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絕學?龍虎洗髓丹?”
聞言,葉青、王、楊軒三人雙目圓睜,幾乎停止了呼吸。
通玄武學,是踏通玄境的本,落日山王落日蹉跎半步通玄十數年,都快將通玄境的門檻給磨平了,還沒踏通玄境.
為什麼,就是因為落日山沒有通玄境功法。
或者說,曾經有,但是由于種種原因,失傳了,現在沒有了。
威震水的三大門派之一,偌大的落日山,連一個通玄境都沒有,可謂丟人至極。
這也是落日山被白馬書院和影神宮騎在頭上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白馬書院和影神宮,皆有通玄境。
所以,可以說,只要有了通玄功法,就等于為未來筑起了一道青云梯,不敢說乘風而起,扶搖直上,但只要勤勤懇懇,便有機會。
而龍虎洗髓丹,伐經洗髓,使后天返先天,歸于胎源,無垢無塵,同樣不得了。
人生而食五谷雜糧,染塵世濁氣,故而魄蕪雜,猶如渾濁不堪的泥水,為后天之;先天之,乃為無垢之軀,魄通、心思澄明,契合自然大道,猶如清澈的泉水,清甜甘冽。
龍虎洗髓丹則可直接驅除魄的蕪雜,歸于胎源,后天返先天,意味著就算是一個魄孱弱的傻子,吃上一顆龍虎洗髓丹,都有可能變習武天賦極高的……傻子。
雖然都是傻子,但此傻子不同于彼傻子。
有了龍虎洗髓丹,便相當于有了扶搖直上青云梯的清風,乘風而起,扶搖九天。
所以,簡單來說,通玄武學和龍虎洗髓丹就是絕配,有了這兩樣東西,只要不作死,不愁不了通玄境。
因此,王和楊軒激的眼眶都紅了,要不是還有一理智,恐怕早就沖上去了。
至于葉青,呵呵,他可不是那麼天真的人。
先不說大殿的詭異,單就這世上有一句諺語做天上不會掉餡兒餅,就讓他不會輕易相信對方。
這世上,哪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或者有,要麼對方是你爹娘;或者對方有所企圖。
顯然,白僧人屬于后者。
這時,只聽白僧人繼續說道:“雖然千佛寺已毀,千佛殿已沉,世上再無千佛寺,但貧僧亦不希本寺傳承斷絕,絕學埋沒。”
“三位施主既與我佛有緣,貧僧會傳授三位本寺三十六絕學之一,賜予龍虎洗髓丹一顆,三位施主能秉持慈悲,降妖除魔,普度眾生。”
“阿彌陀佛……”
白僧人雙手合實,宣了聲佛號,佛殿之,禪音唱喝,地涌金蓮,神圣莊嚴。
“多謝大師!”
“多謝大師!”
“我佛慈悲而已,三位施主且上前來!”
白僧人笑著招呼了一聲。
“是!”
王和楊軒此時早已被通玄武學和龍虎洗髓丹占據了心神,沒有任何懷疑,急匆匆向白僧人走去。
原本以王的謹慎,不至于一點兒警惕都沒有,只是有先為主的觀念,再加上白僧人詭異的能力,春風化雨,潤無聲,無聲無息地瓦解了王心中所有的警惕和戒備。
葉青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神力徐徐漫涌,他想靠近一些,看看眼前的白僧人究竟是什麼詭怪?
最主要的是,一旦發現不可抗拒的危險,立即逃跑。
隨著慢慢靠近白僧人,葉青眼中的白僧人和大殿,漸漸出現了變化。
金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幽暗和沉,依稀出大殿的真容,大殿和地面,皆為無數尸堆砌而,所有尸面容朝外,出怨毒的神,大張著,里流出汩汩鮮。
殿的大佛,確實是一尊大佛,只是大佛幽沉漆黑,上布滿邪異扭曲的花紋,面容猙獰邪惡,掛著詭異的笑容,兩行淚,順著面頰流下,一滴滴落在大佛出的左手上,開層層霧氣。
大佛左手平,手掌向上,托著無數怨魂,怨魂哭泣哀嚎,仿佛地獄;右手向下,手心中有無數人類、生靈,皆跪在地上,面惶恐,俯首跪拜。
左手地獄,萬鬼臣服;
右手人間,萬靈跪拜。
我為魔,亦為佛!
