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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
十里堡所在的山谷,冒出五道人影。
片刻之后,一道劍飛出山谷,轉瞬消失在暮之中。
墨筱,先走了一步。
的傷勢僅僅痊愈三,卻還是踏上飛劍趕往雁口。據代,蘭陵城之行已經泄行蹤,擔心卞繼與樸仝等弟子的安危,便急著前去接應。冷塵帶著師弟師妹隨后,前去雁口與頭,務必平安抵達蘭陵城,等等。
墨筱離去之后,冷塵等四人也離開了十里堡。
冷塵持有墨筱留下的圖簡,由他在頭前帶路。車與白芷、于野,則是隨其后。
此去不再躲藏,無需夜宿曉行,而是晝夜兼程,力爭盡快趕到雁口。五千里的路程,設有五個聯絡的地點。如今已走過白水渡與十里堡,接下來的雁口、衡水驛與兩界山又將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而此次的蘭陵城之行,似乎早已注定了曲折與艱險。
明亮的月下,四道人影疾行而去。
于野趕路之余,不忘查看著墨筱臨行前送給他的納戒子。
戒子中收納著一張火符,一枚功法玉簡,幾瓶丹藥,七八十塊靈石。
火符與功法玉簡,來自墨筱,或者說,來自被他所殺的中年男子,那個曾經劈了他一劍的筑基高人。他將繳獲的納戒子給墨筱之后,墨筱將其中的品分給了他與冷塵、車三人。他得到一張火符與一枚載錄著《朱雀訣》的功法玉簡。還有一塊朱雀門的仙門令牌,墨筱留下說是另有用,被收藏起來。數十塊靈石,則來自地下靈脈。十里堡的地下靈脈不過數十丈大小,沒有幾塊靈石,而冷塵與車還是將挖掘所得分他一半,也算是補償他的殺人之功與相救之。
朱雀門!
三番兩次追殺他的中年男子,本想是萬莊的人,誰料竟是來自玄國的一位仙門弟子。這不僅讓他到意外,便是墨筱也是愕然不已。依著他的猜測,那人應為萬莊重金聘請的仙門高手。而依著墨筱的說法,這是玄仙門對于中山仙門的一次挑釁。事關重大,要如實稟報師門長輩。
正是因為如此,墨筱將十里堡的遇襲視為仙門之間的明爭暗斗。而于野雖然沒有說出他與萬莊、玄靈仙門的恩怨,卻再次提出了他的質疑,便是有人勾結外敵陷害同門。墨筱對此深以為然,于是提前趕往雁口。
而之所以沒有提到萬莊、玄靈門,是他察覺此事并不簡單。齊莊主雖然參與伏擊,卻始終躲在暗,既為報仇而來,他在顧忌什麼?另外一人,為何也是躲躲閃閃,行跡鬼祟?
天明時分,四人稍作歇息繼續趕路……
離開十里堡第三日的午后時分,前方出現一道峽谷。
峽谷僅有數百丈長,三五丈寬。而峽谷的當間,有塊突起的巨石,像是半邊門扇擋住了咽要道,也使得狹窄的所在變得更加狹窄。
此,便是雁口。
四人就此停了下來。
冷塵在巨石前左右尋覓,車繞過巨石查看去路。
白芷則是倚著石壁,低著頭微微氣
于野同樣的疲憊不堪,徑自坐在地上,一邊大口著氣,一邊前后張而神狐疑。
若論法神通,他自恃高人一籌。而若論修為法力,他遠遠不抵冷塵與車的強大。如今一口氣狂奔了千里之遠,著實讓他筋疲力盡。
“此地前后無人!”
車返回。
“墨筱已去衡水驛!”
冷塵找到一塊小石頭,應為墨筱所留,上面刻著仙門暗記,顯示那位墨師叔已前往下一個聯絡的地點,衡水驛。
“冷師兄,你我何時?”
“在此歇息半日,再趕路不遲!”
依著墨筱的吩咐,四人尋至此地之后,應當即刻趕往衡水驛。而看著師弟、師妹的疲倦模樣,車與冷塵不免有些心,何況二人也是倦了,便想著就地歇息半日。
誰料于野卻站起來,強打神道:“走吧——”
“小師弟,砍柴不誤磨刀工……”
“這雁口絕非善地,你我另尋歇腳之!”
“嗯嗯,所言甚是!”
