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時節，又到了一年一度編制分班時候。

所謂分班，是國子監流傳已久的傳統之一，每年會通過學生們的各科績進行重新編排分不同班級當中。

分班規則很簡單，按照學生的績編不同班級。

國子監中，班級共分為四個等級：

天、地、玄、黃。

天字班為最優，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實驗班”，全校優等生都會聚集於此，班競爭也是異常激烈；

地字班次之，班級學生也都屬於比較聰明伶俐一類。

接下來是玄字班，學習績中等，屬於那種不上不下，既沒有大的追求，也不落吊車尾的殘次品。

黃字班才最差的，全校的問題學生幾乎全部集中在這個班級。

李牧塵之前便是黃字班學生，妥妥的萬年倒數第一，小胖子馮汝冰倒數第二。

每次考試，只要有他們兩個人在，其他人完全不擔心第一第二的頭銜會花落別人家。

自從李牧塵退學後，第一的頭銜被小胖子收囊中，當他看到李牧塵重返校園，小胖子高興到做夢都會笑醒。

場上，商之舟已然在此等候多時，他為校長，今天他還有另外一個份。

監督員！

由他監督老師們編制分班的公平。

有的家長為了能讓自己孩子進去高一級的班級當中，私下賄賂老師，篡改班級名額。

前幾年，商之舟就曾收到多封家長的匿名舉報信，說有的老師私收賄賂，節十分嚴重惡劣。

商之舟是個老頑固，油鹽不進，無論誰求他，只要有違禮法、破壞規矩的事，他一概拒絕。久而久之，求他辦事的人越來越，他反而落個清閑自在。

“胖子，幹什麼呢？”

還沒到分班時間，李牧塵場上瞎逛，在青雲湖畔的青石板上，看到小胖子折斷柳枝，在水邊擺弄，好像有些猶豫。

“是你呀牧哥。”小胖子說話有氣無力，完全沒有早上那子興勁。

“你小子裝哪門子憂鬱，不會又被人欺負了吧，跟哥說說，哥幫你報仇。”

李牧塵說話的同時，找到一塊青石，坐了下來。

“別，我怕你又把人給殺了。”

今天早上，李牧塵可以說大顯神威，驚豔四座，一刀殺了蠻橫無理的書，隨即又暴打東平王之子，算是出盡了風頭。

“那也要看他們欺負誰，他們欺負的人是你，當然得殺，他們欺負的要是別人，我才懶得管呢。”

“牧哥~~~”

小胖子被的快要哭了，他抱著李牧塵大哭，像個孩子似的。

“沒想到牧哥你對我這麼好，以後我再也不背後說你的壞話。”

“什麼！你都說我什麼壞話？”李牧塵揪著小胖子的耳朵說道，“我把你當兄弟，你竟在背後捅我刀子。”

“痛痛痛，牧哥別揪了，啊呀呀。”小胖子痛聲著。“我代，求你別揪了，再揪耳朵都要掉了。”

“哼！趕代！”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你喜歡男的不喜歡。”

“什麼？！”李牧塵大怒，難怪有一陣子去青樓，連青樓裡的姑娘都用異樣眼看自己，原來是這小子在背後使絆子。

於是，小胖子又代了一連串李牧塵的“糗事”，什麼睡覺喜歡摟著狗、有事沒事就奔之類胡話，小胖子沒說。

這在古代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李牧塵聽完以後，氣的冒火。

“算了！這次姑且饒了你，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揪耳朵那麼簡單，割你兩隻耳朵下酒。”

小胖子嚇得捂住耳朵，一副我已經好可憐了，你還欺負我，可憐的樣子。

“哈哈！！”

李牧塵開懷大笑。與小胖子形鮮明對比。

“牧哥，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小胖子說道。

“羨慕我？你沒病吧，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小胖子是世界上第一個說羨慕他的人，李牧塵生母死的早，從小盡別人冷眼，任人欺凌無申訴，甚至他的父親，大唐皇上，對他也是不管不問，任由他自生自滅。

相反，羨慕之人應該是李牧塵才對。

“從小我就沒有自由，父親總是嚴厲的苛求，而我一次次讓他失。”

“我好想逃跑，像天上自由飛翔的鳥兒一樣，無拘無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每當我看到牧哥你，那種強烈的願愈加濃烈。”

第一次看到小胖子說出如此傷的話。他原來不僅隻懂得搞笑。

“心中的希就像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李牧塵說道。

人類千奇百怪的想法便是圍城中無數的人，有的人想做夢都想出去，有的人破頭也想進來，這便是那小小圍城裡最奇妙、最耐人尋味的地方。

小胖子羨慕李牧塵，李牧塵又何嘗不羨慕他呀。小胖子似懂非懂，覺有道德的。

“牧哥，我發現你變了。”

小胖子說不上來，雖然與過去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上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真的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我變得越來越帥。”李牧塵仰頭大笑。

“——”

“臉皮真厚。”

汗！！小胖子心中狂汗，一個人除了樣貌，氣質格大不相同，不要臉的本事倒是見長不。

啪。

打在小胖子的頭上，給他長點兒教訓。

“今天分班，你不去看一看嗎？”李牧塵問道。

“切，我才不要呢，反正結果都一樣，看不看都不重要。”小胖子不知從哪裡搞來吃的，滿流油的啃著豬蹄。

李牧塵和小胖子，黃字班萬年老大老二，每年分班他們二人毫無疑問，除非老師的腦袋壞了，才不會將他們分到黃字班。

“不努力，又怎知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們要是連追求都沒有跟鹹魚又有什麼區別呢？”

小胖子今天被灌輸的心靈湯，夠他用終生。

“你！站起來！！”

李牧塵以命令的口吻。

“牧哥，你千萬別打我。”小胖子生怕李牧塵一腳將他踹進青雲湖裡面，

李牧塵白他一眼，心說自己有那麼無聊嗎？鹹吃蘿卜淡心。

“以後你就跟著我，我罩著你。”

“真不是我潑你冷水，每次只要有你的地方，挨揍的人一定是你。”小胖子赤的說道，完全不顧及李牧塵的。

李牧塵真想拍死這死胖子。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想茍且的活著呢，還是想當一個站著死的勇士？”

“那還用說……當然是活著了。”

咣當，李牧塵差點被他氣死，真是扶不起的阿鬥，他要是小胖子的父親，恨不能把他塞進馬桶，用屎尿淹死他。

“開玩笑的，哈哈，當然是做一名勇士。我這輩子最大的願的就是上陣殺敵。”

“喲！沒想到你憨實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狂野的心，胖子，真是小瞧你了。”

“嘿嘿，其實我從小就有一個軍人夢，不過我這型，估計也只能做夢。”

李牧塵那話的意思並非真帶著他去上戰場殺敵，僅僅是個比喻而已。

“你現在是黃字班，只要你跟著我，我敢保證，不出一年時間，你一定會進去天字班。”

如果說軍人夢是遙不可及的，那麼加天字班卻是近在咫尺，一旦功進，那可是耀門楣的大事，讓他們家族的人瞧一瞧，胖爺我不是廢，我也是個有骨氣、有才華的文藝漢子。

“牧哥，你不會騙我我吧。”

“就你現在的水平，我圖什麼？”

是啊，小胖子已經差到不能再差，萬年吊車尾，頂多還是吊車尾，不去放手一搏，結果未可知，鹹魚翻也不是不可能。

“好！牧哥，以後我就跟著你幹了。”

小胖子終於下定決心，準備迎接乾一票大的。

“對了，我現在幹嘛？”小胖子問道。

李牧塵哼笑一聲，道：

“戰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