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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徒》第二百零九章 修仙的孩子

草屋門前,柴灶竄著火苗,灶上的陶罐在“咕嘟、咕嘟”散發著米湯的香味。

柴灶守著一個老漢與一個老婦人,皆滿臉皺紋,著簡樸,正在忙著燒火煮飯。一旁還有一方小木桌,上面擺放著兩個陶碗與兩個米餅。

在草屋的不遠,另有幾排屋子,或為茅草搭建,或是石頭堆砌,各自簡奢不一。

就此往北,是條寬闊的土道,直通里許之外的百丈石山。

于野慢慢停下腳步。

“咦,這位仙長有何吩咐?”

老漢抬頭見到一位著道袍的年輕人站在門前,忙站起來打了聲招呼。老婦人也點頭微笑,神顯得卑微而又親切。

“老伯、婆婆!”

于野舉手施禮,道:“小子并非什麼仙長,只是游歷四方的一凡徒。”

“呵呵,高人不拘俗禮!”

老漢住在仙門腳下,應該見多識廣,笑道:“也罷,我便稱呼你一聲小哥。恰好趕著飯時,小哥若不嫌棄……”

“難得老伯如此盛,小子正想借宿一晚!”

“僅有兩間草屋,委實寒酸一些,只怕委屈了小哥……”

“無妨,有個地方落腳便!”

于野擺坐在門前的石階上。

老婦人幫他盛了一碗粥,他忙雙手接過,吹了吹熱氣,便大口喝了起來,不忘點頭贊道:“真是香啊……”

老漢更為歡喜,示意道:“小哥,吃塊餅子!”

桌子上僅有兩個餅子,陶罐里的米粥也所剩不多。

于野擺手謝絕道:“一碗熱粥,足矣!”

老漢知道仙長不食人間煙火,也不再謙讓,招呼老伴用飯,而看著于野年紀輕輕的模樣,他不嘆道:“我家孩子拜仙門之時,與小哥年紀相仿哩。”

“哦,老伯家的大哥竟是玄離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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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野意外道:“想必那位大哥已是仙門高人,而二老……”他看著破舊的草屋,以及食簡陋的兩位老人,有點不敢相信。

許是想起傷心的往事,老婦人放下陶碗,扯起眼角。

“唉!”

老漢嘆息一聲,苦笑道:“我家孩子拜仙門之后,便沒了音訊。我與老伴念子心切,千里迢迢趕到此。怎奈仙門規矩森嚴,孩子又忙于修煉,且為人心高氣傲,始終難見一面。我與老伴只得搭間草屋住了下來。也有其他的家眷留在此地,久而久之,便有了這個小村子,被人稱之為蘆村。誰料想啊,孩子與同門弟子斗法,也是他爭強好勝,竟意外亡。我與老伴不忍離去,轉眼過去了二三十年……”

“呸!”

老婦人忽然啐了一口,叱道:“老頭子,你休得說,我兒沒死,他在山上修仙呢!”

“嗯嗯!”

老漢急忙改口,安道:“孩子好著哩,他在山上修仙呢!”

老婦人臉上出期待的神,自言自語道:“我兒啊,他就在山上,改日便來探他娘……”

老漢沖著于野歉然一笑。

于野默默捧著陶碗,大口吞咽著米粥。

里的米粥已沒了香味,反而多了一說不出來的苦

用罷晚飯,老漢打開隔壁的屋門,里面擺放著一張床榻,雖然破舊而又簡陋,卻收拾得干干凈凈。據說是留給他兒子歇息的地方,而他的兒子從未回來住過一次。

于野走到榻前坐下,沒有關門。

屋門沖著蘆山,而夜漸深,什麼也看不到,只有兩位老人站在門外,滿臉欣喜的沖著屋打量。二三十年的持久守候與期待,仿佛那個修仙的孩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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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

未明,門外飄起了炊煙。

于野兀自坐在榻上,看著門外柴灶的火,嗅著炊煙的味道,不住輕輕嘆了口氣。隔壁的兩位老人近乎一宿沒睡,一直在低聲敘說著往事。其中有孩子出生的喜悅,孩子長的煩惱,以及孩子如何的聰明伶俐,還有孩子所寄托的種種愿,等等。而他也一夜難以定,不住想起了星原谷,想起了于家村,想起了爹爹,想起了家門前的那座孤墳。

嗯,想家了!

無論漂泊千里、萬里,家是懷之源,思念之。有了家,一個人才有了立命之源,沒了家,便了無的浮萍!

“兒啊,多睡會,娘為你熬粥!”

