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宮。
正殿里其它的下人都退走到了很遠,只留下了皇太后和乾文帝兩人而已。
“皇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太后臉上的慈祥早已經消失不見,取爾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甚至還有些生氣。
一早上先是嚴福遞來了一份折,上面乾文帝親寫著一定要放了沈傲,不然皇宮將大禍臨頭。接下來不久,覺醒大師突然宮,說了昨天晚上夢見了佛祖,忠國公沈傲乃與佛祖有緣之人,不能出事,請求將其送到寒山寺,完佛祖的心愿。
皇太后信佛不假,但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佛祖,并未見過的也不是完全的相信。一個夢而已,當真就那麼可信嗎?只是前有皇帝的信,接著覺醒大師也出了面,這分明就是給一個臺階下,不知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皇太后本著小心無大錯的想法終還是答應了覺醒大師的要求。
皇太后認為,人是可以從天牢中移走的。只要不離開自己的視線就可以,一旦皇帝不能給自己一個完的答案,不介意在下一道懿旨把人從寒山寺中抓回來。
乾文帝看到皇太后臉上還帶著慍怒,知道這一次皇太后是站在了太子這一面。同樣是孫子,也是有先后遠近之分的。
盡管沈傲是乾文帝與傲雪之子的事,皇太后是知曉的。但如乾文帝所想一般,他的子孫太多了,為了大局犧牲一兩人又算得了什麼?他會這樣想,難保皇太后不會這般去想。更不要說,兩人早已經達了共識,不管如何的懲罰,沈傲的命不能丟,這或許就是他們認為做出的最大讓步。
可僅是一夜過去而已,沈傲不僅命是保住了,人更是汗都沒有傷到一,還可能會無罪而放。如此一來,皇太后心中怎能高興,讓如何向太子去講,之前可是拍了脯說會給太子一個待,也在朝堂之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如今滿朝的文武,大乾的權貴們可都是知道這件事的,現在就將人這般一不傷的給放了,他皇太后的威嚴何在?
乾文帝是能理解皇太后的心,畢竟在這件事上他也吃了癟,他也心不爽。可那又能怎麼辦?
或許是其它的事,還可以讓傲雪不出手,或是說請對方出手人家也未必會聽他之言。皇上的旨意在傲雪這般人的眼中,是不俱什麼威力的。但事涉及到沈傲,傲雪的兒子,乾文帝也不知道做什麼事來。按著嚴福所說,傲雪的功夫比十六年前更強了。那個時候的傲雪便不是他能敵的,現在又拿什麼去擋?
乾文帝可不想為了一個沈傲,而天天活在擔心怕之中。更不肖說,沈傲也是他的兒子呢。
“母后,回來了,昨天打傷了嚴福,要求放了傲兒,要不然怕是整個皇宮都不得安寧。”乾文帝知曉,有些事是必須要說出來的,雖然這樣說,多有損他皇帝的威嚴。一國之帝竟然怕一個會功夫的人,說出去實在讓人笑話。但好在他是說給母親聽,也算不得太過丟人。
這個答案,早在皇太后的意料之中。要不然才不會相信乾文帝會突然做出這樣打皇家臉面的決定來。“回來了?果然那般的厲害嗎?哀家不懂功夫,但哀家認為,皇宮中有如此多的金甲衛,難道還敵不過一個人嗎?”
“敵是敵的過的。可當功夫練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出皇宮有如無人之境,若是搞起暗殺來,怕是我們真的會防不勝防。一旦哪位皇家人了傷,甚至因此而死,那都是不值得的。”乾文帝出聲解釋著。
人有力窮時。
一個人在厲害,也不可能是一支軍隊的對手。但前提是你的軍隊要先包圍了對方,讓對方無路可逃,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傲雪那樣的高手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不然只會得不償失。
“哎!”一聲嘆息,皇太后終于知道乾文帝為何要讓步了。用自己的一個孫子去賭另外的那些孫子,不管最終哪個贏了,結果都是皇家輸了。雖說明白了這些,但太子被傷是事實,現在已然傳遍了,總要給外界一個說法的。“皇帝,太子那里準備如何的補償,畢竟這一次太子被打臉了是事實。”
知道能說出這些話,皇太后這一關基本上過了,乾文帝便道:“朕已經想過了,大乾皇位之后已經空出多日,是時候給出一個結果的時候。李氏跟著朕已經多年,又是太子的生母,想必是可以勝任這個位置的。”
平衡,還是平衡!
