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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徒》第一百四十六章 何談人性

中。

于野盤膝而坐。

異常狹小,僅能容得下一人。

口則是覆蓋著樹枝、枯草,能夠看到天的明暗變化。

這是他自己手挖的山

為了藏形匿跡,山是最好的去。而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山,又急著躲藏,于是便在這無人的山谷中,他與當歸一各自挖掘一個藏之所。

何至于如此的惶急、窘迫?

為了躲避齊桓的追殺。

齊桓,萬莊的莊主。之前于野與當歸一殺了他的兩個侄兒,因此結仇,本以為逃到千里之外便萬事大吉,誰想沒過幾日又冤家路窄。

這天地,很大。大得以至于有的人肩而過,便永世再難相見;這方天地,又很小,小得隨時隨地都會到仇人。

于是乎,于野與當歸一了驚弓之鳥。他二人逃至一家作黎元門的小仙門之后,沒敢停歇,祭出風符便狂奔而去。卻并未逃遠,而是就近躲在山林深。直至夜深人靜,繼續風而行。天亮之前,再次躲藏起來。如此晝伏夜出,輾轉來到此地……

“呼——”

于野吐了口濁氣,睜開雙眼,揚起手掌,丟下一把靈石碎屑。

逃亡的途中,忙里閑修煉。

修為依然提升緩慢,而吸納靈石的進境卻塊了幾分。或許是蛟影在彌補損的魂力,如今三日便可耗去一塊靈石,不知何時能夠重塑魂,但愿早日重返人間。

于野想到此,眼前又浮現出一道青人影。

他收斂心緒,舉起右手。

右手的拇指,套著戒。而神識剛剛浸其中,便聽一陣咆哮聲。

兩頭妖螈不再呼呼大睡,而是相互瘋狂的撕咬,即使遍鱗傷也沒停歇,儼然便是拼命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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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自相殘殺,住手!”

于野愕然不已,又暗暗搖頭。

兩頭妖螈像是殺紅了眼,本不理他的勸阻,反而齊齊向他怒吼,怪異的吼聲震得他識海微微一痛。

這是怎麼了,緣何不聽話?

于野一時束手無策,便想查閱相關的典籍,忽又心頭一

雖然兩頭妖被他祭煉收服,彼此神識相通,卻從未驅使,或是加以管教,故而通不暢。而此時稍加留意,已從吼聲中有所意會。

了?要東西吃呢?”

識海之中,又是一陣刺耳的吼聲。

于野終于弄明白了。

兩頭妖螈發瘋,為所致,便自相殘殺,要吃了同伴。

如此野蠻的東西,真是毫無人

于野想到此,神自嘲。

既為妖,何談人

不過,哪里尋找吃食去喂這兩頭妖?總不能放出去禍害人畜,也不舍得殺了……

于野忽然想起什麼,手上多了兩個納戒子。

戒子收納著蛇蟲鳥,卻因沒有靈氣,或制所致,早已死去多時,尚未來得及丟棄,不如拿來喂食妖螈。

于野催促神識,眼芒一閃。

與之瞬間,數十條毒蛇的尸骸已被他丟戒。兩頭妖螈撲上去便是一陣吞噬,不多時的工夫,便將毒蛇吞的干干凈凈,遂即不再咆哮、撕咬,各自匍匐在黑暗中呼呼大睡。

于野放下一樁心事,面前又多了幾個戒子。

他將其中的靈石、功法、丹藥、金銀等分門別類收好,像是一個打細算的財主,檢點查看著他所有的財

如今他的靈石足有一兩百塊,各種功法與丹藥、飛劍等也是收集了一堆。而他最為喜歡的還是符箓,因為關鍵時刻能夠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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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野從厚厚一沓符箓中,拿出兩張熾火符,與一張劍符。

他的符箓雖然不,卻多為保命之用。而之前繳獲的這三張符箓,卻有克敵制勝的威力。尤其是劍符,他曾親領教過,其異常凌厲的攻勢,足以斬殺任何一位煉氣高手。

于野收起面前的東西,又拿出一張皮與朱砂、狼毫筆、陶碗,以及一壇酒。

朱砂與狼毫筆,來自馬藺城。他一直想著煉制破甲符,怎奈始終找不到靈之皮,恰好在珍寶坊有人售賣,便趁機湊齊了煉制符箓的所需之

于野打開酒,調制朱砂,然后裁切皮,在狹小的忙碌起來……

“于道友——”

兩個時辰之后,外傳來當歸一的喊聲。

于野收拾妥當,撤去制,挪開樹枝,彎著腰走出山不住展腰舒了口氣。

已晚。

山谷靜寂。

當歸一站在草叢里,神抖擻道:“趕路了——”

“去往何?”

“東南兩百里外,有座飛云山,為正元仙門所在。”

“仙門?若是齊恒……”

“你我這般東躲西藏,絕非長久之計,唯有借助仙門的傳送陣,早日抵達云川仙門方為上策。”

“此話怎講?”

