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震如歌，如那鳴輕饒，繞梁余，向四周擴散開來，清脆之聲響徹於校園之中，所有人沉浸在妙的音樂之中，閉目輕緩，靜靜地來自天籟的樂調之中。

“、婉轉，一竹一柱似那悠然，滌之聲，洗淨人間鉛華，配以此，加之左希之彩演繹，如天籟之音，比之宮廷樂師亦不遜。”商之舟中肯的評價。

聞聲而起，所有人都沉浸在樂聲中，甚是商之舟，都幾乎忘我的沉浸在歌聲之中。

……

一曲作罷，靡靡之音宛如天籟，經由左希之的完演繹，為此曲更是平添幾分意境和意蘊。

放眼縱觀，所有在場之人，皆是閉目神思，那天籟仿佛彌留耳畔，久久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李牧塵最先回神過來，為對手，他亦是忍不住為其鼓掌稱讚，道：“彩絕倫，堪稱人間妙音，縱尋帝國各，亦是難得的好樂。”

被對手表揚，左希之難掩他的欣喜，而他最之事，正是結束之刻，來自各方的鼓掌讚之言。

“竹笛七孔，寸長為八，豎吹聲起，此為竹筩。”李牧塵說道。“帝使伶倫伐竹於昆谿，斬而作笛，吹作鳴。”

左希之驚訝之余，卻沒有想到李牧塵竟是這般清楚，說道：“說的不錯，竹笛之由來，始於皇帝，可謂是華夏古祖之，傳承千年，連綿不絕，無數文人墨客多以著墨刻畫描述，而我手中此名為‘笛’。”

“笛？”

左希之哼笑一聲，道：“稀缺之，你當然是沒有聽聞，此為……”

被他瞧不起，李牧塵不以為然，搶先他一步，說道：“笛，采用之乃是竹中之極品甲竹，取九節甲竹製作而。”

“你竟識得此？”

聽李牧塵信手拈來，好似親眼所見那般，當真是令人震驚。

李牧塵笑而不語，他在現代可是人稱“百科全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博古中外，響徹中外，名聲之斐然，前世的李牧塵能夠年紀輕輕便是當上國際大公司的副總裁位置，定是有著其過人的本領。

“略知一二罷了。”李牧塵非常謙虛地說，而後又是很裝地說道：“你可知此還有兩句詩詞？”

“什麼詩？”

“聽徹笛清不寐，明月正照古松紙。”

如此稱讚，恰是對於笛最確切不過的形容，李牧塵的此番形容，引來商之舟的拍手好，他更是忍不住說道：“木三分，可謂至極，笛清寐，如古松正照，恰如其分，形容著實確切。”

左希之臉一僵，沒有想到李牧塵懂得如此之多，尤其那句詩詞，他更是聞所未聞，對於嗜樂為己生命的狂人，他的一席話，無異於是對於他面的挑釁。

若僅是如此，尚不足以讓左希之為之氣憤，李牧塵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使其震怒起來。

“方才彈奏之曲，技巧之余，卻乏；不否認，此為上等佳音，一首好曲，技巧固然重要，然則演繹之妙，技巧為輔，為主才是。”

在音律領域，哪怕國子監的樂師對其不敢指手畫腳，久而久之，左希之自尊心棚，更是聽不得任何這般異樣言論。

左希之浮現臉上的笑容，瞬時凝固，他說道：“你對我剛才吹奏的曲調，似有些異議？”

“並非異議，而是建議，當然你可欣然接，亦可不予以理會，全當我是廢話之言。”李牧塵無所謂地說道。

左希之不屑地冷哼：“聽你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對此很是了解，就是不知實踐的本事如何？”

自知是他的挑釁，他既然出招，李牧塵又豈有不接招的道理，就當是對弈環節的比試罷了。

李牧塵說道：“本事不算大，貴在用心，若不介意，可否用你的長笛一用？”

笛可是左希之的稀罕之，寶貝珍惜的，又豈會隨意借用他人，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仇人，借給他，等於對寶貝的侮辱，左希之又豈肯借給他？

就是知道他不肯借用自己，無所謂，李牧塵繼而手商之舟，沒有說話，商之舟知其心意，早已吩咐校中樂師取來今日比試可能用的樂。

樂師呈遞上來，乃是一九節紫竹，雖不比甲竹此等品，但也不俗，李牧塵笑著說道：“謝謝！”

