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有這樣的規定。”姜代的臉上已然流出了層層的冷汗,這一刻他的心中當真是害怕了。
早已經讀過大乾律法的沈傲,見到姜代開口承認,他便呵呵一聲冷笑道:“即是如此,田畝之數是大乾機,不可輕易外泄,便是別人打聽都不行。可這一次姜大人為了統計田畝之數,用了戶部其它的員,多人參與,以至機有失,請問這是不是有罪呢?”
“啊!本不是有意的,本是質疑你統計的數目不符,不得已才用了其它部門的員,非是有意要泄機,非是有意呀。”冷汗直流的姜代這一刻失聲尖著。
員犯錯不可怕,可怕是所犯之錯沒有了更改的機會,若是如此,便是要萬劫不得之境,在沒有東山在起的機會了。如今姜代所犯之錯,便正是屬于這一種,一旦真有人追究他泄大乾機,并以此定罪的話,怕是他將在沒有翻的機會。
深知事的重大,苦嚎著的姜代在說完這些之后,便即一轉看向一旁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芮不通和丘旭說道:“芮尚書,丘大人,你們要替下說句話呀,下當真是無心之舉,非是有意的。這件事你們也是知的。”
本著法不責眾的心理,姜代要把芮不通兩人拉下馬來,有了他們在前面擋著,想必乾文帝便可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戶部可是很重要的部門,便是員有所調的話,也不會把三位重臣齊齊換掉,那可是會出子的。
姜代的想法不錯,但芮不通也好,丘旭也罷,豈會輕易的中他的圈套。眼見他說自己是知者,一直沒有說話的丘旭終于開口了,“姜大人,你可不要說話,核查田畝之事,本也是一早才知道的,便是你調用戶部其它部門的人,本也是剛剛知曉而已。”
丘旭又豈隨意的中姜代的言語圈套。雖說以他在戶部的影響力,姜代想調其它部門的人給予協助,他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但他畢竟沒有直接的參與,更沒有下過調人配合的命令。這樣事即是都沒有做過,那就更不可能主承認什麼和承擔責任。
丘旭將事推的一四二六五,干干凈凈,做為尚書的芮不通也是一聲嘆息說道:“丘侍郎所說的不錯,本也是今天早才知道這件事,至于之前姜侍郎到底做了什麼事,本是真的不知曉。”
兩位上皆是表了態,可惜的是沒有一人向著姜代說話。瞬間,他就傻了眼,站在那里的時候,整個人臉都是蒼白的,他突然有了一種極為可怕的擔心,那便是他已經為了被拋棄的人。
或許不管是芮不通,還是丘旭,他們都不是很喜歡沈傲,畢竟一個十六歲的年竟然就為了戶部最重要部門金部的主事。想當年他們十六歲的時候又在哪里,可是連都沒有呢。即如此,他們當然想要給沈傲一個教訓,至讓他明白,你在有才學,戶部就是戶部,遠不是你說了算,來到這里要守規矩,要知進退。
兩人不喜歡是真,但要說為了對付沈傲親自上陣,倒還真沒有那個必要。畢竟大家之前無仇無怨的,在說了,金部主事的位置雖然重要,并威脅不到他們屁下的位置不是?
如果說姜代出手,把沈傲收拾了,他們自然樂見其。甚至必要的時候,他們也可以順手推舟出把子力。但眼看著姜代落到了下風,此時他們又怎麼可能站出來替姜代說話呢?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說的正是他們此時的心理。
兩人當著皇帝的面否決了,這讓姜代想要拉人替自己分擔責任的想法落了空,也使得他為了一個孤獨之人,一個要被拋棄之人。
高座的乾文帝已然聽明白了沈傲的意思,更看出了芮不通和丘旭兩人之意,那便是陛下想要收拾姜代,我們并沒有意見,只要不稍上我們就可以了。
即是大家的態度都如此的明確,乾文帝哪里還有不收拾姜代的道理。就算是為了接下來讓沈傲主持大乾錢莊大局,也要幫其除清障礙,姜代這個總是找沈傲麻煩的,便是留不得了。
“姜代,你可知罪嗎?”心中有了決定,乾文帝開口時,聲音中盡是堅定之意。
“臣...臣知罪,但臣...”被這一問,姜代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但隨即還想解釋,想說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是不信任一個十六歲的年能夠主持金部大局,才出手試探。
只是這個時候,乾文帝又哪里會聽他的解釋。挨打就要立正,做錯了事就要罰,他需要沈傲的能力來主持大乾錢莊的大局,現在就必須要給一個說法,更不肖說連芮不通和丘旭都已經默認要放棄姜代,他怎麼還會給其機會。“來人呀,將姜代拿下送往刑部大牢,芮卿,此次事件由你們戶部來收尾,但凡涉及到泄的其它員亦要嚴懲不貸,規矩就是規矩,我們要告訴其它人,誰也不可以輕易的破壞之,明白嗎?”