太子的事不能解決好的話,皇家臉上無,皇族的本可能會搖,以至于大乾的天下都可能到顛覆。將太子的生母提為皇后,便等于是告訴所有人,太子因此事得到了補償,皇家的臉面也得以保存了,于方方面面都可以待過去,此為其一。
其二太子之母為了皇后,就可以影響到晉王。自己的外甥以后就是大乾之主,一旦晉王百年之后,是不是要把晉軍都給太子呢?如此也算是水留了自家田,這對于大乾以后的強盛也會起到重要的推進作用。
其三,救下了沈傲,對傲雪有了待。皇宮之人的生命得以保全,在不用提心吊膽,不用擔心一早醒來的時候,腦袋還在不在脖頸之上。
這一切僅僅只是付出了一個皇后之位而已。就算是現在乾文帝不給,有一天自己百年了,太子登了基,一樣還會讓他的母后為皇太后,即是結果早晚如此,何不現在做一個好人來一個順手推舟?
“也好。”皇太后在很短的時間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滿意的點了點頭后說道:“此法不失為解決之道。這樣,一會哀家就找李皇貴妃說說這件事,對外也會說放走沈傲為哀家的主意,想必慶王和襄王那里也不會太難于皇帝了。”
皇太后愿意站出來為此事承擔后果,這正是乾文帝想要看到的,當下便抱拳行禮道:“兒臣多謝母后。”
......
今天的大梁城,無疑是非常熱鬧的一天。
先是上午傳來了被關在天牢等著被重的沈傲被覺醒大師接走,去了寒山寺。聽說是覺醒大師一早就去了吉祥宮,說是佛祖托夢,說忠國公有普濟天下的慈悲心腸與能力,說服了信佛的皇太后才出手救下的。
接著午時宮里又傳來了消息,皇上要封后,太子的生母,現在的李皇貴妃很可能會為大乾王朝新的皇后。為此李皇貴妃已經去了吉祥宮,商談的就是這件事。
兩個消息一出,頓時無數人座不住了。
屬于太子一系的人是先失后高興。沈傲居然被放了,眾人正想著討一個公道的時候,新消息傳來。沈傲的被放換來了一個皇后的位置,證明太子的位置更加的穩固,沈傲的生死與之相比之下便無關要起來。
太子一系的人也因此而彈冠相慶,不人都已經派人去仙味居提前定了位子,一幅要慶祝的模樣。
不屬于太子一系的人是先高興后失。
沈傲傷了太子而無事,雖然這打了皇家的臉,但更多是打在了太子的上,有了此事,倒要看看他以后還如何座穩太子之位。連一位公爵都可以隨便傷他而不被治罪,這豈不是說以后太子的臉人人可打?
這樣的人,又有何資格的面將來繼承大乾的天下呢?
不等眾人去高興的時候,突然宮又傳來了消息,太子的生母李皇貴妃要被封后,這就像是一個響亮的掌打在了那些剛剛還高興跳腳的皇族人臉上。
太子是未來國之儲君,不管大家承認不承認,這是公認的一種事實。原本起點就很高了,現在若是的生母又為了皇后,后宮前朝一把抓之下,誰還能撼其位置?
慶王、襄王,包括其它幾位皇子,甚至最終連宗正都忍不住的站了出來。一時間各種奏折有如雨后春筍般向著皇帝龍案上飛來,大意都是在說李皇貴妃無德無能,無封皇后之德行。
甚至還有人將這幾年瑤華宮中死的那些宮和太監的名單奉上,足足好幾十人,都是因為惹來了李皇貴妃的不快,而被當場打死。這樣的一個心腸歹毒之人,又如何能夠為后宮之首,天下之母?
除了太子一系和中立的那些臣子外,其它皇子系的人幾乎都上了奏折,一時間龍案上已然擱置不下,放在地上也是擺上了數尺之高,看在還有些瘸的嚴福眼中,是頭疼不已。
倒是乾文帝,不急不緩的模樣,似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又似這一切都是他所希看到的一般。
乾文帝的確有自己的想法。封后是真,想要把太子推到所有人的對立面亦是真的。但歸結底,他打的還是晉王軍隊的主意。
“陛下,太子來了,正在殿外求見。”嚴福得了小太監的通報之后,小聲的對乾文帝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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