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的不是了？我就不該多這個。”

喬六爺是個聰明人，在葉青說出他的目的后，就明白了葉青的打算。

只是木已舟，他也沒了反悔的余地。

再者說，保守一個而已，他肚子里的多了去了，多一個不多，一個不，沒什麼大不了的！

另外，若葉青真能殺了鄭峰，滅了鄭家，他不但可以趁機將鄭家門下的生意、利益接過來，更能好一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他痛快道：“你要殺鄭峰的原因，我就不問了，省得無歡你再挖坑埋我。”

“鄭家的家主，名鄭峰，拓脈中期武者，擅長掌法，掌法名《無極奔雷掌》，掌力剛猛雄厚；鄭峰有兩個弟弟，皆是凝氣后期……六個供奉……”

喬六爺果然不虧是安縣消息最靈通的人，手眼通天，對鄭家的消息可謂了如指掌，無論是鄭峰的境界，鄭家的門客，還是其武功招數，特點，護衛的布防位置、換防時間等，都信手拈來。

“原本鄭家的實力在安縣也是數一數二，只是不知為何，鄭家的兩個公子鄭天元和鄭天奇，五名長老門客，以及十數名銳約莫半月前突然死，勢力下降的厲害，若非有鄭峰陣，余威猶在，鄭家說不得已經垮了！”

喬六爺喝了口茶，若有深意地瞧了葉青一眼。

“嗯，沒錯，他們都是我殺的！”葉青笑道。

“……”

我問了嗎？我沒問啊，你還坑我，你是魔鬼嗎？

“無歡，你也太不厚道了啊！”喬六爺無奈一笑。

葉青聳了聳肩，無辜道：“我看六哥你的眼神，還以為六哥你想知道呢？”

合著又是我的不是了？

喬六爺角泛起一苦笑和慨嘆，他很久都沒遇到像葉青這樣心智、手段樣樣不差，讓他吃癟的年輕人了。

“不過，虎死威猶在，鄭家雖然實力大損，但底蘊猶存，無歡你想對付鄭家，還得小心一些！”

“呵呵，我省的，六哥你等我的好消息便是！”葉青點點頭。

關我什麼事兒？又不是我讓你殺鄭峰的？

一向老持重的喬六爺，心中都不由生出揍眼前年一頓的想法，太氣人了有沒有？

“行了，六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有空了，再來找六哥你喝酒！”葉青起道。

“歡迎！”喬六爺笑笑：“我送你！”

“不用了，六哥留步！”

話音剛落，葉青形掠起，如雨燕一樣急速掠出，在子落下時，腳步虛點蓮葉，蓮葉微晃，水波不興，而葉青則再次高高躍起，在空中，還猶自揮了揮手，消失不見，唯有一抹聲音，遙遙傳來：“六哥，今天的事兒，替我保呦！”

“好法！”見狀，喬六爺贊了一聲，對于好葉青的心思，又重了一分。

“六爺，葉青如此無禮，上門挑釁，為什麼不趁機留下他？”

葉青走后，左一言和名為紅玉的子回到雨花亭，左一言開口道。

喬六爺淡淡道：“留不住的。”

紅玉卻不復先前的矜持和安靜，嫣然一笑，態橫生，笑道：“憑我、木頭和六爺你一起手，這安縣除了那幾個人外，恐怕還沒有誰留不住吧！”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為喬六爺的得力助手，他們卻深知，這位喬六爺不但是安縣最大的風，更是有數的高手之一，拓脈境界，否則也不可能于安縣立足。

喬六爺笑笑：“能倒是能，但很大的可能是兩敗俱傷！”

“真的？”左一言微微一驚。

喬六爺看了左一言和紅玉一眼，嘆道：“事實上，我很可能高估了我們，憑借對方顯的手段，我們很可能會死，而對方，會活！”

左一言和紅玉先前沒有看到雨花亭的影，他卻到了，而且到了心悸與害怕！

再加上對方的輕功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天生便可立于不敗之地。

“啊……”紅玉輕掩朱，神驚訝：“一個頭小子而已，六爺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不是我看得起他，而是他有這個實力！”喬六爺抬頭，著遠的天空，緩緩道：“蟄伏四野非無能，一朝乘風化真龍，你們等著吧，安縣的天，過不了多久，可能就變了！”

