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突然發聲,打斷了唐王的計劃,聽聞異樣聲音傳來,他心中略顯不悅。
李治哪裡知道自己父皇與房玄齡之間的計劃,他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讓李牧塵得逞的。
“晉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唐王問道。
晉王是何其的睿智,怎能聽不出唐王的話中不悅的意思呢?
況且晉王的心機絕對不輸給李牧塵,只不過他偽裝的好罷了。
他本想要阻止李牧塵朝來,僅從他的語氣中便是知曉了某些況,晉王忽地改口說:“兒臣認為,十五弟朝聽政是一件非常好的事,畢竟他的才華眾人皆知,如此破例一次也未嘗不可。”
果然,經此一言,唐王臉稍有些緩和,晉王通過察言觀之間,揣測聖心,自己的父皇,他再清楚不過。
“不過,兒臣也覺得,朝聽政之事不能急於一時。”晉王說道。
“怎麼說?”
“十五弟遠離長安足有三年之多,於此期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兒臣隻恐怕十五弟一時間無法全面的掌握,所以兒臣的意思是……”
如此說來,晉王之言不無道理,若是貿然將其安置在如此高的位置,就算他天縱奇才,短時間沒辦法適應。
唐王問道:“說說看。”
晉王故意沒有道出最後緣由,便是為了洗自己的嫉妒嫌疑,由君王詢問臣子回答,恰是再好不過,他說道:“十五弟朝是早晚的事,不急於一時,兒臣倒是希十五弟能夠在基層鍛煉一番,待後再朝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晉王的高明之,在於他懂得迂回曲折,而不似其他臣子那般直抒臆。
同樣一件事,不同的理方式,得到了不同的結果。晉王可不是傻瓜,就連李牧塵都險些被他殺死,這種豈是跳梁小醜可能比擬的嗎?
唐王想了想,似乎覺得他說的話在理,盡管他是皇帝的兒子,也不可能立即提拔高厚祿,需要從底層乾起來。
只不過,他不知道,一旦李牧塵進去基層,晉王就不會再給他翻的機會。如此看來,結果還是如此。
“朕思量了片刻,覺得晉王說的在理,在牧王離開的三年時間,長安發生了太多事,需要一個緩和的過程。”唐王慨道,“就依照晉王之言,暫時派牧王去往基層鍛煉,不知諸卿覺得什麼職位更適合他呢?”
準確的說,“王爺”不是職,依附於帝皇家才得此名號,到王爺的地位更為超然,地位等同於三公九卿,雖沒有實權,可能讓掌握權利的員們馬首是瞻。
杜如晦站出來說:“陛下,如今百之位皆無空缺,獨有京兆府尹一職,遲遲未立選新,何不將京兆府尹暫有牧王勝?”
京兆府尹胡八一涉嫌貪汙罪,被逮捕獄。三年前,還是李牧塵親手將胡八一送大牢。
“京兆府尹?此職居四品,職位不高,卻是責任不小,守護著一方百姓安全,如此要職再適合不過,就這麼定了,茲令牧王擇日起,前往京兆府尹報道。”唐王說道,他不給任何人說話和反駁的機會,當即拍案定奪。
說好的基層呢?在李世民看來,四品員的確是不流的芝麻小。可是,對於晉王來說,四品絕對可算得上朝廷大員,等同於今天的首都市長。
京兆府尹位居四品,無需登朝論政,可是手中的權利不小,有著殺伐絕對的權利。
使得晉王值得欣的地方,事還沒有超出他的范圍,尚在掌控之下。
……
今日朝會,包括李世民在,議論的對象離不開“李牧塵”三個字。這恰恰是晉王最不願意聽到的三個字,每每聽之,如同一繃的弦,刺激著他敏的神經。
因此,朝會散去,晉王整個人都高興不起來,其黨羽員也深知晉王心,不敢及眉頭,皆各自回府不在打擾。
回到王府後,為了宣泄緒,晉王將府上不的珍貴全部打碎,就連番邦進攻的三彩貢品都摔的碎。
其中不乏價值千金的寶玉之,而王獻之的真跡字畫也難逃他的魔掌,被撕裂殆盡。
“李牧塵!!你夠狠,本王不殺了你,誓不為人!!”晉王低沉地怒吼著,那雙充斥著怒火的眸子,大有吃人的意思。
下人聽到房間裡面劈裡啪啦,可他們無一人敢靠近來,只有等到晉王怒火消失後,才敢進門收拾殘局。
——
——
有人為此憤怒無常,有也會為此開懷大笑。憤怒者,晉王也;欣喜者,牧王也。
當唐王的聖令傳至王府,不人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前來府上拜謁。
