

蒼沒有回答。

祖龍繼續說，“我們在海底找到一塊地勢極好的空地，打算召集所有龍族去那，一起抵抗災厄，你要不要一起來？”

蒼：“不用。”

“為什麼？你放不下這枚蛋，可以把蛋也帶去那里！”

蒼搖頭，“這里是海水最中央，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他不能隨意移，再說了……”

蒼復雜的紫眼睛既悲傷又慶幸，“再說了，他現在沒有生命的跡象，那個時候就算我們全部消亡，他也會活下來。”

活下來，再等千萬年，總有一天會迎來新生。

祖龍：“如果真是那樣，我們龍族也算有了延續，到時候我該謝謝你……”

祖龍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蒼掌心發出強烈的電，他嚇了一跳，“你在干什麼！”

磅礴的力量使海底不斷震，祖龍看見蒼的臉被強照耀的模糊不清，他恍惚明白他要做什麼，“你瘋了！”

蒼的表依舊平靜，“就算真的要消失，我也要給他留點東西，這最后的力量就是我送給他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