沉默了一會兒，喬六爺神忽然變得嚴肅：“葉青這個人，來歷迷，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境界，心機手段更是不俗，且與燕雨飛好，是龍非蟲，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能與之好，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們兩人吩咐下去，約束手下的人，一定不能得罪葉青，需得見之，如見我一般尊重！另外，今天的事，不得傳出去，如有違背或者奉違之輩，一律斷其四肢筋脈，嚴懲不貸！”

“是！”左一言和紅玉相視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哦，對了，六爺，剛才那個小葉老板，和你談了什麼？”忽然，紅玉嫣然一笑，問道。

喬六爺淡淡看了紅玉一眼，道：“你們，最好不要知道，亦不要好奇。”

“有些，是會要人命的！”

……

“還沒找到線索嗎？”安縣府，燕雨飛著額頭，看著稟告事的燕楓等人，疲憊道。

燕楓、楊觀等人穿著捕快服，腰懸雁翎刀，盡皆搖了搖頭。

燕雨飛神嚴肅，氣息巍然：“三天了，不斷有人死亡，你們卻告訴我，一點線索都沒有，為什麼，你們懶了？”

燕楓神苦，道：“稟大人，不是我等懶怠惰，實在是案有點兒復雜，所有死者均無關聯，事發地點不定，沒有一點規律，現場亦無一點痕跡，所以我們整整忙了三天，別說是線索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大人……卑職懷疑，這不是人所為，而是詭怪！”

“理由？”燕雨飛目冷肅。

燕楓思索了一下，緩緩道：“這些死者份不同，有混混無賴，有普通百姓，有販夫商賈，有顯貴族，且死狀各異，有的被挖去了眼睛，有的被割去了舌頭，有的被割掉了耳朵，有的被剖去了心臟等，若兇手是人，什麼人會有這麼多份各異、階層不同的仇家？殺個人而已，又何必如此麻煩？”

“另外，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干凈如新，一者兇手可能是個武林高手，但武林高手，沒有理由會如此大規模濫殺無辜？再有可能，就是詭怪！”

“詭怪，那直接給靖安司就行了啊！”楊觀開口道。

靖安司和府縣衙，雖然都是大楚的政府機構，但職能不同，靖安司負責理各地詭怪、怪異事件，或者重大案件；府縣衙則負責民生賦稅、社會治安、緝私捕盜等一些社會民生問題，職能各不相同。

所以，遇到某些案子時，先由縣衙接手調查，若是普通的小小、打架斗毆事件，則由他們直接理；若涉及到詭怪要案，則移靖安司理。

“沒這麼簡單！”燕雨飛了眉心，頭痛道：“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若猜對了還好，若猜錯了，豈不丟人？”

他新履任至此，萬一丟了面子，難免被人所看輕，失了威儀，或者落下一個人無能的印象，于他的仕途、未來，極為不利。

“這個很簡單啊！”楊觀再度開口道。

“楊觀，閉！”燕楓看著這個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屬下，喝斥道。

楊觀聳聳肩：“本來嘛！”

燕雨飛啞然一笑，來了興趣道：“哦，那你倒說說，怎麼個簡單法？”

楊觀嘿嘿一笑：“找無歡問問不就行了，他對詭怪那麼悉，究竟是不是詭怪所為，一問不就知道了？”

“要是那個詭怪不厲害，我們直接收拾了，再給靖安司通報一下，也讓那些眼睛長在腦袋上的家伙看看，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

燕雨飛和燕楓相視一眼，繼而恍然，他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楊觀，你可知道無歡現在在哪里？”燕雨飛問道，他剛上任，就上了這件案子，忙的昏天黑地，還真不知道葉青現在住在哪里？

楊觀點點頭：“知道，無歡前幾天買下了雨花巷的無涯書肆，現在當老板了！”

“無涯書肆，不是聽說那里鬧鬼嗎？”燕楓一怔，旋即苦笑道：“不過也是，以無歡的本事，小小鬼魅，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好，燕楓，楊觀，你們兩人親自走一趟，去請無歡過來！”

燕雨飛吩咐道。

“是！”燕楓和楊觀拱手，出了縣衙后，直奔無涯書肆而去。

無涯書肆外，葉青躺在椅子上，一邊曬太，一邊想著什麼時候出城一趟，尋找吸蚊，割波韭菜。

“無歡！”

“無歡！”

但就在此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燕大哥，楊觀，你們現在應該不是忙那件兇殺案嗎？怎麼有空來找我？”

葉青睜開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