“臣明白,皇上圣明。”芮不通如何不知道這是皇帝要為沈傲背書。要說怪就怪姜代看不清忠國公在皇帝心中的重要,貿然手,不得圣心,不出事才怪。好在皇上并沒有要其它人的意思,他的帽倒是保住了,但正因為這樣,才需要嚴懲姜代,只有將皇帝的怒火全撒到這位姜大人的上,帝王的怒火才會散去,不會波及到自己。
金甲衛很快進大殿,將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的姜代給拖了出去,看得出來,此人這一生算是完了。
本來是彈劾沈傲的,奈何連誰對誰錯都沒有印證出一個結果,姜代即被拿下,乾文帝的袒護之心有如司馬昭之心一般,路人皆知。
“陛下,臣有一個請求,在給臣十天的時間,臣按照正確的規定組織金部人手重新的核算田畝之數,以此來驗證誰的結果是對的,芮尚書和邱侍郎可以全程監督,倘若是臣錯了,臣愿意接任何的懲罰,到時也請陛下重輕發落姜大人。”沈傲突然站了出來,說出了一番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話來。
姜代已然被拿下了大獄,泄大乾機,這一條罪狀,怕是一生都難有翻的可能,暫時間也不會有人替他去說話。可誰也想不到,沈傲竟然站了出來,說出了這樣一大家意料之外的一席話。
這是在替姜代求呢?還是說沈傲自信無比,堅信自己算出來的核算結果不會有誤?徹底的把姜代打下塵埃呢?
殿中眾人中得在剎那間的沉思之后便得出了結果,一定是后者。沈傲才不會去替找他麻煩的姜代說話,這樣做,無非就是將姜代徹底的踩在腳下,讓他無法翻,同時還可以證明他的正確,當真是一舉兩得之事。
嘆著沈傲反應的迅速,這哪里是一個十六歲年應有的心計,面對對手展現出來的冷靜,凌厲的反擊,周的布署,甚至是狠厲的手段無不是讓大家印像深刻。此時,芮不通與丘旭不由自主的互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兩人達了共識,以后不要輕易的去招惹這位國公爺,不僅如此,還應該多多支持他的工作,有些人當朋友可以讓人笑醒,但若是當敵人嘛,那可能就會睡不好覺了。
乾文帝又如何看不出沈傲的心思,這是即要把姜代狠狠踩下,又要證明其清白和正確,即然他都有如此的自信,自己豈有不支持的道理。“好,朕準了!”
姜代誣告沈傲之事就此告一段落,這一次的殿前對質,也座實了沈傲金部主事之位。至在金部之,是不會有人對這個決定抱有任何的懷疑。
怎麼的,姜代被關大牢還不夠,難道還有人想去嘗嘗嗎?
借著這個余波,乾文帝再一次提出了拿出一億兩白銀放到大乾錢莊,以示支持之意,不管是芮不通還是丘旭自然不會阻攔,他們可是剛剛犯了領導之錯,沒有被追責就是萬幸。
所以不僅不會反對,反而是大力的支持。
皆大歡喜的場面下,大乾錢莊有了銀子,加速了應有的進程,錢莊的建立也進到倒計時之中,完了皇帝與沈傲的共同目標。
退出養心殿,沈傲自然開始籌備大乾錢莊之事,芮不通也沒有閑下來,他沒有忘記去調查泄事件,說到底,就是主查楊荀,這位一心還惦記著金部主事位置的人,也是要被一并拿下,這不是給皇帝一個待,而是要給忠國公,金部主事一個待。
此事之后,沈傲座實了在金部主事之位,他的工作也得到了戶部尚書和左侍郎的有限支持。大乾錢莊開業再即,一切準備工作進行的也是十分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