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詭凄厲的聲音中,空中的尸油仿佛到重創般,扭曲蠕,一顆顆老者的頭顱,從尸油中鉆了出來,滿臉痛苦。
“當……當……當……”
顯然,攝魂銅鑼對于老者有很強的克制作用,于是葉青毫不客氣地敲攝魂銅鑼,趁你病,要你命。
“當當”聲中,老者的頭顱顆顆炸裂,而彌漫于空中的尸油也千瘡百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般,變得晦暗無,大片大片從空中掉在地上。
而那些掉在地上的尸油,也沒有再重新匯聚。
伴隨著攝魂銅鑼的聲音,葉詫異的發現,他那些尸油也失去了力量,原本滯的真氣霎時變得順暢起來,轉圜如意。
沒有任何猶豫,葉青的罡氣洶涌,人如烘爐,熔煉天地,將的尸油焚燒、湮滅一空。
繼而,罡氣不停,來來回回將臟腑、經脈、間殘存的尸油焚滅一空,再無殘留。
與此同時,葉青手上的作也未停止,繼續敲著攝魂銅鑼,且由于沒了后顧之憂,葉青在敲擊攝魂銅鑼時,還傾力催罡氣。
焚風呼嘯,暗紅鋪陳,恍若旌旗招搖,席卷長空。
“啊……啊……啊……”
詭異凄厲的聲音中,尸油左突右撞,似乎想要逃離,但周圍到都是焚風罡氣,布如墻,封虛空,任憑它如何掙扎,也無法離開。
慢慢的,空中的尸油愈來愈小,老者的聲音亦愈來愈弱。
最后,當最后一滴尸油湮滅之時,老者的聲音亦徹底消失不見。
“死了嗎?”
葉青放開神力,仔細應著周圍,沒有發現任何老者的氣息與尸油殘留的痕跡。
縱然如此,葉青也沒有放松警惕,從懷中取出詭經,直到看到上面新增加的兩枚銀龍蛇符文,方才徹底松了口氣。
新增的兩枚銀龍蛇符文,一枚應該來至那些逗的搟面杖、火爐、米缸等詭怪,一枚應該來至尸油老者。
“呼……終于死了。”
不怪他太過小心,實在是尸油老者的能力,太過詭異難測,都轟氣了,竟然還沒死,且通過呼吸進了他的,影響了他罡氣的運行。
若非他魄強大,且擁有攻伐神魂的怨級詭,換做任何一個煉罡武者,恐怕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最大可能,就是像那三個客人,被尸油掏空。
呃……想想,都有些惡心。
“不行,得趕回去洗個澡,要是被嫌棄就不好了。”
忽然,葉青低頭聞了聞,他上的尸油雖然用罡氣焚燒一空,但還有腥臭的氣味殘留,這要是不趕回去洗個澡,明天出門保證會被人給嫌棄。
葉青掃了一眼,發現原本籠罩在周圍的神力量已經消失不見,他能清晰地應到巷子外行人的腳步聲和談聲,旋即,葉青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后,方才朝靖安司走去。
回到靖安司后,葉青沒有休息,而是先將尸油老者的事向顧隋唐匯報了一遍,顧隋唐自然十分高興,毫不吝嗇地夸獎了他一番。
當然了,在講述時,他自然而然地略過了詭經的事,將如何找到尸油老者之事,歸咎于運勢香和意外。
畢竟,人這一輩子,誰還沒踩過幾次狗屎,誰還沒幾次狗屎運了?
匯報完后,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源解決了,其他的細枝末節和后續事,自然有手下人去理,不然事事都要他親力親為,還要小弟干什麼?
回到房間后,葉青先洗了個澡,將全的腥臭祛除后,的睡了過去。
畢竟,這些天以來,他既要理異變百姓的事,又忙著找材料,煉制運勢香,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事結束了,可得好好補上一覺。
……
“呼……天朗氣清,風和日麗,正適宜出城。”
站在水城門口,葉青了懶腰,戴著斗笠的頭微揚,著撲面而至的溫暖,眼睛微瞇,角上揚,出一抹清朗的笑容。
他出城,自然是為了去千佛窟,利用天星蓮子和玉蓮花,提升自己的實力。
雖然此時出城,離靖安司的保護,可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險,但一輩子躲在靖安司的保護之下,卻非他所愿。
外力,終究只是外力;
自己的實力,才是本。
當然,葉青離開靖安司前,也做了一些準備,他只知會了顧隋唐一人,并且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讓無面變化自己的模樣,坐鎮巡查署,時不時地個面,理一些簡單的事,讓那些暗中監視他的人誤以為他還在靖安司,不敢妄干戈。
誰也不會想到,真正的葉青,已經悄然離開了靖安司,離開了水城。
千佛窟,之所以名為千佛窟,是因為千佛窟有各種各樣的佛像,有菩薩、明王、金剛、羅漢、夜叉、佛陀,有睡佛、臥佛、坐佛、立佛、飛天菩薩,有嬉笑怒罵,有慈眉善目,有怒目猙獰,有浩然正大,有邪詭異;等等,形態各異、大小不一、不下數千尊。
故而,千佛窟亦有地上佛國之謂。
當然了,所謂的地上佛國,僅僅指千佛窟佛像之多,并不意味著千佛窟就如真正的佛國般,安寧祥和、皆樂土。
事實上,真正的千佛窟充滿了邪、詭異與污穢,危險重重,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獄。
據悉,千佛窟百年前,確實為一座佛寺,但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佛寺沉陷地底,佛的僧人也不知所蹤,生死不知。
漸漸的,千佛窟便滋生了邪異、詭怪,為詭境,淪為生人的忌。
千佛窟的口,位于一座山的山腳下,就像大地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般,出一條狹長森的裂隙。
葉青甫一踏裂隙,便有一冷襲來,晦暗無,仿佛有一神的力量,將所有的溫暖和明,盡皆隔絕于外,只剩下森、冰冷和黑暗。
裂隙外,兩個世界。
佛國,魔國,一念之間。
葉青進裂隙后,便順著裂隙的小徑或廊道,向下走去,而裂隙的兩側,則出現一座座形態各異的佛像。
“篤篤篤……”
忽然,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從裂隙傳來。
“這是……木魚聲?!”