待一切準備就緒，李牧塵笛聲而起，兩者相比，便是有了差距，盡管如此，他的笛聲悠長傳開，四周響起，余音繞繞，回每人的心間，與左希之不同，李牧塵輸在笛音，但在他的笛聲之中，更多了一份前者所不有的。

技巧很重要，若無，再優的曲調，也只是一漂亮而沒有靈魂的空殼。

不多良久，商之舟已是聽得出其中端倪，忽地說道：“此曲難道是……”

“《梅花三弄》”

在場喜好音律之人，又怎會聽不出傳承千百年都經久不衰的名曲，本應是琴曲的調調，而如今被長笛獨奏演繹，更是賦予了他一層新的境界。

“凌寒留香，玉骨冰，音調之中更多了幾分清脆的冰涼霜意，此為長笛之妙所在。”商之舟說道。

名為“三弄”，自當缺一不可，商之舟說道：“一弄月，聲太霞，如溪山夜月，冰寒之涼意侵心骨，濃烈的氣氛渲染，當真妙不可言。”

“二弄穿雲，聲雲中，破空橫亙，徹響天際，如鯤鵬遨空，雲海之中，照大江，晴空萬裡之下，穿雲破霧，心中明快不已。”

“三弄橫江，隔江長歎聲，青鳥蹄魂，淒厲似悲鳴，跌宕起伏之中，能夠擊人心，給人一種無形的抑。”

梅花三弄，在李牧塵的演繹之下，依靠七分，三分技巧。在技巧之上，李牧塵稍遜於左希之，但在之上，李牧塵可是要強出左希之太多太多。

曲終落罷，商之舟沉浸於此，不能自拔，與左希之，李牧塵的曲調多了一份，無論從技巧之上還是樂上，皆不如左希之，但他的曲子回味更是無窮，尚有不足，但絕非是致命錯誤。

在無形之中，商之舟不由自主的將李牧塵和左希之二人的作品為之比較，可能是為裁判的他，總會不自地做出判斷。

“若論高低，左希之技巧更甚；若論，李牧塵表達更佳。而曲子的存在之本意，便是能夠直擊人心，炫技固然能夠帶給人一種視覺的，若非真正的能夠傳遞心中本意，聽著無所，那就是失敗！”商之舟說道。

左希之認真聽著校長的評測，不敢有任何異議，商之舟可是音律大家，關於這個份可是鮮有學生們知道。

即便像他這樣高傲之人，於他的面前亦不敢造次。

“左希之我給七分。”商之舟說道，“而李牧塵我給——八分！”

校長給出如此的得分，引得好多人甚是不滿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左希之更加酷炫，技巧也是更強。

左希之用眼角余瞟了李牧塵一眼，反觀他神依舊，更是令他窩火，憑什麼？為何？怎能與華麗的技巧相提並論？

“校長，學生不解，為何他多了一分，為什麼？”

商之舟笑了笑，說道：“用心者和炫技者，我更傾向於前者，只因前者對於音律的態度很認真、很真誠，不浮誇且沉穩。”

左希之不解，其他人更是不解。

見有人不滿，商之舟手臂下，示意眾人說道：“大家靜一靜，本次比試並非決出孰強孰弱？而是習得樂至多者！”

是啊，正如商之舟所言，但是兩人互相吹奏，無形之中總能是不自覺的代比較，或許這就是人的天吧。

“小小的曲，大家且當是娛樂助興，開心就好，又何須認真呢？”李牧塵說道，他著實不了解，為何所有人都將勝負看的如此重要，費解。

大家安靜之後，商之舟清了清嗓子，他說道：“音律之比，不已績論勝負，只有會彈奏樂多者為勝。”

“方才你們二人的表現，亦算開胃小菜，讓我等之人見識了兩位的本領，實在妙不可言。”商之舟說道，“我國子監能夠有著你們兩個人，未來傳承華夏音律之重任皆由你們承擔，不可限量啊！！”

商之舟在開始之前，先是將他們兩個人誇讚了好是一番，畢竟讚之言無論老男，對此都是來者不拒，欣喜若狂。

“校長謬讚，學生實在愧不敢當！！”左希之說道。

與他相比，李牧塵無所謂地說道：“廢話止於智者，你是聰明人，廢話連篇的好話你還是收回去吧，我時間很忙的，趕比完賽還要回家跪‘板’呢！”

“板？那是什麼？為什麼要跪？”

李牧塵不想解釋什麼，反正古人是聽不懂的。

“不想說算了，既然如此，那你就開始比賽吧。”商之舟說道，“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