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許木終于恢復了一副清爽的形象,看著鏡中十年未見的自己,他竟一時間有種陌生的覺。
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山野小子的形象,由于長期修行,他倒不也不像而立之年的男子,相貌大致停留在了二十多歲。
一灰道服穿在上,有種出塵的神之。
看著鏡中的自己,許木不由臭屁了下,誰能想道當年的頭小子,如今也會長為一個筑基期的“強者”呢?
若是爹娘知道了自己此刻的修為,也不知會是什麼想。
不知不覺間,自己和世俗的家人已經分別了十多年。
此前在臺靈山的時候心中還頗有些急切的思鄉之,此刻反而變淡了不,也不知是修行增長,還是距離太遠的緣故。
此刻的許木很想見一見從趙國一路飛遁至南源無極海的沈越山,問問看自己離開趙國之后都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這終究只能是他的一廂愿罷了,二人若真的相見,恐怕免不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許木正惆悵間,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看,就看到木黿正快步走來,滿臉的激之,多半是出了什麼好事。
木黿走進府一看,發現許木的形象大變,當即也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小友不虧是人中龍,相貌非凡啊!”
顯然,木黿的心很不錯,否則也不會莫名奇妙夸獎許木的相貌一通。
此刻的許木雖然不似一般的山野村夫,但也當不上相貌非凡這四個字。
許木聞言笑道:“前輩如此夸獎,可真是折煞了晚輩,不過看前輩的神,難道又有什麼喜事不?”
木黿哈哈笑道:“小友不妨猜猜看。”
許木上下打量了木黿一番,能夠令一個元嬰期妖修都如此喜形于的好事,絕對非同小可。
想著,他忽然驚呼道:“難道是龍宮找到了?”
“哈哈,小友果真機智!”木黿笑道,“那小友不妨再猜猜看,這龍宮究竟何地?”
“這……晚輩可就猜不到了,畢竟晚輩并非出于圣海,還請前輩賜教才是。”許木苦笑著搖搖頭道。
木黿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此地不是別,正是圣海深,那空間扭曲之地。”
許木聞言一怔,旋即咋舌道:“竟然是這個地方,還真是應證了逆流這四個字。”
妖錄就曾記載,在這妖海深,乃是無盡的空間流之地。
不過在結識了鎮海鯨和巨蛸之后許木才再度得知,這所謂的空間流之地雖然危險非凡,但也不是絕對的區。
只要修為足夠高強,還是能夠避開大量的空間流繼續南下的。
屆時,就會抵達巨蛸的母親所居住的地方,那里的危機絕對不是南源無極海能夠比擬的。
這龍宮居然空間流深,說不定已經十分接近這些蠻荒種的居住之地。
而其所在的位置,也確實不負“逆流”之名。
木黿點點頭道:“不錯,要說這逆流之地,圣海中也找不出幾個了,我們一群老家伙按圖索驥,終于是找到了龍宮所在。”
“過不了幾日,各大圣族就會前往龍宮,小友若是還有什麼事未了,還得早做打算才是。”
這話明顯是另有深意,許木聞言不由一怔,不解地說道:“難道此行有危險不?”
木黿點頭道:“不錯,龍宮雖然是此前龍族所留,但其中機緣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得到的,此前龍宮也開啟過不次,但據說每一次都有不強者隕落其中。”
“屆時老夫雖與小友同行,但有的時候卻未必能護得小友周全,小友若是在人族還有牽掛之人,老夫的倒是可以幫忙捎一封書信回去。”
許木聞言無奈地苦笑了下,木黿說了這麼多,都沒說他怕危險的話可以退出,顯然自己是必須得去龍宮的。
他并不相信木黿只是為了銅耳鼠的尋寶神通,但木黿顯然沒有將其中緣由告訴他的打算,他也干脆不去多問。
至于如何才能不去龍宮,這件事顯然是沒商量的,許木也懶得自討沒趣地再提一番。
想著,許木緩緩說道:“前輩執意提攜晚輩,晚輩自當與前輩一同前去,至于這人族之中,在下確有牽掛之人,還請前輩稍等片刻。”
說著,許木翕片刻,便將一張傳音符遞給了木黿。
“前輩若能將此符送至天魔門丹鳴峰峰主司徒云手上,便算是了卻了晚輩的一樁心事了。”許木恭敬地將傳音符遞了過去。
這枚傳音符他并未設置任何制,一來其中本也沒有任何機之事,二來以他的修為不管設下任何制,恐怕都會被木黿破解。
他并未給黃依云送去任何消息,所說的一切都蘊含在了給司徒云的傳音符中,因為他并不信任妖族。
屆時若他從龍宮返回,是必然要想辦法從妖族的,若是將黃依云的消息泄給了妖族,說不得又會制于人。
至于妖族能不能從外界打探到許木和黃依云的關系,這就不是許木可以控制的了。
木黿接過許木的傳音符,見他未設任何制,不在意地笑了笑,淡淡道:“司徒云,老夫倒是聽說過,據說煉丹的造詣不凡,老夫也曾拜讀過其所撰的不丹道典籍,以其流傳出來的部分來看,其煉丹只能說是平平罷了。”
許木聞言一陣無語,心說你個老頭煉了上千年的丹,連四階丹藥都能片刻煉制而,當然看不上司徒云的煉丹了。
而且司徒云會流傳到外界的丹道典籍肯定都是普通貨,你要是能看得上眼就有問題了。
不過木黿雖然上不饒人,但還是手將傳音符收了起來,顯然是答應了許木的這個請求。
十日之后,許木正在打坐修行土屬功法,口忽然飛進來一張傳音符。
傳音符飛到府之中,瞬間化作一道火焰燃燒起來,就聽其中傳來木黿的聲音道:“許小友,請速速出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