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風，呼嘯吹著大地，風卷塵沙，黃沙掠過天空，將大地孕了黃。

軍帳中。

李牧塵穿一襲白盔甲，與他人顯得格外不同，此為張富貴繳獲的戰利品，喜得以白袍鎖子甲，甚為歡喜，只因盔甲尺寸不符，便是擱置帳下。

沒想到，最後全了李牧塵。

此時，張富貴，及李牧塵等一乾副將們，於大帳之中，在中間的沙盤上比劃著什麼。西涼侵擾至他的地盤，他腹中憋了一肚子火氣。

張富貴想來說不一二，既然要攻打，那便不是說說而已。

“李副將！你來說說，這仗該如何打？是主出擊呢，還是由他們先發攻勢？”張富貴說道。

李牧塵明白他心中的怨氣，既然要報仇，又何須遮遮掩掩，說道：“被只會挨打，何況敵弱我強，便是用不著等待西涼先攻擊。”

“他們已經派人潛大唐境強殺掠奪，咱們又何必故裝仁慈，擺出一副道德清高的架子呢？”

張富貴笑著，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呦，你小子狠啊，聽你的口氣，好像與西涼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李牧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答說：“要說仇恨嗎？對方都敢跑到咱們地盤來肆意妄為，如此不算仇恨嗎？”

這話則已，一經說出口，張富貴便是一肚子火氣，道：“他的，誰說不是啊，小賊猖狂到跑到咱家裡面搶東西，這種深仇大恨，等老子那天攻破涼州城，非得將西涼王的后宮佳麗全都抓回來給老子洗腳。”

人家是抓了嬪妃納三妻四妾的行列，他可好，抓了人竟然讓人家洗腳，不知道他的話，會不會西涼王聽了會氣死。

“西涼王？！”

多麼悉而又陌生的三個字，李牧塵裡面念叨著，這個人，李牧塵發誓，一定要殺了他才足以平息心的怒火。

張富貴又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主出擊？！”

“嘿嘿~~！”，李牧塵出詐的笑容，說道：“不僅要主出擊，而且還得來點猛料才行。”

“哦？你可其他好辦法？”

“好辦法算不上，但絕對夠猛！！”李牧塵故弄玄虛地說。

他愈發這麼說，張富貴愈發好奇，道：“別他娘的賣關子，趕說，要不是不夠猛，老子打你三十軍。”

李牧塵哼笑了一聲，道：“將那些被你誅殺的西涼軍的腦袋全部砍下來，用投石車投到敵方的軍營當中。”

咯噔~！

包括張富貴在的所有人心臟猛地一跳，果然夠猛。那日，誅殺西涼軍隊總計五千人，若是將他們的人頭砍下來的話，場面一定非常壯觀。

再用投石車，將其投敵方軍營，那漫天的頭顱從天而降，如此形畫面，即便是大白天也能將人嚇個半死。

張富貴一臉詫異地著李牧塵，想要說話，多次蠕齒，卻生生的把話憋了回去，又沉思了一會兒，隨後開口說：“你小子，真太娘的生了一副好面孔，做事如此狠辣歹毒，連這等損人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太缺德了。”

“那將軍的意思是……？”

“嘿嘿，缺德是有點缺德，畢竟死者為大，可他娘的這群人活該被殺，來到我大唐強殺掠奪，無一不乾，如今砍了他們的腦袋，也算為那些被他們殘害的百姓們報仇雪恨了。”

“所以你是答應了？”

“幹嘛不答應，如此猛料的計策，老子還沒嘗嘗鮮呢？行軍打仗大半輩子，投擲過不石頭，這人的腦袋還是第一次。”

無毒不丈夫，李牧塵之所以很想出如此損的招數，一切皆源於他對西涼的仇恨。在那個早已不應該存在的國家，化為北風中的一粒黃沙才是它的最後歸宿。

李牧塵也早已暗下決心，從今開始，便是他展開復仇計劃的第一步。

西涼，必滅！

……

——

——

李牧塵被西涼人的譽為“人屠”，他曾經一個人憑借自己的力量，斬殺了四千余人，刀刃鈍了就用手撕裂敵人。

經過那一戰後，‘李牧塵’三個字，仿佛為了整個西涼皇室的噩夢，多臣子們從夢中驚醒，有一位拿著刀的年輕人追趕自己，自己跑啊跑，可無論自己使出多大的氣力，總是於原地踏步。

當李牧塵拿起屠刀的砍下來的一剎那，他們才會猛地從夢中驚醒，原來一切都是虛假的夢境。

這樣的形，也出現在了西涼的軍營中。

當數千顆人頭被投擲軍營當中，那一張張被死人臉，或睜著眼，或怔著臉，反正各異，恐怖如一。

當巡邏的將士，被天空的人頭砸中後，還不等破口大罵，瞧見砸中自己的東西是一顆淋淋的頭，心中會作何想？

就算是在勇敢的人，只怕也抵擋不住一瞬間的恐懼。

夜晚，天空下了一場人頭雨。

無需一時片刻，偌大的軍營中傳來驚天般的嘶吼，所有西涼將士陷無窮的吶喊中，除卻恐懼，剩下的也只有恐懼。

沒有驚訝，只因他們無暇驚訝，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就這麼發生了。

一時間，西涼軍營之中火亮，照亮了大片天空，從唐軍的軍營都能夠看到對方的火亮度。

對於西涼軍隊而言，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上至將軍統領，下至馬夫火頭軍，無不睜大了眼睛，毫無困意。

他們現在只要閉上眼睛，腦子裡面全都是一顆顆淋淋的人頭，好生的恐怖無常。

“回稟將軍，屬下已派人清點完畢，總共五千顆人頭。”屬下之人說道。

西涼將軍李琰，此人乃是西涼李氏旁系，為人驍勇善戰，不唐軍喪命他手，由他鎮守邊疆，與張富貴的大軍形掎角之勢。

張富貴與李琰手多次，各有勝負。不過，此人與張富貴不同的是，李琰好大喜功，對於手下將士向來都是隻罰不賞，而且貪婪無度，好。

此行行軍打仗，於軍營之中專門養著子在軍營打仗，隻為消解他的燥熱心。

他擺手那人退下，與旁的副將們說：“五千顆人頭？不會是……”

他猛地驚醒，好似一道霹靂劈在他的上，於是，又趕問道：“派出去搶奪糧草的兵馬總計多？”

其中一位副將說：“此次唐境奪糧草的人剛好五千人！！”

“他們人呢？”

“自唐境後，便是杳無音信，就此失去了聯系。”那人回答道。

“若是本將軍沒有猜錯的話，這五千顆人頭正是派出去奪糧草的將士，他們遭到唐軍伏擊，全軍覆滅，而後被斬斷頭顱，被投擲於此，好狠的心啊！！”李琰說道。

五千人，被全軍覆滅，最後所有人被斬下腦袋，而後投來至此，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李琰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出的可怕注意？

如此做法，哪裡是示威啊，本就是示鬼！！

“可惡的唐人，本將軍與你勢不兩立！！”李琰的拳頭攥了起來，此刻，他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憤怒的詞匯來表達了。

“將軍，唐軍做事如此狠辣決絕，咱們要不要主出擊，殺他一個片甲不留？”有人說道。

李琰說：“只怕用不著咱們主出擊，我敢保證，明日清早，唐軍一定會先發製人。”

……

果不其然，第二天，張富貴集合軍隊，大約又一萬人，已經來到陣前，大有破敵之意。

西涼早有準備，很快於陣前集結完。

兩軍對壘，氣勢威嚴肅殺。

如此，便算是李牧塵真正意義上的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