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司徒云執掌丹鳴峰,負責宗門的丹藥分配。
這不打仗的時候還好,戰事一起,各種療傷丹藥就變得奇貨可居起來。
奈何這玩意平日里銷路不佳,丹鳴峰有煉制,雖然也有些庫存,但很快就變得不敷出。
每個峰主都上門討要丹藥,丹鳴峰的主事弟子當即頂不住了,將此事匯報給了司徒云。
司徒云出面之后,當即擺出了鐵面無私的架勢,該分給誰多,該什麼時候分,他都一不茍,嚴格地按照規矩執行。
這樣一來,他倒是誰都沒偏向,但是卻把各峰得罪了個遍。
那些本就和司徒云素有嫌隙的峰主,自然認為司徒云這是在刻意為難他們。
那些和司徒云還算不錯的峰主,則認為司徒云不近人,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自己。
當然了,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看待司徒云,天魔門的掌門還是很支持司徒云這麼做的。
可惜,有掌門的支持,顯然是不夠的,各峰明里暗里還是給司徒云使了不絆子。
他突破元嬰期之后馬上就被外派出去執行任務,居然通過了所有長老的一致表決。
讓一個宗門技藝最高的煉丹師出外勤,這事怎麼看都著詭異。
這就好比讓伙夫充當急先鋒,擺明了就是有人搞你。
司徒云也意識到了眾人對自己的敵對緒,暗中已經有所防范。
可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他可沒想到這要命的一箭是自背后來的。
最終,他就落得了如今這般下場。
許木聽到這里,不由一陣氣急,反倒是司徒云笑著寬了他一番,當時大家各謀其事,對他有些敵意也無可厚非。
唯一可恨的,就是那背后放冷箭之人。
許木聽完,苦笑著說:“師尊還真想得開,若非黃姑娘不顧生死橫穿十萬大山,弟子又恰好回到了趙國,您可能支撐到黃姑娘找到弟子那一日?”
沒想到司徒云卻說:“嘿嘿,你這傻小子,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將此事托付給黃丫頭,只是因為對你癡?”
許木訝然道:“莫非師尊另有算計?”
司徒云嘿嘿一笑,說:“那是當然,黃丫頭乃是純之,主修的又是符宗的傳承功法,靈力寒至極,為師這道殘魂被帶在上,時常到氣滋養,就算撐個百八十年也不會消散。”
許木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師尊還真是好算計,不過這樣的形可不宜持續太久,若是日久年深,師尊可就未必能重回了。”
這回到司徒云驚訝了,只見他瞪著許木問:“你小子還懂得回之道?”
許木尷尬地笑笑,說:“其實弟子也不太懂,這都是弟子在冥界的時候聽說的。”
“你小子還去了冥界?快和為師說說,那里究竟是什麼樣的!”司徒云頓時激地問道。
作為一個將死之人,他當然對自己即將要去的地方充滿了好奇。
許木悠悠說著,司徒云靜靜聽著。
足足說到天明,許木才將自己所經歷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司徒云沉默了半晌,方才嘆道:“你小子這機緣也實在逆天,居然連冥界都能去到,為師只能斷定以你的心多半不會早夭,卻沒想到你的經歷如此富,并且一直活到了現在。”
許木也苦笑道:“弟子也沒想到離開南源無極海之后就遇上了這麼多的事,以至于一直在外漂泊了近百年才得返回故里。”
師徒二人談起當年的事,自然是一陣唏噓不已。
許木看著師尊悵然若失的模樣,忽然正道:“弟子不管今后有何就,也永遠都是師尊的弟子。”
司徒云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不錯,能有你這麼個徒弟,老夫也算不枉此生了。”
忽然,司徒云話鋒一轉,說道:“只是若要你穿越十萬大山前往南源無極海,為師實在擔心,不知你可有把握?”
許木神地笑笑,說道:“師尊放心,這些年來弟子可沒閑著,修煉之余一直都在參閱傳送陣的布置,如今已經有了不眉目,只要能修復靈門的傳送陣,前往南源無極海就不是什麼難事。”
司徒云聞言一怔,旋即釋然地笑笑,說:“如此便好,你如今的修為,為師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了,只希你能一再小心,莫要為此事誤了自命!”
許木稽首道:“師尊教誨,弟子自當謹記!”
話音剛落,一陣清風拂過,卻是司徒云重新鉆進了烏木錦盒當中。
“為師的殘魂之軀不宜在外久待,就在這匣子里等你的好消息了!”司徒云的聲音從錦盒當中傳來。
許木沖著錦盒拜了拜,正將其收進儲袋中,忽然靈機一,將蛟魂幡取了出來。
任由蜃龍之魂在上磨蹭了片刻,許木這才囑咐道:“這個錦盒就給你了,好好服侍著,不準里邊的人!”
蜃龍之魂順從地點了點頭,一口將錦盒吞下,又鉆進了蛟魂幡,繼續調教他新收的那群小弟去了。
一晃,又是三年過去。
這三年來,五國修真界最大的靜,恐怕就是趙國的臺靈山又多了一位元嬰期的老祖。
這老祖也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憑空出現之后,忽然就嫁給了傳說中的許魔頭。
這一下子,臺靈山一門三元嬰,自然是實力大增。
這一次的觀禮大典,辦得可謂是隆重至極,五國得上號的門派幾乎都來了。
大典第二天,云苓峰忽然有一名弟子申請退出宗門。
臺靈山眾人對此的份心知肚明,倒也沒有阻攔,很爽快地放離開了。
據說這位弟子后來在距離臺靈山不遠的落芳齋削發為尼,自此青燈古佛了此一生,有不弟子下山游歷的時候還曾去看過。
三年后,又是許魔頭忽然對外宣布自己要外出游歷,至于游歷的地點,卻是并未。
一聽這位魔頭要走了,不被殺了老祖的宗門紛紛彈冠相慶。
有的宗門更是時常聚在一起,也不知在商議什麼。
然而很快,這些宗門所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居然在一夜之間消失在了五國修真界。
樹倒猢猻散,剩下那群練氣期弟子紛紛拜他門。
至于這事是誰干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再無一人敢于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