相比較三年前,李牧塵一定會將他們拒之門外,不願多見。
如今,李牧塵不願走的太近,亦不會拒人於千裡之外,心態的轉變也他三年來最大的收獲。
來者既是客人,不管他們到底誠心與否?與自己又有何乾?本來也不指著這種人賣命效力。
來到府上,吃喝隨意,權當是酒朋友,若是你付出的真心換來的是對方的無背叛,對於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無心之人又豈會付出真心呢。
本是荒蕪寂寥的牧王府,再次變得熱鬧起來,來往不斷地客人,隨前來,必然帶來了厚的禮。
那群人,可是一群蒼蠅,專叮有的蛋。他們一個個的很,知道唐王大有重用的牧王的意思,為了討的個好前程,還不趕行。
有人送禮,不要白不要。廉潔是留給不缺錢的人乾的,李牧塵正是用錢的時候,他們送來的金銀珠寶,就當是解決用錢荒。
送府上的錢財,李牧塵會轉而拿了出來修繕學堂,全部捐獻出來,自己則分文不取。
民脂民膏取自於民,自當用之於民。那些送上大禮的人,又有哪個敢說自己清白廉潔?
既然是貪來的,盡其用,用於造福一方百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牧王廣施恩德,大力開辦私人學堂,讓更多的農戶家的子弟有書可讀。
久而久之,牧王之名傳遍四方,他的英明已經不在局限於長安城。
長安附近的城域,百姓們無不羨慕他的英明。一時間,牧王的名傳遍神州大地。
當然,這些為後話。眼下,李牧塵方剛勝任為京兆府尹,將有一番作為的衝。
新上任三把火,而他的三把火燒的也是猛烈。
這一把火,便是由此開始。
李牧塵輕裝簡行,一襲素來至衙門,自胡八一鋃鐺獄後,整個衙門沒了主心骨,衙門的衙役整日無所事事。
每天喝酒吃,賭博嫖娼,為執法者,迷醉於燈紅酒綠的世界裡面。
當李牧塵踏衙門主堂,一撲鼻的刺激味道襲來,摻雜著酒味,食腐爛的味道。
乍一看,這哪裡是京兆衙門,本就是垃圾場。新到任,就連迎接的人都沒有。
李牧塵環顧四周,看著狼狽不堪的衙門大堂,他然大怒,道:“誰是班頭?”
正在劃拳醉酒的衙役們聽到聲音,僅是隨意撇了一眼,無人理會他。
他生氣不在於無人搭理他,而是為衙役,不思進取,吃喝嫖賭無一不,唯獨不知道為百姓乾實事。
瞧瞧他們現在的樣子,喝的伶仃大醉,不人形,裡面著髒話,一面劃拳,一面繼續喝酒。
天子腳下,竟還有著這樣的衙役,李牧塵如何不怒?他又是怒喊了一聲:“誰是班頭?”
這個時候,才聽見有人醉醺醺地站了出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說道:“喊什麼喊,老子耳朵沒聾,聽得見。”
看著那滿臉胡子拉碴,穿著不甚得,腰間別著一把刀,李牧塵不悅道:“你是班頭?”
“沒……沒錯,我就是,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京兆衙門嗎?沒事趕滾蛋,別打擾爺爺們喝酒。”那班頭醉醺醺地說道。
李牧塵一把將他推開,徑直走到堂前,拿起桌上的驚堂木,‘嘭’地一聲敲下,嚇了他們一跳。
那群喝的酩酊大醉的衙役們,聞聲皆抬頭看了過來,他們滿是不悅,被人饒了清靜,斷了興致,說道:“敲什麼敲,你誰啊?不知道這裡是京兆衙門嗎?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快滾!!”
看著他們一張張迷醉的臉,李牧塵心中的怒火‘噌’地竄上心頭,眼神從他們上略過,說道:“趕收拾你們的行禮,去帳房領了銀子滾蛋,京兆衙門不需要你們這種人。”
“呦,你小子狂啊,連我們京兆衙門的閑事都敢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有人嚷嚷道。
有人來砸場子,說完之後,一群醉漢們便圍了上來,準備給這位年輕人一些教訓瞧瞧,“現在的年輕人,不嘗些苦頭,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兄弟們,給他點瞧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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