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
眾人緘默,不曾發表任何言論,就算話是薛仁貴親口說出來,六位兄弟依然有言論,此等攻城略地的大事,絕不可草率。
“怎麼?你們幾個不說話,是默許了瘋子的請求嗎?”薛仁貴故意說著反話,為他們的大哥,如何不知曉他們心裡面想什麼?
“大哥,我等奉命鎮守邊疆,若是主挑起戰事,隻恐引來他國非議。”周青說道,“而今聖上實行仁政,恩澤天下百姓,四海之,無不朝貢來唐,倘若瘋子挑起戰事,只怕朝堂會有非議之人。”
周青的話不無道理,古往今來,多在外的將士,於前線浴廝殺,拋頭顱、灑熱,可暗藏在朝堂上的佞小人,誣陷忠良,殘害忠勇的將士。
他們在皇帝面前覲讒言,又使得多無辜將士終是埋骨桑梓地,客死他鄉魂。
古往也好,未來也罷,從不乏此類之事的發生。唐朝數百年後,宋高宗聽信讒言,隻知一味的求和,終將嶽飛以莫須有的罪名,最後死於風波亭。
周青之言,乃為教訓,從古人上汲取而來的,有著一定的借鑒意義,然而,他錯估了一點,當世之君是唐王李世民,他的懷開明,縱觀華夏歷史五千年,也難尋一位如此開明的君主。
貞觀二十年來,唐王李世民行仁政,實仁德,勤政民,除卻有著一段空檔期外,近乎日夜勞,也正因如此,使其壽元折損,恰也是就了他‘千古一帝’的名。
薛仁貴陷沉默之中,他手指輕輕的扣桌面,眾兄弟們都知道他在思量著什麼,每每此時,他的腦袋裡面都會急速飛轉,思考著他人沒有考慮的方面。
堂燃燒的一炷香就此燃燒灰,一炷香過去後,薛仁貴抬起頭看著在座的人,眼神從他們上略過,說道:“此事有待商榷,瘋子的做法的確有些過激。”
“一旦采取主進攻的策略,西涼知其不敵唐軍,為求自保,定會聯合東突厥一同攻唐,而南部吐蕃亦是蠢蠢,大有進舉中原之意,到時候南北敵,對我軍不妙。”
薛仁貴思量周全,倒不是說唐軍畏懼吐蕃和東突厥,就算西涼聯合此二國,薛仁貴也絕不害怕,怎奈國家稍是安定,百姓過上了安居樂業的日子,一旦發此等大的戰役,只怕民怨再起,於國家不利。
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其職責是為帶兵打仗,可還是有著仁者之心。諸如薛仁貴此等人類,真可算是武能平天下,文可治天下,文武兼備。
眾人聽聞大將軍駁回了瘋子的請求,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對於‘瘋子’,薛仁貴可是格外的倚重,不然的話,也不會將其安排在西涼和大唐界此等重要位置,真怕他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薛仁貴不是意氣用事的莽夫,任何事,他都有著自己的思量,是否周全亦在考慮范圍之,要不然,李世民也不會將天下兵馬大元帥此等關心國家攸關的職位於他手。
於是,薛仁貴在桌上疾書寫下幾個字,拒絕了張富貴的求,並加以闡述原因始末,隨後命人加快送往前線軍營。
只不過,在回復的書信中,他悄悄地多謝了一行字,其言下之意,乃是囑托張富貴多加考驗那位立下戰功的小將軍。
此等之人,若能培養才,將來,說不定會為大唐又一位新的戰神。
……
很快,張富貴的求請便到了大元帥的答覆,而這個結果李牧塵早已料想到了,他已是跟張富貴解釋了原因。
當他打開書信之後,信中所載,與李牧塵解釋的一般無二,張富貴則咧說道:“他的,你小子說的真他娘的準,大將軍的回信所言,與你如出一轍,就連原因也是基本無二。”
他將薛仁貴的親自書信由在座之人傳閱,恰如李牧塵說的那般,其原因無非是外敵憂患,擔心民不聊生,南北皆敵,恐難一時平地戰,於國家而言,實為不利,僅此而已。
帳其他人,看完之後,無不對李牧塵佩服有加,別看他年紀尚小,其謀略和才乾絕對是所有人最強的。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牧塵遇到了一位伯樂,張富貴是才之人,更是能夠將他們的才能給予最大程度的發揮,不需要擔心功高震主此類之事。
“請戰的要求被大將軍駁回了,而他信中也未曾提及‘李琰’被殺一事,可見他已然默許了咱們此次的冒險行,只不過,他也未曾表揚讚許,以後此事,還是做得好。”張富貴說道。
