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野之地。
張九被綁來此地,被強行帶上面罩,而後他被帶至一件房子,四面無窗,不,房間點滿了蠟燭。
綁架之人沒有限制他的行,於房間中可隨意翻。
正當無聊,張九翻弄著書架上的書籍,屋子不算太大,書架上的書倒是不。
他正是聚會神看著一本《論衡》的書,讀的津津有味,這時,推門走進來一個人。
開門的聲音,張九側撇了一眼,隨即將書放回原,而自己更像是一位主人,坐在書桌的位置,翹起二郎來。
只聽那人說道:“以這種方式把你請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張九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桌面上的狼毫筆,隨手寫了幾個字,可能是字跡太過難看,他很是不滿意,旋即將其扔在一旁,撇說道:“什麼七八糟的,還不如老夫打鐵的錘子拿著順手。”
被他隨手扔掉的狼毫筆,其筆鋒取自極北雪狼的,而筆骨更是熔煉了白金才形一支筆,其珍貴程度毫不亞於千兩黃金。
在之,張九本不在乎,不屑於沾滿銅臭味,吃著糙米,喝著濁酒,這種無憂的日子他很喜歡。
那人也不生氣,又是拿出一支筆來,供他扔置消遣,全然不在乎它的貴重程度。
“切!無聊!!”張九說道。
“那好辦!你想做什麼我全部答應你。”
張九不悅地說:“你的父親從小沒有教你,與人說話的最基本的禮儀先是摘下面?!”
“哈哈!!也罷,你我之間也沒什麼瞞的。”那人很自然的摘下面來。
見到他的真正的面容後,從張九臉上見不得一驚訝的神。
“早知道你當初打造面是為了乾天下惡事,我是絕不會答應你的。”張九說道。
面男帶的面,正是出自他手。能夠讓張九打造面的人,想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匪淺。
那人哈哈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你認為我所乾的是壞事,在我看來卻是百益而無一害的好事,只不過站位的角度不同罷了。”
“世上哪有所謂的壞人與好人,無非是觀點不同產生的隔閡而已。”那人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正是這個道理嗎?”
正如他說的,在他的眼中,李牧塵算不得好人,正如李牧塵看他,同樣如此。
張九冷哼道:“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語來飾自己的過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你的那些卑劣手段,真以為旁人不知嗎?”
“哦!不知你所謂的錯事又指的那些?”鬼面人問道。
“當初,唐王故意設下假死圈套,以此考驗太子臨危應變的能力,而你狼子野心,明知那是圈套,卻是故意攢魏王宮造反,最後太子和魏王雙雙被罷黜流放,好一招‘一石二鳥’的計謀,真以為自己的如意算盤沒人知道嗎?”張九說道。
被穿計謀,鬼面男不覺任何氣惱,一年的陳年舊事,就算廢太子和魏王知道那又如何?!兩個被流放貶黜的廢,注定老死他地,已經構不任何威脅。
“哈哈!!說得真好,繼續說。”,他聳了聳肩膀,說道。
“可還記得袁天罡之死,他自以為掌控一切,通曉天文地理,能預知未來變化,卻是沒有想到真正被戲耍於鼓掌中的他才是最可憐的小醜。”
袁天罡自以為是穿越而來,通曉前後百年風雲變化,企圖以“神”的姿態傲世天下,殊不知,真正控一切的正是他。
而他的高明之在於,袁天罡以為控制他,實不知此乃他的計謀,故意裝瘋賣傻罷了。
“大智若愚”四個字,形容他再適合不過。
“你躲在背後控一切,欺騙了所有人,包括你的父親,以及你的親人。”
那人淡然一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世上形形的太過了,唯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賴和托付的。
“所以我將自己托付給自己,任何阻攔我去路的人,都將被清除,哪怕是自己最親的人。”
張九苦笑道:“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你是那麼的單純善良,現在回頭想來,一切皆不過是你偽裝的面罷了。”
“隨你怎麼說!”
