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李牧塵的房間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而這位客人正是滿臉憤怒的坐在桌子上喝著悶酒，無需李牧塵作陪。

喝完一杯，自己斟酒再滿一杯，周而複始，卻是一句話不說。

李牧塵笑著坐在他的對面，道：“我已是聽李元芳那裡得知了消息，今兒你可算是遇到了對手。”

狄仁傑悶頭便是一飲而盡，不悅道：“先是閉門羹，又是栽了跟頭裝了牆，是我大意了。”，不料想，那趙之敬的縝心思，遠比他們看到的更要險。

“能夠坐上徽州刺史的位置，若沒有些果然手段，怎麼能夠保得住他如今的地位？那趙之敬本就不是良善之輩，你之所以大意，也實屬正常。”

聽他所說，狄仁傑舉杯舉至半空，而後又放了回去，一臉驚愕的看著對方，道：“你竟然知道他的為人，為何不早些提醒我？”

狄仁傑似有些不悅，為知己好友，非但沒有善意提醒，反而看著自己壁撞釘子，換做是誰都會覺得生氣。

對此，李牧塵並不在意，道：“吃一塹長一智，有些事，只有你自己真正會過，才能牢記一輩子，他人的善意提醒，只會慢慢腐蝕你那敏銳的嗅覺。”

“所以你早就猜到了結果會是如此？”狄仁傑問道。

“不是猜到，而是合理的推測出罷了。”

李牧塵年長狄仁傑幾歲，不否認狄仁傑的破案能力非常人可能及，然而，畢竟年輕狂，格仍然需要磨練，想要斂，至現在的他還需要更多的磨礪。

狄仁傑不想聽他那所謂的合理推測，他只是想要問：“既然你已是猜到結果會是如此，為何不提前早些下手，如今帳本被毀，再想要尋找蛛馬跡，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他大有責備之意，狄仁傑不知趙之敬為人，被其竄了空子，錯失一步，而後步步全錯，以至於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無可奈何卻只能忍下咽。

李牧塵起來，從床櫃地下拿出一個包裹，包裹好是致，他將包裹到狄仁傑手上，說道：“打開看看。”

狄仁傑滿是疑打開包裹，驚奇的發現，裡面竟然是刺史府的帳本。

“帳本是我親眼所見被大火燒掉，怎麼會出現在你這裡？”

“早在之前，我派人將刺史府的帳本了出來，而後悄悄放了假帳本進去，所以他們燒的乃是我提前準備好的。”

意外來的太過突然和驚喜，狄仁傑那張死人臉終於出了笑意，他忍不住說道：“好一招梁換柱，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只是帳本被人換，趙之敬不會發現嗎？”

李牧塵笑著說道：“所以盜也是一門學問，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好梁上君子，就必須做到完。”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得有一位得力能乾的助手。”李牧挽起角，出一抹狡黠而又得意的笑容。

有著“不良人”這群怪，趙之敬想要發現都難，而且帳本之，本來就不是經常翻看之，想要發現被人換，除非每日抱著睡覺。

“那你又是如何確定，師爺再焚燒的過程中不會發現有著貓膩？”

狄仁傑今兒的問題尤其多，既然發問，李牧塵就告訴他答案，道：“諸如趙之敬這種人，怎麼可能將帳本拿給師爺看，就算師爺焚燒過程中看見了，也不會發現帳目是假的。”

“原來如此！”狄仁傑笑著說道，“有了帳本，便可從中找出趙之敬的罪證，好在牧塵兄技高一籌，將真帳本了出來。”

“雖然我不想潑你冷水，但有些話我還是得說。”李牧塵說道，“這些帳本我已經查看過了，裡面記錄的帳目的確存在貓膩，可是僅僅憑借這些帳本就能扳倒一位朝堂大員，你也想到的太簡單了。”

“你這話何意？只要坐實趙之敬貪汙銀餉的事實，便可拿他問罪，就算他是徽州刺史，那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為刺史大員的他還想拒法不從？”

狄仁傑一正氣，剛正不阿，此乃他的優點，然而，這也是他的缺點所在。

“話雖如此不假，現實畢竟是現實，天字犯法與庶民同罪，試問何人敢質問天子？所謂律法，說白了，於普通百姓來說，公正公平，真正的上位者，本不懼律法，更視同律法於兒戲。”

