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狄仁傑再次見識到了李牧塵的三寸不爛之舌，他的辯駁實在厲害，經由他的，就連狄仁傑也不自覺的燃起了新的鬥志。

尤其是他那句“這個天地，我來過，我戰過，我深過，我不在乎結局”，讓沉寂的程知節再次恢復了年輕的燃燒心態。

再稍加以言語潤，終是說服了老千歲的幫忙。

程知節是上朝，如今朝野皆是湧新的面孔，那些征戰沙場的老將們大多都駕鶴西去，至今活著的人不多。

而程知節更是存活於世，且是朗的很，長安城只有他這麼一號。

老千歲等大雄寶殿，上朝會，這可算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若是無重大事件，程知節是極面的。

而今程知節來此，想來是有重要的事發生，至於是什麼事？皆是不知，沒人猜的他心中所想。

朝堂之上，唐王有恙，多是傳來陣陣的咳嗽聲，眾臣們聽在耳朵裡面，心裡慌慌的難。

如今唐王垂暮，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他們都擔心李世民突然駕崩於世，到時候，諸位皇子們為爭奪皇位而自相殘殺。

如若真是那樣的話，大唐帝國也終究陷一片混沌中，李世民耗盡畢生開創的盛唐盛世，只怕毀於一旦。

隨後，百們皆是匯報各地各部門況，比如：山西的旱、河南的兵役以及徽州的疫等等。

“而今天下歸順，蒼天憐憫佑乎，民間風調雨順，五谷登，百姓安居樂業，四邦臣服腳下，帝國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朕心甚啊。”李世民說道。

唐王不濟，日漸憔悴，見何為臣工們傳來喜訊，鮮有惡耗，便不自覺的發出如此慨。

“列為臣工，諸卿可還有其他要事匯報？若無其他事，就此退……”

唐王的話還沒有說話，程知節站了出來，於中央拱手作揖，道：“老臣有事相奏！”

於朝堂上，程知節鮮有發表言論，更不要說是奏請，他多以者的份看他人爭鬥不休，很政治的漩渦橫流中。

聽到程知節有話要說，李世民頓時來了興致，那張略顯頹廢的堅強增添了一份活力，笑著說：“程王兄奏請，朕準了，快些說來。”

程知節沒有直接拿出彈劾奏折，說道：“於今日凌晨時分，老臣收到一份信，臣觀之後，無不驚出一冷汗，故不敢私自裁定，適才轉呈奏折，肯定陛下閱。”

聽他這麼說，李世民反而來了興致，連老千歲都害怕驚慌的信，他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信中所記載的容。

“是何書信？在哪裡？”

“因時間迫，加之牽連之人大有來頭，老臣無暇將有著由通政司審核度量，故而違背了規矩，將其直接帶去朝堂上來。”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既然是程王兄的奏請，想來是大事，那些俗套的規矩免去也罷。”

做好了前面的鋪墊，程知節才敢把信拿了出來，經由錢德發之手給了皇帝。

唐王興致的打開，待瀏覽過後，他的臉頓時沉到了極點，已經無法用“難看”二字形容。

所有人都盯著唐王，除了程知節外，沒有人知道裡面的容。

只不過，他們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不然的話，李世民神何以至此？

花費了好一會時間，才慢慢地看完了。合上奏折後，李牧塵怒道：程知節，此事可是當不得玩笑，如若屬實，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老臣明白，所以才將其呈遞陛下，請您來定奪理。”程知節說道。

其他人不知此二人再說些什麼？皆是聽的雲裡霧裡，糊塗至極。

“老家夥，把燙手山芋扔給朕，你自己做個逍遙主。”李世民不悅地說道。

程知節不以為然，以憨笑回應道：“嘿嘿！陛下，您是金手玉足，老臣的手可是做的，這燙手山芋只怕還吃我的手先了。”

李世民又如何猜不出他的其中來意明顯的甩鍋開來，說道：“老東西，越老人越賊。”

什麼匿名書信？唐王豈會不知道此為他人所為，只不過是借助程知節之手給自己。

為老臣的他，唐王會念及親，知道自己不會拿他怎麼樣？

“一群老巨猾的人。”李世民心中罵道。

事已至此，唐王不會責備任何人，哪怕是將程知節大罵一通又有何用？他只是代替呈遞之人。

“錢德發！將奏折的容念給大家聽一聽，讓列為臣工們都聽一聽奏折寫了些什麼？”李世民沉著臉說道。

唐王有令，錢德發莫敢不從，於朝堂之上念臣子的奏折，可是從沒有過的。

錢德發恭敬地接過奏折，當眾念了起來。

待眾臣聽完以後，好多人驚出一冷汗，奏折中所寫的容，可謂是字字誅心，其中，裡面詳述了三年前的慘案。

從案件發生之，到中間過程，再至後來發生的事，一切知道和不知道的事，狄仁傑皆是詳述在。

以及案件中的所有脈絡全部理順清楚，有條不紊的記錄其中。

對於那些晉王黨的權臣們，他們面驚慌，眼神中閃爍著恐懼，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旦晉王倒臺，他們自然是免不了到波及，就算是定力再好的人，也免不了會覺得害怕。

彈劾的奏折中，毫不避諱的點明了晉王李治，主導了三年前的慘案，謀劃了一切，其中，包括吳王、楊妃被殺，以及冤枉牧王等一系列的過程，皆是赤的揭穿出來。

待錢德發念完後，膽小者嚇的尿了子，堂堂的國之重臣，如今卻是這幅德行，實在令人可悲可歎。

唐王再次接過奏折，眼神中的怒火洶洶燃燒著，憤怒、生氣、無奈，又或是三者皆有吧。

他掃過群臣，不曾見晉王的影，問道：“晉王人在何？”

錢德發小聲回道：“陛下，晉王有恙，故而暫請休假，無法上朝來。”

“有恙？他這個病生的倒是時候，是沒法上朝呢？還是不敢上朝呢？！”唐王反問道。

錢德發無話可說，他不過代傳他人的話，沒有必要負責解釋，而今唐王的責問，他也是只能悻悻作罷，不再多言。

晉王沒有到朝會，是因為他正忙著練丹呢，每天都會從長生汲取大量的鮮，哪有時間上朝？

唐王大限將至，可還沒有老糊塗，知曉何為真假對錯。

那彈劾的奏折中，陳述有理有據，辯無可辯，而且每句話都有著論據證明。

一封彈劾的奏折，無懈可擊，且證據鑿鑿，如何讓他不相信呢？就算李世民有意偏袒，臣子們會如何作想？百姓們又會怎麼想？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短短的一句話，到頭來，反而天子違背了道義，徇私舞弊，袒護親子。

李世民向來看中面和尊嚴，為“天可汗”的唐王，又豈會做出這種事？

“查！！”良久，李世民狠狠地說出一個字，“一定要徹查到底，無論涉及到任何人都一定嚴懲不貸。”

查？！

為什麼還要再查？奏折所載之事，皆為狄仁傑查證所撰，事已然明了，其中人證證俱在，何需再此費勁。

為什麼不直接召開廳議，組織立三司會審，暫時將晉王收監侯審，難道是李世民故意為之。

朝會後，狄仁傑於皇城外等候，想來李治的日子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