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在挨打?!”
白馬書院,儒以及一眾弟子,看著書院外狼狽不堪的張瀾江,目呆滯,不敢置信。
他們看到了什麼,堂堂白馬書院的院主,水數一數二的通玄強者,號稱浩然正氣的張瀾江,居然在挨打。
挨打就算了,還是被實力不如他的王落日暴揍,一點兒還手的余力都沒有!
瞎了他們的狗眼。
“山主,在揍人?!”
山腳下,落日山的弟子,同樣目瞪口呆,滿臉詫異。
但這份詫異的背后,是震驚,更多的則是欣喜若狂。
他們落日山雖然和白馬書院、影神宮并稱水三大宗門,但一直以來被白馬書院和影神宮了一頭,為什麼?就是因為白馬書院和影神宮有通玄境強者,而他們落日山只有一個半步通玄坐鎮。
半步通玄,聽起來和通玄沒兩樣,但半步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但現在呢,他們落日山的山主,半步通玄的王落日,卻在著通玄境的張瀾江打,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落日山的山主,不是通玄,勝似通玄。
如此一來,他們以后出去,誰還敢說他們落日山沒有通玄強者?看看白馬書院的弟子還敢不敢嘲笑他們?
我們白馬書院院主是通玄高手,境界高深,不好意思,他被我們山主揍過!
我們白馬書院院主可呼風喚雨,吐氣雷,不好意思,他被我們山主揍過!
我們白馬書院院主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乃圣人門生,不好意思,他被我們山主揍過!
想想都激。
白馬書院的弟子不解,落日山的弟子欣喜,張瀾江則是郁悶。
他的實力明明強過王落日不,但偏偏在紫氣的影響和制下,不是氣機滯,就是罡氣運行不順,甚至時間越久,就連意識、反應也變得有些遲緩,空有一實力,卻無法發揮。
不但他如此,就連八方風雨鐘的威能,都到了影響和制。
顯然,罪魁禍首,便是空中的紫氣東來碑。
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見識到紫氣東來碑的真正威力。
紫氣東來碑貴為落日山的鎮山至寶,勾魂詭,自然聲明赫赫。
相傳,紫氣東來碑為落日山開山祖師截取天地間一縷先天紫氣煉制而。先天紫氣,不五行,乃帝皇象征,萬見而臣服。
而以先天紫氣煉制而的紫氣東來碑,雖不以攻伐見長,卻威能卓著,但凡陷先天紫氣之中,實力皆會到制,十不存一二。
只不過,以前他只聞其名,而未見其面,所以對于紫氣東來碑的威力也有所懷疑,認為那只是旁人以訛傳訛,或者落日山故意用來抬高自己的說辭罷了。
故而,先前沒有防備,結果,便悲劇了。
“砰”
轉念間,王落日又一拳砸在八方風雨鐘上,鐘影晃,鐘鳴如嘯,開層層音浪漣漪,而張瀾江則毫無意外地倒飛出去,撞在一座山丘上,整個山丘,轟然炸裂。
“浩然正氣張瀾江,也不過如此!哈哈哈……”
一拳轟飛張瀾江后,王落日雙手環抱,放聲大笑,張狂肆意。
當然了,他也有張狂的本錢,有紫氣東來碑在,他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不趁機奚落一下對方,怎麼找回剛才被揍的面子?
另外,紫氣東來碑雖然強大,但消耗也不小,且先天紫氣對他同樣有一定的制作用,雖不如張瀾江明顯,卻也存在,這也是紫氣東來碑的一大缺陷。
所以,他得停下來緩一緩,補充一下自的消耗。
“王落日,勿要張狂,你不過是仗著宗門澤和外而已,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煙塵中,張瀾江慢慢走了出來,左手托著八方風雨鐘,八方風雨鐘緩緩旋轉,風雨如晦,將煙塵拂開。
“哈哈……天下無敵不敢當。”王落日肆意笑道:“但對付你,綽綽有余了。”
“張瀾江,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落日山,不可辱!”
“我王落日,更不可辱!”
“王落日,你太自大了,真以為憑著紫氣東來碑,就可以在我白馬書院放肆?”
張瀾江冷哼一聲:“今天,老夫就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話落,張瀾江收起八方風雨鐘,轉過去,背對著王落日,面朝白馬書院,以手拂去上的塵埃,以帕去角的漬,作舒緩認真,一不茍,莊嚴肅穆。
如見圣人。
看到張瀾江的舉,王落日先是不解,但旋即心中生出一抹不安。
“裝神弄鬼!”