鬼面男子不做任何辯解,他從來不祈求他人的理解,也無需得到他人的理解,一切待功那一刻,做過的任何事都是對的。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對錯與否,皆是自己說了算,只因自己才是整個帝國的皇!!
“老張,請你來呢,目的無非只有一個,恐怕你已經知道了。”鬼面男說道。
他對於張九的稱呼的自然,看來當初他們的關系可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
張九一輩子隻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打鐵鍛造武,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會,更不願去學習。
“請你過來,想要你給我打造另一把工布劍!”鬼面男直接說出他的要求。
“工布劍?!!”,張九滿是疑和不安,不知這一次他想要做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定然不會是好事。
鬼面男行閃,突至他的背後,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看似簡單的作,實則鬼面男一力量拍張九。
到他那無聲的威脅,張九嗯哼一聲。
“我可是記得你給李牧塵那小子鍛造了一把,為你的老友,可是不能偏袒。”鬼面男說道,他的話說的淡然,卻極威脅力。
“你以為工布劍是普通的凡品,豈是你想就能夠憑空變得出來嗎?”
工布劍威力巨大,毫不弱於龍泉劍,如此等天下利刃,又怎會是普通的街邊貨可能比較的?
“我當然知道,工布劍非一日之功,而我也不會縱容你無限期的拖延下去,八月十五,中秋月圓之夜前必須完。”鬼面男子說道。
“中秋月夜?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張九凝重地問道。
在局外人,張九都知曉那晚上,皇城會有盛大的聚會,到時候皇族貴胄,文武百都會參加。
工布劍威力巨大,如若在宴會上傷及他人,那可是致命的存在。
鬼面男說道:“用來做些什麼,這你就不必過問太多,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
張九怒視著他,說道:“想要我給你打造工布劍,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老張啊老張,你的脾氣還真是倔,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變過。”鬼面男說道。
“不是我沒有變,只是你變得太快,曾經的你早已沒了年輕的輕狂熱,留下的只有對權利的。”張九哀歎道,聽得出他聲音中的悲歎哀涼。
“權利?!多麼人的兩個字,只有掌握了權利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鬼面男說道,“當年李世民為爭奪皇位,不惜在玄武門殺死自己的大哥和親弟弟,迫太祖皇帝,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利嗎?”
“李世民固然有著可惡的地方,弒兄殺弟,為登皇位不惜一切代價,而他登基大寶,卻也做出不值得稱讚的政績。”張九反駁他的話。
“那你又如何篤定乾出一番事業?”
“你嗜無,心狠手辣,視同百姓命於草芥,像你這種人,心中無善,何來善政?所謂勤政民亦不過是你自我安的借口而已。”張九毫不留的說出他不願被人提及的肋。
一語中的,所謂真話難聽,卻真實。
鬼面男沒有生氣,他反而非常開心,人活一世,能夠找到了解自己的人不也是一件幸事。
“老張,怕是只有你敢說這種話,若是換做其他人,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張九說道:“回頭吧!你那雙沾滿鮮的雙手,累積了無數罪行,現在懺悔還來得及。”
“哈哈!!一將功萬骨枯,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自古以來,當權者的勝利無不是踏著累累骨登頂權利的巔峰,那些死去的人皆不過是我問鼎帝國的必要犧牲而已。”
鬼面男已經被權利衝昏了頭腦,他不在乎死掉多人,只因他心裡面,那如螻蟻的賤民活著的唯一價值便是如此。
“你心中的惡,已然驅散了你僅剩的一良善,你已經沒救了。”張九說道。
“隨你怎麼說,不管怎麼樣,八月十五之前,必須完工布劍,李牧塵有的,我也要得到。”
“不可能,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再給你打造任何可怕的武。”
張九斷然拒絕了,若不是當初自己錯信於他,為了打造了大量的兵,否則也不會有無數人死在自己打造的武之下。
而張九封山,居山林,也正是為了懺悔他的罪孽,算的心裡的另一種救贖。
張九拒絕,意料之中的事,鬼面男子不覺生氣和憤怒,他笑著說道:“老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有一位可的兒,對嗎?”
“什麼?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沒什麼,和你一樣,請來府上做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