葉青腳步一頓,側耳傾聽了片刻,遠傳來的聲音,與佛寺廟宇僧人誦經念佛的木魚聲頗為相似。
“這兒怎麼會有木魚聲?”
葉青皺了皺眉,順著木魚聲向前走去,剛繞過一尊坍塌的佛像,只見一名穿月白僧袍的和尚,正背對著他,盤膝坐在地上。
而木魚聲,正是從和尚的前傳來。
伴隨著敲擊聲,一種溫潤和的金從和尚上開,仿佛旭日般,堂皇而神圣。
金和神圣,木魚聲清脆悅耳,仿佛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使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寧祥和。
不知不覺間,葉青的神變得平和溫起來,角含笑,忘卻了懷疑,忘卻了警惕,忘卻了殺伐。
一步,一步,葉青慢慢向那個和尚走去。
然而,就在葉青距離那個和尚一丈遠時,和尚的慢慢轉了過來,那是一張和善慈祥的臉龐。偏偏人類腦袋的下方,則是如似蜈蚣般的,長滿了麻麻的足,足撞,發出木魚般的聲音,
更詭異的是,蜈蚣詭怪上,沒有千佛窟那種森邪異、嗜兇戾的氣息,反而充滿了祥和安寧,就像佛寺中那些日日誦經念佛、心存慈悲的高僧大德般,有一種莫名的神圣與莊嚴。
事實上,若不看其下半,只觀其面容、其氣息的話,誰都不會認為對方是一個詭怪,而是一個佛法深、慈悲為懷的大德高僧。
蜈蚣詭怪看著越走越近的葉青,子搖晃,足撞,木魚聲聲中,臉上的笑容愈發和善慈悲。
待葉青走到蜈蚣前一寸之距時,蜈蚣詭怪慢慢張開,一條如蛇信般的舌頭了出來。
舌頭在到葉青臉龐前時,陡然向兩側分開,舌頭中間,竟然長滿了麻麻、如似倒鉤般的利齒。
旋即,兩條舌頭,一左一右,咬向葉青的腦袋。
縱然是殺人,蜈蚣詭怪的臉上,仍舊洋溢著和善的笑容。
救人慈悲,殺生,亦慈悲。
不過,就在此時,原本神安寧的葉青,角上揚,陡然出一抹邪笑,腦袋后,以毫厘之勢躲過舌頭的咬合。
“啪”
舌頭撞,發出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然而,不等蜈蚣詭怪反應,葉青左手探出,猛然抓住意回的舌頭。
“篤篤篤……”
在舌頭被抓住的一瞬,蜈蚣詭怪顯然到了危險,一半足撞,發出更加急促響亮的木魚聲,另一半足直,刺向葉青的腹部。
急促的木魚聲中,金晃,一祥和安寧的力量蔓延,仿佛要平世間所有的戾氣與殺戮,污穢與邪。
如此強大的力量,足以一瞬間讓人心神搖曳,恍惚不定。
一瞬生,一瞬死,而于這恍惚之間,蜈蚣詭怪的利足,足以剖開對方的腹部。
然而,面對詭異的聲音與力量,葉青卻不為所,眼神清澈,左手上涌起熊熊火焰,幽冥鬼火彌漫,霎時將蜈蚣詭怪的舌頭燒蝕為灰燼,而后幽冥鬼火不熄,繼續蔓延至對方的腦袋。
右手則橫切而下,蜈蚣詭怪出的利足直接被切斷,旋即葉青化掌為拳,轟在其腹部。
“轟”
彌漫于詭怪上的金被一拳轟碎,焚風烈烈,洶涌而出。
烈烈焚風吹拂之下,蜈蚣詭怪如被風化腐朽的木頭般,霎時千瘡百孔,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