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心中猶豫了，換做普通之人，為了保證，死再多人他也不在乎，可對方畢竟是平郡主，一旦被殺，可非兒戲。

“那賤人掌握著咱們的把柄，讓多活一天，咱們就多一天危險。”

“可是……汝王得知兒被殺，定會將長安翻個底朝天也要將兇手找出來，一旦大理寺介調查，紙是保不住火的。”

楊妃說道：“大理寺不是已歸你的派系，到時隨便搪塞個理由，將其記卷宗封存，就算他莫敢當有天大的膽子，沒有聖上的旨意，何人敢私拆刑事案卷？！”

“話是不錯，可最近……大理寺來了個新人大理寺丞，被他盯上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得追查到底。”

楊妃的話，說到了吳王的生氣點上，如今的大理寺，已經與之前完全不同，徹底變了模樣。

“什麼？一個小小的大理寺丞竟有著如此本領，他的頂頭上司難道不管一管嗎？”楊妃問道。

“別提了，之前的大理寺卿被調任南下，如今的大理寺卿乃是申國公高士廉，他同時兼任吏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之要職，準確地說，如今的大理寺已經完全離了咱們的掌控。”

“自從高士廉擔任大理寺卿之職後，對於新人大理寺丞狄仁傑可是極為看重。”

“狄仁傑？他是哪個皇子門下？”

“誰也不是，不過是從地方上提拔的而已。”

“先不管什麼狄仁傑，那高士廉可是你父皇的心腹，他同兼兩個吏部和大理寺，可是從未聽說過的。”楊妃凝重地說道。

吳王他們都是想不通唐王的做法，沒人猜帝王的心思，除了肆意的揣測和猜測，只能是胡思想。

如此手段，李牧塵前世可是再悉不過，無非帝王權利的集中化，唐王正在通過人事變，將權利一步步掌握到自己手中，為新太子鋪路，一旦東宮之主確立，太子沒有真正的實權，很容易遭到其他皇子的架空。

而魏王的先車之見，便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大理寺已經離掌控，看來咱們必須想一個新的對策，殺害平郡主的罪過可是不小。”楊妃說道。

吳王說道：“篡改案卷的方法已是行不通，眼下唯一可行之法就是栽贓嫁禍。”

楊妃陷沉思之中，細思之後，認為可行，只不過：“嫁禍給誰呢？”

“眼下牧王的鋒芒正盛，嫁禍給他，趁機滅一滅他的氣焰。”吳王道。

楊妃冷笑，繼而說道：“不僅如此，當汝王得知殺害自己寶貝兒的人正是牧王，你覺著依照莫敢當的暴脾氣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恐怕沒人知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吳王頓時被點醒，道：“汝王可非等閑之輩，犧牲了莫千雪，讓汝王和十五弟反目仇，如此一來，可謂一石二鳥之計。”

“我們得不到汝王的，那廢李牧塵也別想得到。”楊妃冷地說道，如此這般，再想要拉攏汝王已是不可能了，隻得趁此打李牧塵，不能再任由其壯大下去。

對策商定，楊妃說道：“趕穿好服，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吳王趕穿上服，正戴冠，只聽見楊妃細聲細語地說道：“臭小子，真是長大了，變大男人了，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痛死人家啦。”

若給楊妃一面鏡子，現在的就好像一隻發的母豬，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簡直豬狗不如。

吳王一陣惡寒，要知道昨晚床上的人是自己的母妃，他就算死也不會強上，並非他懂得廉恥，只因自己的母妃實在太過豔，簡直令人作嘔。

……

待吳王和楊妃都捯飭完全之後，二人端坐在前堂之上，只聽到楊妃厲聲道：“人都帶上來。”

接著，數十個宮和太監來到甘殿，他們跪在下面，他們不知是何緣故，突然被傳召到此。

看著們，楊妃擺了擺手，沒過一會兒，其他宮端上數個酒杯，每個杯子中都盛滿了酒，楊妃說道：“此為聖上賜之酒，乃是西夏國進貢的朝品，酒采用昆侖山巔冰雪融水，其中更是有著千山雪蓮、百年人參，飲此一輩可延年三年。”

“爾等昨晚立下此等大功，今兒本宮商你們一人一杯酒，算作對你們的賞賜。”