“只要拜云川仙門,小小的萬莊又奈我何?”

“我看未必……”

“哎呀,聽我的沒錯!”

當歸一擺了擺手,飛便走。

出了山谷,夜降臨。

天上升起一彎月,四下里一片朦朧。

兩人尋至一條大道,往南而行。

老規矩,還是由當歸一在頭前帶路。等他沒了力氣,便由于野幫他一把。途中若遇意外,即刻祭出風符跑路。

下,當歸一去勢飛快。

于野追趕不上,只能盯著那道矮小的影,以免跟丟了。他的輕來自大澤道門,與當歸一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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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追趕正忙。

當歸一忽然停了下來。

于野隨后而至,正要詢問緣由,又忙伏下子,跟著他躲在道旁的樹叢里。

前方是片荒野,而百丈之外,卻有燈火閃爍,還有哭泣聲傳來。右側的數里外,約可見一片村舍。

“那是……”

于野傳音道。

“噓!”

當歸一示意他不要聲張。

過樹叢看去,十多人聚在一土丘旁邊。其中的婦人與老人,則是悲聲哭泣。

哦,這是埋葬死人呢。

于野看明白了,也看得有點糊涂。

為何夜間埋葬死人,此地風俗有所不同?

再一個,途中遇到此事,繞道便可,當歸一卻是滿臉的凝重之,莫非他發現了什麼?

于野忍住好奇,默默觀

或許安葬已罷,十多人扛著鋤頭,簇擁著婦人、老人奔著村子走去。后則是留下一個墳丘,與一堆燃燒的火紙,在夜下倍顯凄冷荒涼。

于野想著催促趕路,又見當歸一擺了擺手。

片刻之后,人群已經遠去。

墳丘前的火也漸漸熄滅。

便于此時,突然有兩道人影掠過荒野而來,遂又左右張,然后悄悄靠近墳丘,小心翼翼的樣子。

于野微微瞠目。

那是兩個男子。

一個是老者,留著長須,看不清相貌;一個是年,十五六歲的樣子,子極為單薄。而無論彼此,皆行跡詭異。

只見兩人靠近墳丘之后,其中的老者舉起雙手,似乎默念有詞,繼而手一抓……

忽聽當歸一傳音道:“果然不出所料,夜晚下葬者多為夭亡,因匆匆掩埋,氣未散,故而為人所趁,不,或許有意為之,既然被我上了,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所言何意?”

于野看得糊涂,聽著也糊涂。

而當歸一已飛躍出樹叢,大聲喝道:“何方妖孽在此作祟,納命來——”

于野嚇了一跳。

當歸一竟然沖向墳丘,并出背后的桃木劍。

與此同時,墳丘前的兩人也嚇了一跳,雙雙轉便走,竟影飄忽而形同鬼魅。當歸一不肯示弱,猛然加快去勢。

于野隨后跳出樹叢,三人已相繼去遠。他祭出一張風符,力追趕而去。

穿過荒野,是丘陵。過了丘陵,是樹林。穿林而過,前方出現一片石崗。

于野隨后追到石崗之中,忽見一道矮小的影怔怔獨立,手里猶自拿著他的桃木劍,正是當歸一。

“出了何事?”

于野落下形。

當歸一竟然不理他。

“當道友、當歸一……”

于野走到近前。

當歸一杵在原地,小眼睛雖然睜著,卻黯淡無,且神呆滯,模樣極為怪異。

于野心頭一凜,轉而凝神四

四周突然冷風陣陣,霧氣橫生。而此前的老者與年,卻已消失無蹤。

于野暗暗察覺不妙,轉抓著當歸一的手臂離地而起。而他一口氣奔跑了數里,剛剛落下形,不住目瞪口呆。置所在依然是石林立,依然冷風嗖嗖,依然霧氣散,便好像跑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記得這片石崗占地不過數百丈方圓,轉瞬便可離去,怎會這個樣子……

于野看向旁。

當歸一,竟然也在抬頭看著他,雖眼黯淡,卻似乎神不善。

“這是怎麼了,醒醒……”

于野的話音未落,一把桃木劍沖他劈來。

當歸一竟然沖他手。

“咦,你瘋啦?”

于野一把抓住當歸一的手臂,誰料對方又張咬來。他忙催法力,“砰”的震開當歸一。而當歸一后退幾步,兩眼發直,再次舉起桃木劍,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囈語,不顧一切的沖著他撲來。

“你找死!”

于野忽然心神恍惚,不住惱怒起來,抬手掐劍訣,便要祭出七殺劍氣。卻又猛的轉躲避,猶自心神戰栗而余悸難消。

他雖殺人無數,卻不會趁人之危。又為何突然殺心熾盛,竟一時難以自持?

于野的心頭一冷,揚聲喝道:“何方妖孽,滾出來——”

無人應聲,反倒是凄風更冷、濃霧更重。

于野再次避開當歸一,舉起戒猛然一揮。

兩道龐大的黑影“砰、砰”落在石崗中,嘶吼著飛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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