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張起來,周文吉為狄仁傑的頂頭上司,卻被手下之人指著鼻子,揚言要抓捕自己歸案,無異於對他尊嚴的侮辱和踐踏。
“好你個狄仁傑,抓人抓到我的頭上來了,是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周文吉大怒,看著狄仁傑,他心中的無名之火‘湧湧’竄上來。
狄仁傑說道:“沒人,是我要來抓你。”
“放肆,本乃汴州府尹,你一個小小判佐,隸屬本管制,膽敢抓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職卑微那又如何?無論是誰,只要犯了法律,我就有權利抓他,無論他是誰?這是我的職責,與銜無關。”
“放你媽的屁,大唐律法什麼時候由你說了算?本說你有罪,私闖民宅,打傷民宅護衛,公然挑釁朝廷命,你又該當何罪?”
狄仁傑毫不懼,他說道:“你幫助胡海製造假帳,貪汙公款,以權謀私,致使大雲寺塔傾倒,十五人在那場災禍中死亡,你還敢說自己沒罪?”
對於周文吉,十五人的命算的了什麼,即便一百五十人他也不會放在眼裡,只有狄仁傑才會小題大做。
“哈哈!!造假帳?貪汙公款?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本可是要告你誹謗之罪,你為判佐,想必應該知道誹謗罪的後果是什麼?”
狄仁傑哼笑,道:“想來你與胡海早已預料到會有今天,約定好守口如瓶,死不認帳,你以為這個樣子,我便拿你沒有辦法嗎?”
周文吉眉頭皺了皺,心說,他應該沒有證據,當年的記帳先生早就被他們地解決掉,唯一知道此事之人,只有周文吉和胡海兩個人。
“你要真有證據,那便拿出來讓本瞧一瞧?!”周文吉偏不信這個邪,且看狄仁傑能夠從早已死了那麼多年人的墳裡面拋出來不?
狄仁傑對李牧塵說道:“牧塵兄,麻煩你將他帶來?”
這一次,李牧塵甘願做他的下手,為他“端茶倒水”,包括乾苦力活。
周文吉倒想看看,他們能夠刷出什麼樣的花招來?
過了一會兒,從遠,李牧塵晃悠悠地帶來……托著帶來一個人,那個披散著發,被打的渾是,已經昏死過去了,走到一半距離,李牧塵苦不迭,道:“這死人……太累了,不行了不行了。”
周文吉一怔,心說:“那人不正是……”
而後,李牧塵將那人扔到了半道上,自個一人走過來。
狄仁傑說道:“周大人,此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你們竟然對胡海用私刑?!!”周文吉一眼便瞧出了那人是胡海。
“此話可是不能說?什麼做用私刑?我在公堂之上,明目張膽的對他用刑,何談私刑一說?”
“你們……”
周文吉心頭地不妙,他可是知道胡海的為人,別看他人是囂張,目中無人,一旦真的用刑罰,他恐怕連一個回合都忍不了,而且對方是狄仁傑,被打那般模樣,可想而知。
“沒想到胡海這麼不頂用,十大刑,才第二件便已經是忍不住招了。”狄仁傑得意正盛,故意的嘲諷於他。
周文吉臉的難看,他可以想象當時的畫面,胡海與狄仁傑本就有個人恩怨,刑罰定然不會溫。
“狄仁傑!你惹大禍了,胡海的哥哥可是胡八一,當朝四品大員,京兆尹府,不是你我可能惹的起的?!”
打了胡八一的弟弟,狄仁傑果然膽大妄為,京兆尹府,可是比他那汴州府尹要大的多,在長安城當值,可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就連周文吉平時都要禮讓胡海三分,誰讓他有一位牛的哥哥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狄仁傑,不僅打了他,還用了十大酷刑,估計胡海沒有個半年時間,恐怕是下不了床的。
“他哥哥是他哥哥,他是他,京兆府尹又如何?胡海犯了法拒不承認,就應該接懲罰,若他的哥哥是當朝王爺,我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狄仁傑道。
周文吉快要被他氣死了,這個狄仁傑怎麼就是一筋呢?從政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過上富足日子,有著花不完的金銀珠寶,區區幾個百姓的命又算的了什麼呢?無非那倆小錢,給他們家人算作補償罷了。
“你……!”
