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再爭辯幾句,許木直接咳嗽一聲道:“行了,此事爾等無需再議,本人心中已有定計。”
“嗯?”二人聞言紛紛一愣,轉頭看向許木,就聽他淡淡地說道:“屠戮凡人一事,本人不屑去做,至于隗長老,恐怕得向神殿起誓不會泄今日之事才行。”
隗明本就知道眼前此人乃是許木假扮,哪會有半點不愿意,直接點頭道:“隗某在此向冰雪神殿發誓,若向外泄今日之事分毫,我瓦魯部眾人必死族滅!”
神殿之誓對于冰原的上師來說和修士的心魔之誓是同等的存在,輕易絕不會有人違反。
納明見許木如此便宜隗明,明顯有些不悅,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而是看向那些瓦魯部的凡人道:“那這些人呢?”
隗明見狀冷笑道:“隗某自會約束本部之人,就不勞納師擔心了!”
許木聞言淡淡地撇了隗明一眼,稍稍頷首,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轉頭對納明道:“納師,我在貴部作客已久,打算往冰原深游歷一番,你我便在此地別過吧!”
納明聞言一怔,旋即忙不迭地說道:“穆師你這就要走?難道是我雪離部招待不周?”
許木搖搖頭道:“并非如此,只是我與此子鏖戰一番,發現自的修為還有所欠缺,打算在族戰之前外出游歷一番罷了。”
納明見許木去意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無奈地點點頭道:“既如此,納某也不好強留穆師,不過往后若穆師路過我雪離部,還請您一定再來做客才是!”
一旁的隗明聽得此言不由心底冷笑一聲,心想要是穆風真的來了,你雪離部眾人還不得嚇死?
不過他臉上卻依舊沒有出半點端倪,只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許木聞言淡淡道:“日后之事日后再說吧!”
納明見許木并未答應自己的請求,不由無奈嘆了口氣,手腕一翻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遞給許木道:“此乃雪狼頭狼,算是我雪離部的一點心意,還請穆師笑納!”
許木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納明手中的皮囊,心中冷笑之余不聲接接了過來,放在手中掂量了下就收進了儲鐲。
“行了,穆某還有要事在,就不奉陪各位了!”說著,許木上靈一閃,朝著遠飛了出去。
隗明和納明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敵意,隨即各自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帶著自己的族人離開了。
而冰原的另一側,許木空飛行了片刻,形忽然從天上掉了下來,懷中的銅耳鼠跳出來對著他吱吱了一番,一副邀功的模樣。
許木平穩地落在冰原上,寵溺地了銅耳鼠的腦袋,笑道:“怎麼樣?累壞了吧?”
沒錯,剛才許木空飛行并非靠著上的靈,而是讓銅耳鼠帶著他飛行的。
不論靈云劍還是赤魂幡,馭使的時候都會散發靈,難免有暴份的可能。
要想掩飾自己的份,許木最好的方法便是當面展示馭空而行的能力。
想來先去,許木干脆把這個重任給了銅耳鼠。
畢竟這小家伙怎麼說也是二階妖,帶他飛行片刻還是不問題的。
和銅耳鼠打鬧片刻,許木聽到不遠傳來一陣腳步聲,微微一笑將其收進了靈袋,就看到瓦魯部眾人走到了近前。
“許師!”隗明看到許木正站在自己前方,忙笑著上前行禮道。
許木則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形一晃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手將一個皮囊扔給隗明。
“許師您這是……”隗明接過皮囊一看,發現居然是納明剛剛送給許木的頭狼,頓時為之一愣。
許木則是淡淡道:“方才許某已經說過有外出遠游的想法,難道隗師忘了?”
“隗某自然沒忘,許師打算這就?”隗明無奈地說著,不由看了一旁的石磊一眼。
石磊則是沒注意到隗明的目,羨慕地看著許木道:“師父你真厲害,居然可以游歷冰原,我要是也能跟著你去就好了!”
隗明頓時沒被這家伙氣出病來,直接瞪了這小子一眼道:“羨慕什麼,你小子都還沒長齊,就想游歷冰原了!”
聽到長老訓斥自己,石磊自然有些不服,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得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許木則是笑道:“以你的實力想要外出游歷確實還早了點,你安心在瓦魯部等著就是,百族之戰開啟之時,為師必會回來。”
“是,師父!”石磊恭敬地點點頭道。
一旁的隗明見石磊對許木這個外來師父如此敬重,對自己的話卻答不理,一時間也很是無奈。
不過他倒是不至于因此嫉妒許木什麼,而是將許木給他的皮囊收了起來,笑著道:“等許師歸來,隗某一定獻上最好的雄明王酒給許師品鑒!”
許木也笑笑道:“若真如此,那許某就又多了一條不得不回瓦魯部的理由了。”
兩人再度談笑一番,隗明便率瓦魯部眾人踏上了歸程,而許木則是一個人朝著冰原深走去。
三個時辰之后,許木在一片冰丘的背風面停了下來,看了看漫天的星斗,倒是沒再急著趕路。
冰原的夜晚之所以沒人外出,其寒冷的溫度是主要原因,說是滴水冰毫不為過。
許木雖然能夠扛住這樣的低溫,卻實在沒有必要,所以才停了下來。
三下五除二地許木在地面上就挖出了一個冰窖,滿意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之后快步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夜風便席卷著大量的冰雪吹拂而來,在冰原上跳著歡快的舞蹈。
許木來到冰原已經三年有余,對這樣的景已經不太冒,進冰窖之后直接取出一塊皮鋪在地上,而后盤膝坐了下來。
手中靈一閃,靈云劍就出現在了他的雙膝之上。
將劍上的寒霜拭去,許木緩緩閉上雙目,直接在冰屋中修煉起來,不一會兒,漫天的星便在靈云劍的引導下彌漫在了整個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