挑起此次戰事,張富貴為主將,要擔負更多的責任,而李牧塵其罪責也是不小。前者,乃是不甘心被西涼搶了糧草,心中火大才做出的魯莽行;可後者,更多是為了一己私利,存有報復西涼的機。
不然的話,李牧塵怎能想出此等惡毒損的招數?將五千顆人頭拋至敵方大營。
經此一事,張富貴也冷靜下來,知道自己過於魯莽,在沒有征得大將軍的同意下而貿然出兵,辛得結果尚好,否則,薛仁貴一定會問罪到底。
李牧塵知道,此話乃是說給自己聽的,當初是自己主戰,其他並未讚同他的話,如今,張富貴大有敲打他的意思,以後切莫再有此等過分的行為。
此事就此翻篇過去,張富貴沒有再說任何的話,在這段時間,軍中暫且無事,當然訓練是不可能就此落下。
為軍中男兒,要時刻保持著戰鬥的意識,不能有著任何的松懈疲怠的時候。
這一日,李牧塵隨著張富貴視察軍營,檢查各部是否嚴格完訓練任務,待一天巡視過後,二人一起登上眺的高臺。
看著西北落日的余暉,如巨的火紅太正慢慢地消失在山頭那邊。
張富貴目視著冤枉,在距離不到一百裡之遠,便是西涼境,於此仿佛可以看到,他背著手,說道:“小崽子,你來軍營多久了?”
“兩個月零三天。”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眼,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張富貴發出難得的歎,他氣一聲,能聽得出他語氣的蒼涼與悲傷。
“將軍可有心事?”李牧塵問道,平常見其大大咧咧,見他滿是文人般的惆悵,因此,李牧塵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張富貴沒什麼問題,不懂那些文人客擺弄華麗的辭藻,也不懂什麼詩作對,從他口中聽到:“老子想家了。”
不知這句話,從一位鐵男兒的口中說出來,會不會有著一,但至李牧塵能夠會他的心。
李牧塵又何嘗不想家呢?
長安城,莫千雪和石蘭正日夜期盼著他的歸來,可是他回不去,落魄的罪臣改名換姓,隻待他日騰飛之時,才可明正大的回家。
“將軍多久沒有返回家鄉了?”李牧塵問道。
“五年!”
張富貴奉命鎮守邊疆,已經五年時間,與他同為統領之人,大多都已提拔晉升,只因他不善理人際關系,得罪了太多的人,五年時間,他立下無數戰功,卻始終沒有得到朝廷的升遷令。
一晃五年過去了,張富貴還未娶妻生子,將一生都獻給了帝國霸業。
“你這崽子比老子有前途,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此地你也是待不長的。”張富貴說道,“等你日後飛黃騰達了,老子也不指你的恩戴德,但有一件事還需你的幫忙。”
聽到此話,李牧塵毫不覺得高興,反而有著一種莫名的失落,那種覺很奇怪,說不出道不明。
“還請將軍但說無妨。”
“要是以後老子戰死沙場,老子家中還有一位七旬老母,以及待嫁閨中的妹妹,只希你能夠多照顧照顧。”張富貴說道。
還不等李牧車開口說話,張富貴已是知道他想說些什麼,道:“跟老子玩虛偽,說一些什麼將軍不會死之類的話,都他娘的扯淡。”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老子經歷了大小百余場戰役,上的刀疤數不勝數,多次從鬼門關爬了回來,老子是人不是神,誰說老子不會死的?”
對於此事,張富貴看的比任何都要豁達,有此高的境界領悟,也絕不是一般人可以達到的,對於死亡,他早已看破,而心中唯一的牽掛,便是他的老母和妙齡的妹妹。
他是中人,不必過於悲喜,說道:“別跟老子搞深,你要是死了,老子也可以幫助照顧你的家人,只不過是兄弟間的心裡話,聽聽則罷。”
李牧塵笑了,迎著夕他出了一抹不曾有的燦爛笑容,忽地說道:“將軍,我有一個計劃。”
話題突轉,方才沉重的氣氛轉而消散,張富貴問:“什麼計劃?”
沉思片刻,李牧塵緩緩地說:“立一支特種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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