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自告勇，由他起頭，商之舟欣然說道：“請吧！”

皇甫天開口說道：“落燈花旗人未收，歎新逆旅淹留；更知梧桐秋葉雨，點落芭蕉三更秋。”

此詩一出，現場驚起一片好之聲，而商之舟更是拍手讚歎，道：“詩中無水，卻無不是水，淒寒之夜，落雨梧桐，冰水四溢，堪稱點睛之筆，實在妙不可言。”

為對手的李牧塵，聽聞他的詩句，亦是好稱頌，無外乎其他，只因說的實在太好了。

一首詩作罷，皇甫天開了一個好頭，李牧塵為後來者，又豈會落後與他，他由詩打頭，李牧塵便對詩迎戰，道：“西登萬仞壁，臨淵瀑布水；掛流三百丈，噴壑數十裡。”

“萬仞之絕壁，踏臨淵而羨魚，飛流三百丈，好一個天馬行空的想象。”商之舟評論說道，“如果皇甫天的詩中，更似寒夜的；而李牧塵則是喧囂戰場上的激，兩者一一靜，堪稱兩個極端。”

皇甫天以七言絕句開始，那李牧塵則以五言絕句對戰。

對手眉頭輕挑，似是李牧塵的實力超乎他的想象，於是皇甫天再次說道：“斜檀煙間疏雨，江鮮明天氣涼，雲收霧散破樓閣，虹殘水照斷梁橋。”

李牧塵不甘示弱，回擊說道：“葉下斜照粼水，橋上酸風眼眸；浪濤輕輕卷千裡，燈火瑩瑩寒窗底。”

啪啪啪。

商之舟拍手鼓掌的聲音，從未間斷過，此二人的文學造詣，還真是令人驚訝吃驚，其文學魅力無需多大的修飾，各有著其獨特的優點，本無需多言。

“一副是雲霧繚繞仙風畫面；一副是浪卷濤濤的海岸人家。各自之妙，皆有著不明言說的，終歸一，二者以不同的角度刻畫了夕西下自己的獨到見解，堪稱一絕，他們的文學底蘊，於長安青年之輩，無人可與之匹敵。”

皇甫天知道對方的本事，當初汜奎便是敗在他的手上，李牧塵擅長詩詞歌賦，能夠輕松秒殺汜奎，但自己也絕不會輸給他，因為他的人生格言之中，是不存在“輸”這個字。

而李牧塵又如何瞧不出皇甫天心變化，與他相同，李牧塵也恰恰是個從不認輸之中。

當二人的目相互撞在一起，無形之中產生了激烈的撞火花，這種無聲的戰火，甚是一旁的商之舟都能到來自對方濃濃的戰意。

只聽到皇甫天說道：“拋卻風憶年，鳥啼花費柳含煙；登上高樓江水，何歸船是故鄉。”

李牧塵笑說道：“年風的年，再次回首，剎那於指尖流逝，老矣思故鄉，也許只有老了才能到那種吧。然而，於你而言，發出此番慨，是否為時過早？正值年華熱，又怎會了解思念故鄉的真正呢？”

被李牧塵當眾諷刺，恥笑皇甫天年紀輕輕，竟是悲涼的詞調，如何年，何以有著如此憂愁，無非是裝作深沉的腔調罷了，換而言之，裝作高冷范彰顯著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不知真正的鄉愁之苦，但李牧塵對此深有會，異時空的他，對於現代的思念，可非言語所能夠表達的。

“和開朗本就是年該有的模樣，如你這般，整日生活在自己的高冷世界當中，那我便送你一首詩。”

李牧塵旋即賦詩一首，道：“五月滿塘水溢，風吹鯉魚；停棹小娘濯纖指，水底清見花正紅。”

較之皇甫天的抑，李牧塵即興創作的這首於鄉間水塘捕魚濯足的的畫面，更有淡淡的泥土味道，來自田野間的平靜與安逸。

看著他們兩個人，火藥味愈發濃烈，商之舟略顯尷尬，由於李牧塵的言語，無形之中激增了皇甫天的怒火和緒，使得原本平靜如水的他，竟是破天荒的有了心緒上的波，實在是見。

“畫舫珠簾，載歌載酒東風裡；春江暖水，玉手佳人琵琶曲。”皇甫天說道，此為他即興所做，便是為了回擊李牧塵的嘲諷，以無形的耳掌摑對手。

然而……

李牧塵大笑起來，“哈哈！”