王落日怒吼一聲,如大日,直撲張瀾江。
既然不安,那就先下手為強。
然而,背對王落日而立的張瀾江仿佛沒有覺到王落日的舉,又仿佛是不在乎,仍舊神肅穆,雙手虛抱,對著白馬書院躬拜了三拜,行古之三禮。
三禮者,儒家古禮也,子見父母,學生見夫子,儒者見圣賢,乃尊貴之禮也。
“請圣人手札……”
隨著張瀾江的聲音,忽有一道流飛掠而出。
流樸實無華,但卻奇快無比,越時空般,竟是先王落日一步出現在張瀾江邊,赫然是一本殘破的書籍。
與此同時,王落日轟至的一拳,正好砸在書籍上。
殘破的書籍上,開一層和的白,白看似輕脆弱,毫無威力,但王落日的拳勁落在白上,卻不斷消弭,繼而不等他反應,白輕輕向外擴散了一寸,王落日仿若塵埃般,生生被拂撣開去,踉蹌而退,十幾步后,方才止住形。
王落日面難看,死死盯著那本殘破書籍,眼中閃過一忌憚。
先前那縷白雖然沒有對他造任何傷害,但他卻從其中到了一恐怖而無法抗拒的力量。
這時,張瀾江轉過,手接住空中的書籍,書籍上的白緩緩散去,出其本來面目。
書籍褶皺殘破,封面上還暈染著一團團烏黑的墨漬,于封面中間,則用古篆寫著《天雍風志注疏》七個字。
怎麼看,這本殘破書籍都仿佛是一本年頭久遠、被人翻看了無數遍的地方風志,毫無特殊。
但偏偏正是這本毫無特殊之的書籍,退了王落日。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王落日了,神凝重。
張瀾江捧著殘破書籍,緩緩道:“此乃圣人手札,你落日山有宗門澤,我白馬書院自也有圣賢庇佑。”
“王落日,我白馬書院,亦不可辱!”
“圣賢之地,更不容爾等宵小放肆!”
“哈哈哈……什麼狗屁圣人手札,不過就是一本破書而已,看我不一把火燒了它。”
王落日面不屑,但一出手卻是雷霆萬鈞,戰略上藐視敵人,戰上重視敵人。
王落日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握拳,向前遞出。
初時平平無奇,但每向前遞出一寸,拳便抬高半尺,拳勢罡氣便凝實一分,仿佛一青,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
三寸之后,拳高于頂,日升中天。
大日中央,則是一方石碑,紫氣東來碑。
紫氣東來碑微微晃,濃郁的紫氣從石碑上溢散而出,大日了紫,芒了紫,東方天際盡皆了紫。
日升中天,紫氣東來。
下一刻,拳落,日墜,天傾。
紫氣東來碑化作的大日之下,一恐怖的威和氣息彌漫開來,萬靈臣服,天地震。
所有人,包括白馬書院的弟子和落日山的弟子,均到一陣窒息和迫,罡氣滯,神魂栗,生不出半點抵抗的勇氣。
“大言不慚。”
張瀾江自然也能到了空中紫氣東來碑的制,但卻毫不懼,手捧圣人手札,微微高過頭頂半寸。
高于頭頂,禮敬圣賢。
“學生恭請圣人出手,佑我書院圣地。”
“嘩啦啦……”
下一刻,張瀾江手中的圣人手札無風自翻書,書頁嘩嘩翻,聲音清脆悅耳,如風聲,如雨聲。
風聲雨聲讀書聲,山水人間。
隨著書頁翻,一個個人影從書中走了出來,有男有,有老有,人影綽約,往來談笑,天地風在人間。
人間之后,是一座座山巒,或秀氣玲瓏,或巍峨險峻;山巒屏障,一條條河流仿若玉帶,穿山越嶺,憑繞城郭。
山川河流之間,一只只鳥詭怪鳴奔躍。
山河、鳥與人間,繪制一幅徐徐展開的水墨畫卷,錦繡斑斕,風萬種。
好一幅人間山河風志。
紫氣東來,萬靈臣服,偏偏奈何不了山河人間。
山川騰挪,江河奔流,紅塵紛擾,山河畫卷之下,紫氣飄散,拳勁消弭,漫天的威和恐怖消失不見,只剩下寧靜與祥和,天地山河有人間。
“這……這怎麼可能?你那破書怎麼能制我的紫氣東來碑?”
著紫氣東來碑上的力量越來越弱,王落日雙目圓睜,不敢置信。
縱然他已經足夠重視圣人手札了,卻仍舊沒想圣人手札居然如此強大,能制他的紫氣東來碑?
顯然,那本圣人手札,同樣是勾魂級詭無疑,且品階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