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涼州城發生的一樁樁大事,足夠老百姓們一年的談資吹噓,毫不誇張的說,先是是盧甄平小王爺被殺,又是星月樓花魁被人暗害。
百姓們在吹噓聊天的同時也到了恐懼,盧甄平暫且不說,連星月樓的人都能被人暗害,可以想象兇手有多麼的囂張和瘋狂。
在一片聲勢鼎沸與恐懼並存的城池當中,有的人手忙腳,有的人談資胡吹,還有的人靜觀火。
李牧塵恰是第三類人。
朝堂之上,都炸鍋了,不過,這一次被絕境之人不是劉毅,而是文暄王。劉毅也知道,他唯一寄托的希,花魁昭願被人殺害,拯救兒子的最後一稻草已經被人斬斷,他徹底的心灰意冷,而將所有仇恨轉移到了文暄王上。
“王爺做事還真有夠絕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呢!!”劉毅怒道,花魁被殺,首先被懷疑的對象非他莫屬。
文暄王又怎不知他心中再想什麼?他又不知道花魁昭願為什麼突然死亡,一切也是他沒有料到的,而今劉毅肆意攀咬,將矛頭指向自己,其意已然明顯。
“劉大人,說話做事可要講求證據,你憑什麼說本王殺了星雨樓花魁?!”文暄王怒道。
兒子沒法救了,劉毅也徹底的怒了,他已是管不了那麼多,當即怒回嗆道:“王爺何時聽我說起花魁被殺一事,如你這般不打自招的行為,還真是令人可疑啊!!”
“你……”
文暄王被他擺了一道,他明明說的就是花魁被殺一事,而今卻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反而中了他的文字陷阱。
“大王,方才王爺直指花魁被殺一案,微臣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正是文暄王派人殺了最後的人質,企圖滅口消滅冤枉我兒的最後證據。”劉毅當即說道。
“胡說八道,本王為何要殺人?倒是你的兒子,提刀殺死小王爺乃是不爭的事實,你避重就輕,想要栽贓誣陷本王,劉毅,你是何居心?又聽從誰的安排?!”
文暄王說話的同時,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劉明和,很顯然,這番話是說給他聽的。
劉毅據理力爭道:“昨日朝堂之上,方剛說完召見星月樓花魁,晚上被人殺死,連頭顱都割了下來,若非王爺有意阻攔,誰人又會痛下殺手呢?”
“哼!!這也只不過是你的肆意推測罷了,當不得真,本王還是哪句話,說話要講證據,空口無憑的話,任你百般猜測也是無妄的。”文暄王說道。
這時候,西涼王說道:“你們二人已經吵了兩天了,再如此爭吵下去也不會等來任何結果,如今星月樓花魁已死,便是無人證明罪犯劉彥斌的罪名,所以本王宣布,劉彥斌殺人罪名立,為平息百姓之怒火,還老王爺一個公道,茲令三日後,斬首以儆效尤。”
“至於何人殺死花魁?文暄王是否真為殺人兇手,待本王立專門調查小組徹查此事後再做定奪。”
聽聞宣判之後,文暄王大喜,當即跪地口頭,說道:“父皇真乃盛世名君!英武決斷!!”
於他截然相反的劉毅,聽完後,如遭雷劈,癱倒在地,沒有了脾氣。
西涼王沒有理會他的誇讚之言,而是繼續說道:“戶部尚書劉毅,因管教無方,雖無縱子行兇之過,卻也因此造盧甄平小王爺慘遭殺害,本王決定,就此免去劉毅戶部尚書一職,將品兩級,留後他用。”
劉毅被貶降級,這個結果已是注定,無論他犯錯與否,被免去戶部尚書一職是無可避免的,怪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他的背後之人是劉明和。
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者,當屬文暄王也;憂愁者,非劉明和莫屬。一方難,意味著另一方的得意。
劉明和不敢言語,他還不會為了劉毅站出來公然反對西涼王,朝堂上還有文暄王這一絆腳石,不是他一家獨大,隻手遮天。
文暄王心頗為開心,劉毅被貶,戶部尚書空出一缺,他想要趁勢安排自己的人,接管劉明和的錢袋子,如此一來,他們兩者間的平衡便會被打破。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就算文暄王和劉明和爭得面紅耳赤,你死我活,最終人選也絕不會花落他們任何一方手中。
退朝後,文暄王走路大步流星,劉明和則略顯疲態,心差到了極點。
“哎呦,這不是神策大將軍劉大人嗎?幹嘛苦著一張臉,昔日的神采飛揚,目中無人的傲氣何在?”文暄王故意地挑釁說道。
劉明和齒了,他想要罵人,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罵了出來,畢竟此是皇宮,而非自家府上。
“王爺還真是好雅致啊,特意在這宮門口等著雜家,雜家真該好好謝謝你才是。”劉明和說道。
文暄王也不避諱地說:“你說得對,本王今日心著實不錯,哎呀!劉毅那狗終於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些年來,那小畜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父皇沒有殺了那小畜生,反而降級留用,已經算是他的恩德了。”
他說話故意強調‘小’字,涼州城的人都知道,劉毅乃是劉明和的義子,劉毅是小畜生的話,那麼劉明和就是老畜生。
拐著彎罵人,文暄王的可是有夠損的。
劉明和角了兩下,好像被他的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痛,強忍著怒火,道:“李暄,你別高興的太早,戶部尚書空缺,雜家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文暄王的表忽地凝重起來,話既然已經說開了,他也沒有必要瞞,說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人,本王今日敢斷了你的錢袋子,他日便敢掘了你的將軍府,戶部尚書這個位置,本王要定了。”
劉明和不擅長罵人,在罵人方面他可比文暄王差遠了,人家可是紈絝子弟,罵人嫖娼的勾當可沒乾,張口即來更是家常便飯。
“那就等著瞧,雜家倒要看看,你個臭未乾的頭小子,是否真有那罵人的本事?!”劉明和說道。
文暄王做出‘抹脖子’被殺的作,大有威脅之意,隨後便轉離開了。
而他沒有回王府,徑直前往了星月樓,李牧塵送了一份如此厚禮,還是要與他言一聲謝謝,並吩咐手下先至王府,將大禮備好,以待留用。
文暄王沒想到,這位星雨樓的老板,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便將劉明和打的措手不及,小試牛刀,便將戶部尚書拿了下來。
日後,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劉明和黨羽便不足為懼。只不過,有此厲害人,待日後榮登大寶之時,這種人也是萬萬留不得的。
文暄王還沒有來到星月樓,約莫至街頭拐彎的胡同,月影已經是提前報告消息:“文暄王來了!”
正在伏案寫字的李牧塵停筆下來,說道:“備好酒席,今晚免不了要大醉一場。”
月影離開後,李牧塵鏡子前整理了些服,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驚歎地說了一句:“太帥了!”
好生不知廉恥的自我誇讚,隨後便下樓迎接文暄王的到來。
當文暄王見到李牧塵後,如同見到親兄弟一般,大笑著說:“一日未見先生,真是隔了三載春秋,本王甚是想念的很啊。”
李牧塵面掛微笑,淡然地做出‘請’地姿勢,共邀他樓上雅間說話。
來到專屬的包間之中,文暄王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先生送的厚禮,本王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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