“你笑什麼？！”皇甫天問道。

李牧塵道：“笑你還真是天真，傻得可。”

皇甫天忽地不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天真和傻，因為從來沒人有資格說他，只因那些人在他的面前才顯得是個弱智兒。

“方才不過是我言語激你，說你多愁善，是個隻懂得裝酷擺帥的年，僅是三兩句話，你已是產生了緒波，而後詩句風格突轉，變得溫馨起來，你說，這不是小孩子行徑，又是什麼？！”

“你……”

皇甫天有一種被他戲弄玩耍的覺，這種人使人非常不爽，尤其還是被討厭之人，心中窩火，難以言明。

韻律的節奏，漸漸被李牧塵掌握，此為他獨有的技巧，以言語而激怒對手，使之心境開始波，導致思慮無法集中，隻待一擊而中，絕不會給對手第二次的機會。

“被刷的覺不好吧。”

皇甫天沒有說話，他覺得此刻任何解釋都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心中緒。

沒有指他說些什麼，李牧塵盡顯他的得意之，道：“接下來便是終結你的時刻！！”

場外，看著他們二人彩絕倫的比賽，不之人已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二人以“水”為主題，展開即興創作的詩詞比賽，每一首詩都被記錄下來，也算他們比賽的記錄，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此等好詩，應該流傳下去，不應隨之比賽的落幕而消亡。

“牧哥加油，牧哥加油，牧哥加油。”

小胖子的聲音從未消停過，連續喊了半個時辰，最後實在無力，取來大塊橫幅，將橫幅之上寫下“牧哥加油”四個大字，在場可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而他的舉，引起不人的哄笑，自然包括唐王在的諸多大臣。

秉持著“觀棋不語”的態度，唐王一直未曾說話，期間也會為他們二人的完表現表示喝彩和鼓掌，看著中間兩人濃烈硝煙的味道，實在令無數人激不已。

……

不知不覺之中，李牧塵和皇甫天又是手幾十個回合，兩人不分勝負，其中的作品佳句更是難以計數。

不乏國子監中的老師們，都為之汗佩服，此二子的文學功底，遠超所有之人，包括在座的所有人老師們，皆自愧不如，與他們對弈，只有認輸投降的結果。

二人他們還在繼續當中，商之舟聽到彩，大家聽得過癮，現場聆聽兩位超級天才的對壘詩，可是算作一樁不可多得的事。

想必用不了多久，李牧塵和皇甫天那膾炙人口的詩句，便會在民間流傳開來。

最後，李牧塵舉手示意，商之舟問道：“你這是作甚？”

“裁判，如初比試下去，亦是無趣，況且沒完沒了，更不知到何年何月，所以我想……”

商之舟不甚其解，不知他想要表達什麼，道：“想幹嘛？”

“更換比賽規則！”

“如何更換法？”

“我等兩者之間，以‘水’為題，詩句出口章，不分優勝劣汰，實在難以角逐勝出者，與其再次浪費時間，不如我與他各出最後一首詩，由您來看判定，到底是誰的詩更妙更佳。”

李牧塵此言，的確在理，商之舟忽略了一點，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想要無窮無盡的說下去，是完全有可能的，無論對手詩句的好壞，對於結果毫不影響，只需要回答回來即便，兩手詩句當中，沒有高低之分。

商之舟思忖片刻，而後說道：“似有些道理，如此比試下去，意義也是不大，不如一招定勝負，亦可迫使你們兩人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臨時修改規則，於規矩上不合，但也是無奈之舉，只能如此，待商之舟請示唐王后，唐王覺得可行，同意了他的做法。

這一次，由李牧塵先來，與之前不同，氣勢上更超之前，是做好了一戰定勝負的決心。

“春江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生；瀲灩隨波千萬裡，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無纖塵，……”

當李牧塵念完整首詩三十六句之後，對於‘張若虛’前輩這首名流千古的佩服不已，更是一種自豪。

然則，所有人聽聞，死一般的寂靜。

絕世之好詩，無人可能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