于野起走到門外。

老婦人的年歲已老,神智有些不清楚。此時著瘦弱的子,用力吹著灶火,凌的發梢在火著斑斑銀,而滿是皺紋的臉上卻帶著歡欣而又滿足的笑容。

老漢的子倒也朗,抱來一捆枯枝。

于野走到柴灶旁扶起老婦人,撿起一樹枝添,又揮手扇了扇風,灶火頓時明亮起來。

“還是我兒的本事大,小時候啊,人見人夸哩……”

老婦人為陶罐加了把谷米,里念叨著不停。

一旁的老者看著兩人的影,咧開沒有幾顆牙齒的笑了笑,又悄悄背過去。

的炊煙中,一紅日冉冉升起。

于野喝了半碗粥,他下道袍,換了一布短衫,一個人走向西邊的山林之中。半個時辰之后,他回到了小村子。不過眨眼之間,屋后已擺滿了小山般的木柴。他又前往村里的雜貨鋪子,買了谷米、鹽、食油、菜蔬與幾大塊鹵。不知所措的兩位老人被他扶到向坐下,接著他找來木梯,買來茅草、木板、繩索等,修葺起四風的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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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再次燃起的炊煙中多了人的香與酒香。

已修葺完好的草屋門前,于野陪著兩位老人坐在桌旁。桌上擺著菜蔬、鹵與谷飯,還有一壇陳年老酒。他為老婦人也斟了半碗酒,惹得老漢含笑滿懷,繼而淚水伴著酒水一飲而盡……

飯后。

于野坐在石階上。

老婦人不舍得離開,拿了件補的衫陪伴在他的旁。老漢則是在房前屋后溜達,時而照看著堆的木柴,時而打量著修葺一新的草屋,時而又帶著酒意與鄰居大聲說笑。

于野卻在盯著遠的蘆山,眼著淡淡的憂郁之

不管怎樣,他終究是帶著使命而來。今日,墨筱、焦虞便將聯手飛羽莊鏟除玄離門。而一旦賴以期盼的玄離門不復存在,便要面對兒子死亡的噩耗,支撐的信念就此坍塌,兩位老人又該如何安生。

而兩位老人的兒子也不是個東西,拜仙門之后,竟然棄雙親而不顧,只可憐了爹娘的犢之

于野尚自胡思想,神微微一凝。

蘆山的山腳下,走來兩位著道袍的男子,皆二三十歲的樣子,應該有著煉氣七八層的修為。

仙門弟子?

片刻之后,兩位仙門弟子來到路口,左右稍稍打量,并未理會于野的存在,轉而直奔雜貨鋪子而去。

于野抬頭看了看天

他換了裝扮,匿了修為,倒不怕泄份來歷。

此時,日頭已經漸漸偏西,遠近四方依然沒有任何異常的狀況。

兩位仙門弟子在鋪子里買了東西之后,說說笑笑奔著來路走去。

便于此時,遠突然冒出四道人影。

兩位仙門弟子臉微變,急忙加快去勢。而四位漢子已疾馳而至,氣勢洶洶的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于野看得清楚。

四個漢子,均為飛羽莊子弟中的煉氣高手。

也就是說,焦虞與姬莊主已趕到此地,之所以遲遲沒有現,或許是潛伏暗等待時機。

兩位仙門弟子豈肯示弱,抬手召出飛劍。四位姬家子弟倚仗人多勢眾,惡狠狠的撲了上去。

“砰、砰——”

“轟、轟……”

撞,符箓炸響。

一群修士在拼殺,電閃雷鳴般的靜頓時嚇壞了小村子,有人大聲喊,有人匆忙躲藏。

老漢更是目瞪口呆,失聲道:“前端日子傷亡數人,怎又打起來了?”

老婦人眼花,難以看清遠,茫然道:“誰又打起來……”

于野察覺不妙,忙道:“老伯、婆婆,回屋暫避片刻!”

他攙扶起老婦人,連同老漢一同請進屋,然后安了幾句,順手關閉了屋門,又在草屋四周打了十余道制。

雙方戰的路口,與草屋相距僅有三四十丈遠,稍有不慎,飛劍與符箓的余威便將殃及無辜。既然有他在此,絕不容兩位老人到半點傷害。

于野返回臺階坐下。

沒想到轉的工夫,兩位仙門弟子已是一死一傷。傷者雖然滿跡,卻手持飛劍,猶不屈服,昂首發出一聲尖嘯。四位姬家子弟只管將他團團圍住,卻并未痛下殺手,而是如同戲弄獵般的一個個面帶獰笑。

那位玄離門的弟子在求救?

果不其然,尖嘯聲未止,里許外的山頂上突然躥起三道劍,風馳電掣般的俯沖而來。

四位姬家子弟似乎早有所料,竟轉奔著來路跑去。

“飛羽莊的小賊,哪里逃——”

隨著一聲怒喝,半空中現出三道踏劍的人影。為首的男子,為中年景,雖然相貌儒雅,卻滿面怒容;隨后的兩位筑基高人,乃是一對中年男,皆相貌俊秀而氣度不凡。

與此同時,遠的山林中飛出兩道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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