冷塵與車點了點頭。
繞過巨石,四人穿行在寒風嗖嗖的峽谷中。片刻之后,順利走出了峽谷。各自換了一個僥幸的眼,遂施展輕疾行而去。
傍晚時分。
行至一片山林。
冷塵與師弟、師妹達一致,就此歇宿一晚。
林間的空地上,沒有篝火與烤的香味,只有四道人影坐在清冷的月下,敘談著此次的蘭陵城之行。
“便如小師弟所說,各方已知曉你我的行蹤,途中的聯絡之地,便也了一陷阱。只要衡水驛與兩界山平安無事,便可順利抵達蘭陵城。”
“冷師兄,各方仙門為何與我出為敵呢?”
“白師妹應該知曉,你我手齊國的國主之爭,必然得罪齊國的仙門……”
“既然如此,為何手凡俗的國主之爭?”
“這個……”
“崆峒境遇險,難道也是齊國仙門所為?”
“哦……”
“白師妹,莫再為難冷師兄,有關仙門之爭,晚輩弟子無從知曉。”
“嗯!”
林間安靜下來。
四人不再出聲,各自歇息。
仙門弟子只知道安心修煉與奉命行事,不知道仙門之間的恩怨也在常理之中。而墨筱乃是筑基前輩,又肩負仙門重任,應為知者,至應該知道蘭陵城之行的真相。
于野吐納調息之余,眼掠過四周。不遠有人在盯著他,他佯作未見,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簡。
《朱雀決》,一篇仙門功法。
他無暇修煉其他的仙門功法,卻對《朱雀決》中的兩道法門頗興趣。一為幻劍,一把飛劍幻化出數十、上百道劍,飛劍的威力也隨之倍增。在地下的陣法中,那個中年男子對付冷塵與車的手段,應該便是幻劍。另一個為玄鳥,乃是金丹修士方能施展的一種烈焰神通,據稱能夠焚金煉石而毀滅萬。這兩道法門暫時沒有用,且記下來留待以后慢慢研修……
天明時分,四道人影沖出林子奔向遠方。
又一個清晨。
估算來,這應該是蘭陵城之行的第十八日。
晨中,四道人影由遠而近。
為首的冷塵,須發灰白,神矍鑠,大袖飄飄疾行而來。許是有所發現,他漸漸放慢了腳步。
車、白芷與于野隨后而至。
前方有條大河,河邊有片倒塌的院落。
行到近,可見院落前的老樹下豎著一塊石碑,上有衡水驛的字樣。據說衡水驛曾是一家客棧,如今已荒棄多年,僅剩下斷壁殘垣與一片廢墟。
“那大河名為衡水,這便是衡水驛了!”
冷塵抬手一指,疑道:“又未見到墨筱,不知是否留下暗記!”
地方沒錯,卻未見到墨筱與同門弟子。
車與白芷駐足等候。
于野徑自走到一旁的河堤上,了口氣,然后抱起膀子,就此抬眼遠。
大河為東西走向,足有百丈寬。人在河邊,吹著撲面的寒風,目睹著翻卷的水浪滾滾遠去,頓覺心境舒暢而了幾分趕路的倦意。
自從十里堡遇襲之后,至今沒有遇到麻煩。但愿早日順利抵達蘭陵城,以揭曉云川仙門手凡俗事務的真正意圖。
“不應該啊!”
冷塵在廢墟中轉了一圈,竟空手而回,連連搖頭,困道:“墨筱并未留下暗記,素來心思縝,行事謹慎,不該這般心大意。”
車與白芷面面相覷。
于野也是頗為意外,他站在幾丈外的河堤上,揚聲:“事不宜遲,你我速速趕往兩界山!”
冷塵點了點頭,道:“也只得如此……”
便于此時,頭頂突然吹來一陣寒風。
冷塵與車微微愕然,抓出飛劍往上劈去。白芷閃躲避之際,不忘抬頭一瞥。
一旁的老樹枯枝凋零,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卻飛出四道凌厲的劍,直奔樹下的三人襲來。
“?”
于野同樣大吃一驚,怎奈相隔數丈,來不及出手相助,急聲道:“小心——”
“砰、砰、砰——”
劍閃爍,轟鳴大作。
冷塵與車安然無恙,而白芷卻招架不住連連后退。冷塵與車急忙沖到的前,不料四道劍再次襲來。而對手藏在暗,難以還擊,也難以躲避,頓時得三人手忙腳。
“哼!”
于野見到三位同伴遇險,不住冷哼了一聲。
他最為擅長的便是襲,不想竟然有人效仿他的手段。而藏在樹上的四人應為煉氣高手,他定要讓對方原形畢濺當場!
于野飛而起,掐劍訣。
而正當此時,忽然又一道劍破風而至,凌厲的殺氣遠勝于煉氣高手,竟讓他一時之間不敢抵擋。
于野臉大變。
筑基高人?
襲者不止四人,還有一位施展了的筑基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