這番破冷水的話語，雖然很難聽，但很真實。狄仁傑亦非死腦筋，又豈會不知朝堂之上的明爭暗鬥。

古往今來，無外乎如此。而那些激憤之言，無非是當權者統治愚民的一種手段罷了。

“想當初汴州……”

“汴州府尹周文吉？”狄仁傑想說的話，李牧塵幫他說了出來，“區區汴州府尹，朝廷本不會在乎他的死活，而趙之敬不同，為徽州的行政長，牽一發而全，一旦將其連拔起，朝廷許多要員必然會到牽連。”

至高位，而基就會越來越深，牽扯的人就會越來越多，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在複雜多變的朝野中，唯有權利永恆，而命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登上高臺的踏腳石。

狄仁傑好不容易覓得一件開心事，聽完他的話後，那子高興之意徹底消失不見，道：“今日的你為何如此悲觀？”

“不是我悲觀，只是道出了一個事實而已，雖然那個事實很殘酷，也很殘忍，但他真實存在，有有。”李牧塵說道。

“依照你的意思，那趙之敬非但不能抓，反而要將其奉為祖宗供養著？”

“當然不是。”

狄仁傑聽得更是糊塗，道：“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那我們該怎麼辦？”

“不是不抓，既然要抓，那就要連拔起，絕不留給他任何息的機會，一也不行。”李牧塵臉忽地寒了下來，整個人的氣勢也完全不同。

比之狄仁傑更加瘋狂，李牧塵不僅要抓，而且還要抓到朝廷去，任何跟他有關私見不到的勾當，就絕對不會放過。

“我已派人調查過趙之敬的底細，此人貪財好，卻也是個狡猾的人。”

“怎麼說？”

“就算我們證實他的貪汙罪名，可是證呢？”李牧塵說，“趙之敬將貪汙的錢財，從不存於庫中，他豪擲千金，用來疏通人脈，打點各路員，如今的朝堂之上，沒有接過他的錢財饋贈的員，實在是之又，不過寥寥幾位。”

趙之敬心思縝，知道自古貪沒有好下場，與其將貪得的錢財留在家中發霉長，倒不如爽快的拿出來打點人際關系，順便吃喝玩樂。

而錢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花的，要是保留而不舍花一分半，錢也就會失去其該有的作用。

“涉及員太多，所以我們不可輕舉妄，當然，表面之上，你還必須要裝作強態度，死咬住他不放手，讓他息不得，就連做夢都會驚醒。”李牧塵說道。

“為什麼呢？”

狄仁傑想要知道原因，對於不知緣由後果的事，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現在拿他開刀，還不是時候。”

瞧李牧塵如此模樣，外人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了好的計謀，只是他的計謀到底為何？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

狄仁傑只知道悶頭查案，卻理不清各種關系，趙之敬牽涉甚廣，不到萬不得已，姑且留著他的命，一旦了他，朝廷上必然引來諸方非議，而那些議論聲恰恰是唐王最不願意聽到的。

而且此番前來，徽州並非主要目的地，海滬之地，才是李牧塵最終目標。

唐王的令，東瀛倭寇橫行，侵略東海之地，而解決掉徽州案件之後，要盡快趕往海滬。

……

——

——

按照李牧塵的做法，狄仁傑采取了死纏爛打的計策，使得趙之敬無法，狄仁傑每天都圍繞著他打轉搗鼓，即便去青樓嫖娼的機會都沒有。

而李牧塵除卻奔走於各個災區外，更多的時間呆在定遠縣，他發現，自從定遠縣出現天花瘟疫之後。

染天花的人越來越多，大有擴散蔓延的趨勢，為了避免疫散至其他縣區，李牧塵下令封鎖了各個路口，嚴厲止各方出。

使得原本剛有複蘇跡象的小鎮，再一次陷驚恐和死寂當中。

僅僅過去三日時間，定遠縣已經有數十人染天花病毒，而且蔓延速度還在增長當中。

這一次，李牧塵徹底遇上了難事。

他懂得半解醫，略懂皮而已，在唐朝，想要攻克天花疫，憑他這點三兩不流的醫，無疑是癡人說夢。

穆清怡住在定遠縣一偏遠的小屋，這是百姓們為臨時搭建的。

這日，李牧塵見遲遲沒有出現，便去到了的住所尋找。

然而，當李牧塵來到他的住後，發現了穆清怡也染了天花，渾起了皰疹，而且比其他百姓更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