周文吉還想再罵,他實在不知該如何罵起?他為那麼多年,怎麼就沒見過像他這樣執拗的怪胎。
狄仁傑才不在乎他怎麼樣,徑直拿出來簽字畫押的口供來,狄仁傑將其錄製的口供拿給周文吉看。
“請看吧,胡海已經將所有的事全部代在上面,白紙黑字以及他的手印,周大人,你還有何話說??”
拿著這份口供,周文吉的額頭不停地冒汗,不時的用手帕拭著,從紙面來看,的確是胡海的字跡,不會不錯的,而且上述的事,與當年發生的一切不差分毫。
他暗暗地攥拳頭,心中一陣咒罵,罵胡海這個小人,竟然出賣自己,此事事關重大,而且牽扯的人太多,絕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周文吉看完一遍後,狄仁傑將其收了回來,道:“胡海已然招供,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狄仁傑,本再奉勸你一句,這件事絕非你一個小小判佐可以手的。”
周文吉知道,狄仁傑一定會徹查此事,可若一旦追查,撕破一個小小的口,便會湧汪洋江水,瞬間將他淹沒其中。
在這次貪汙公款的案件之中,看似表面只有胡海和周文吉在裡面,實則水太深,若要連拔起,恐怕長安許些人都要跟著遭殃。
“我既以手,便不會半途而廢,十五條命的亡魂一日得不到洗刷,我便一日不會罷休!!”
狄仁傑說的是那般豪壯志,俠肝義膽;他是書生,但他的懷被許些英雄兒更加重重義。
李牧塵默默地為他點讚,不愧是未來的當朝宰相,武則天親封的國老,天下有此之人,真是百姓們的福分。
周文吉說道:“我可以認罪,但在我認罪之前,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想曝荒野,就盡管的查下去吧。”
他的話,引起了李牧塵的注意,方才他的一番言論,絕不是故意誇大。沒有想到,一樁大雲寺塔案件,竟然引出了一條大魚,很有可能這條大魚跟長安的某位達王侯有著切的聯系。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李牧塵心中說道。
他倒是蠻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汴州府尹被抓獄、胡海招供認罪,還有誰會到牽連?或者說,他們一直不斷提到的京兆府尹胡八一?
而那胡八一背後的勢力又會是誰呢,袁天罡?齊王?吳王?又或者是其他王侯貴族?
狄仁傑說道:“我是否死在荒野,便不勞煩周大人費心了。”
“大人,若沒有什麼意見,就在上面簽字畫押吧。”
狄仁傑來之前,已然將周文吉的罪狀一一陳列出來,以及他與胡海乾的齷齪勾當,隻待他簽字畫押,便可以真正的判他罪行,依照大唐律法決了周文吉和胡海這兩個蛀蟲,亦算為死去的亡魂戲耍冤。
周文吉拿著筆,巍地寫下自己的姓名,並畫押完。
“帶走!!”
……
——
——
汴州府,大牢。
周文吉鋃鐺獄,兩腳托著沉重的腳鏈,換上囚服的他,在衙役們的押解下,被關在了牢獄之中。
當他獄之中,發現了不得了的事,他怒地暴跳而起。
在周文吉牢獄的對面,關押之人竟然是……
“胡海?!”
“周文吉!”
胡海和周文吉兩個人幾乎同時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胡海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說,狄仁傑竟然真的將周文吉,他的頂頭上司給抓來了。
周文吉問道:“你不是應該遭酷刑,快要死了嗎?!”
牢獄中的胡海,哪裡像是遭酷刑的模樣,瞧的樣子,完好無損的被關押在牢獄之中,狄仁傑本未對他用刑罰。
想到這裡,周文吉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中了狄仁傑的計,那年托著的人本不是胡海,只不過是他們找來的替,披散著發,神凌邋遢,且穿著胡海的服。
很容易使其誤解以為他便是胡海。
周文吉也是明白了,為何李牧塵會在半道上將假胡海扔下,為了就是迷周文吉,使他更加篤定此人就是胡海,如今想來,一切都是他們提前安排好的,專為自己設下的圈套罷了。
所謂的畫押口供,也不過是狄仁傑從他口中得知真相,迫自己畫押簽字的手段罷了。
玩了一輩子鷹,最後反被鷹捉了眼睛。
“狄——仁——傑!!本與你沒完!!”周文吉在牢獄之中,瘋狂地吶喊著,可是,不論他如何的吶喊,也是徒勞。
判佐府衙。
狄仁傑哈哈大笑,說道:“這一次,多虧了牧塵兄出的好主意,才能順利的讓周文吉認罪伏法。”
李牧塵可是沒有他那般好的心,問道:“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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