聽說那用酒可以延年益壽，各個都是興的不得了，他人進貢的品，可不是他們這些低賤的奴婢們可能夠的。

當楊妃賜他們一人一杯之後，得到應允後，所有人恨不能捧起酒杯，將杯子整個都吞下去，看著貪婪的他們，楊妃角揚起的弧度，冷的笑容之下，是奪命勾魂的鎖鏈。

所有人一飲而盡，大有不盡興之意，然而，當一杯酒下肚之後，不出一分鍾，所有喝過酒的宮和太監們，悉數倒地吐而亡。

看著那些所有知道昨晚的事的所有人，全部倒在地上，睜著眼死不瞑目。

見之死狀，楊妃看不到一憐憫和容，言語冰冷地說道：“一群貪婪的低賤之人，還想著延年益壽，本宮都沒有喝過此等仙釀，恩賜你們一人一杯鶴頂紅已是恩典。”

中鶴頂紅劇毒，不多時，他們的已經變得冰冷。

楊妃見不得死人，當即命人將他們的首理到。

吳王自始至終，從未說過一句話，他神漠然的看著一切事的發生，待所有人事都理完之後，他才開口說：“如今知道的人，只剩下平一人，咱們何時手？”

“此事不宜拖久，今晚就手，以免夜長夢多！！”

……

——

——

危險正一步步向近，莫千雪卻渾然不知，無辜禍事臨門，一切都願意他人的無辜揣測和臆想。

而盡觀整件事的李牧塵，他並沒有要揭發吳王和楊妃做出的茍且行徑，更不屑於如此做，但前提是吳王不主招惹自己。

這天，甘殿發生的不堪之事，反觀牧王府，則是一片祥和和寧靜，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王府祥和寧靜的氣氛。

錢德發來到王府，他出行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傳達唐王口諭。

待人通報之後，李牧塵不敢猶豫，畢竟錢公公算得唐王老奴，話語權還是很重的，他的一句話，對於皇子而言可是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傳唐王口諭，請牧王即刻前往皇城，朕有要事要說。”

僅是口諭，沒有旨意那般繁瑣的禮節，收到訊息後，李牧塵命管家將提前備好的禮送給錢德發，權當是他的勞務費。

“錢公公，小小禮，不敬意，還笑納！”

李牧塵自認清高，並不代表著他不懂得人世故和世之道，與人打道，最重要的便是讓對方心裡舒坦，不求他提拔提攜，隻盼他背後不要給自己使絆子。

拿了人家的東西，臨走前，錢德發說道：“殿下的好日子要來了，老奴在此先恭喜殿下了！”

李牧塵不知唐王突然召至進宮，如今聽他這般說，心中也是安心許多，至不是壞事就謝天謝地。

唐王召喚，李牧塵怎敢遲緩，至皇城大，早朝還未結束，隻得在殿外等候，他貴為皇子，卻沒有登朝聽政的機會，這點上比之吳王要稍遜一籌。

早朝持續了一個半時辰方才結束，眾臣散去，隻留下魏百策、房玄齡以及吏部尚書高士廉。

這時，錢德發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牧王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

“已經來了嗎？速度倒是快。”唐王笑著說，“上牧王，一起隨朕去花園走走！”

一行五人，來到花園中，唐王命無關人等全部下去，他有要事與四人商談。

在一涼亭下駐足，唐王坐在石凳之上，其余四人皆恭敬的站一排，聆聽唐王的訓斥。

“牧王，昨日與百裡奇一戰，恢復的如何？”

“托父皇洪福，基本已無大礙。”

“如此甚好。”唐王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看著其余三人，道：“三位卿家，你們覺得朕該讓牧王做些什麼事才好呢？”

如今的李牧塵，今非昔比，得到唐王寵幸，地位可是超然，不再是曾經被人瞧不起的廢王爺。

“之前，因朕錯信他人讒言，錯怪牧王，一直未能給他安排職務，如今朝中可有什麼職空缺？”

這時，高士廉說道：“臣聽說，戶部尚書劉大人近日弱，早有退辭之意，不如……”

“戶部尚書？！那可是掌管天下的錢袋子，其中的油水更是難以估量，無數雙眼睛盯著看啊。”唐王笑著說，他允許臣子貪財，但必須為百姓做實事，此為他的行事準則，他又說道：“那劉政會這麼多年進他錢袋子的金銀足夠他下半生養老送終，既然他要推辭，朕同意了。”

魏百策和房玄齡怎會不知此乃高士廉和唐王唱的雙簧，通過他們的口，演給外界人看的。

“牧王聽令！”

“兒臣在。”

“從即日起，朕封你為戶部尚書，有臨朝聽證的權利，即可前往戶部報道。”

“兒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