而大佛之下的白僧人,亦非先前眼中的神俊朗,氣質出塵,而是軀枯朽,皮包骨頭,仿佛一干尸。
干尸面容平和,一目閉,一目圓睜,圓睜的一只眼中,漆黑一片,幽黑晃,如似燃燒著的熊熊魔焰,散發著扭曲邪異的芒,充滿了黑暗、瘋狂和殺戮。
但偏偏邪惡與瘋狂之間,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沉淪其間,永墜黑暗,萬載不。
詭異的是,干尸的上纏繞著一鎖鏈,手腳四肢亦被鎖鏈鎖著。
更令人驚懼的是,除了他們三人外,干尸的前,還跪著七人,這些人皆穿書生服飾,正是白馬書院之人,如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先前程蘭等人所說的來千佛窟歷練的親辛夫子等人。
只是此時,這七人,膛被剖開,心肺等臟早已不知所蹤,但偏偏他們都還沒死,滿臉虔誠,癡癡地著眼前干尸。
干尸的手中,此刻正抓著一塊心臟,殷紅的鮮從指間滲出,讓人不寒而栗。
“咕嚕……”
葉青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心中一寒。
毫無疑問,眼前的干尸,就是千佛殿所有詭異的源頭。
忽然,葉青心頭一,汗倒豎,如似有大恐怖、大畏怖將要發生般。
抬頭間,正好看見干尸歪了歪頭,那只睜開的眼睛,看向了他。
“轟……”
霎那間,葉青頭皮炸裂,全凝固,隨之而來的,則是無盡的恐怖和幽暗,無數尸山海、怨魂幽靈等恐怖的畫面與污穢出現于識海中,意圖污染、抹殺他的靈魂。
于無盡的恐怖與污穢之中,葉青只覺得神魂搖曳,靈智混沌,不控制地向干尸走去。
不過,剛走了兩步,葉青懷中的詭經散發出一陣涼意,沒神魂之中,霎時,葉青恢復了一靈智,急忙觀想羲皇乘攆圖,煌煌之威,充斥識海,所有的恐怖與污穢盡皆退散。
浩浩神力之下,羲皇法相直接顯化于外,煌煌金,如似青,普照萬。
“嗤嗤……”
金之下,充斥于大殿之的氣如霜雪般,齊齊消融,墻壁、地上的臉龐盡皆發出凄厲的慘嚎,籠罩在大殿的所有暗、污穢與恐怖,全部顯無疑。
而原本已經走到干尸跟前的王和楊軒,亦陡然清醒過來,看見了眼前的真相。
“啊……什麼東西?”
楊軒雙目圓睜,尖一聲,嚇得呆愣在了原地。
王亦是差不多同樣的表,夢想到現實的破滅,天堂到地獄的剎那,除了震驚與憤怒,更多的則是恐懼。
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與大恐懼。
就在此時,干尸眼中魔焰蒸騰,雖未張口,卻有詭異森的笑聲從口中傳出,擾人神魂。
下一刻,干尸手,直接抓向近在咫尺的王。
王下意識向后退去,但就在此時,跪在周圍的幾名白馬書院弟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邊,死死抱住了他的。
地面上亦出數條手臂,纏住了他的腳踝。
“該死!”
就是這一耽擱的功夫,干尸的手臂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生死關頭,王眼中閃過一狠厲,一把抓住旁還在發呆的楊軒,擋在前。
“師兄,你……不……”
楊軒先一愣,不明所以,接著便是大驚,想要掙,但為時已晚,干尸的手掌已然落在他的頭上。
接著,楊軒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干尸的手掌落在他頭頂上的一瞬,楊軒的頭皮,從頭頂向兩側裂開,落了下來。
“嗬嗬……”
楊軒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無數殷紅的從滲出,眨眼的功夫,楊軒就了一個人。
與此同時,趁著楊軒擋住干尸的一瞬,熊熊虛無白火從王涌出,將抓著他雙的手臂燒灰燼,腳步一點,向后掠去。
“你究竟是誰?”
看著尸堆砌的大殿與道路,看著數之不盡的死人與滿地的殘肢斷臂,聽著無數怨魂的凄厲哀嚎,王若還不明白自己上當了,那就真是春哥敲門,蠢到家了。
估計所謂的機緣造化,都是眼前的干尸控制別人杜撰、傳播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像他這樣的人來此送死。
不用懷疑,江湖上,為了一句謠言和一些莫須有的機緣,引發的腥風雨和流河,比比皆是。
而且干尸也很聰明,散播消息的地方都是一些偏遠的縣城村落,對象也是江湖散人和一些小門小派,江湖人風里來雨里去,打打殺殺,死傷、失蹤上一些人本不會引起府或靖安司的注意。
所以,眼前的詭怪,絕對是智慧型詭怪,而且是殘忍至極的智慧型詭怪。
“貧僧靜慧,貧僧靜慧,桀桀……施主,來了,就不要走了。”
干尸桀桀怪笑一聲,伴隨著怪笑聲,所有的尸都仿佛活了過來,道路起伏翻涌,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出一雙雙手,抓向王。
麻麻的手臂,如一株株麥穗,搖曳起伏,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