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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很危險》第二百零七章 怨母

“桀桀……”

“桀桀……”

風吹拂,樹枝上嬰兒果實的雙眼間,忽然留下兩行淚,一個個嬰兒從果實中飄了出來。

所有嬰兒,皆比尋常剛出生的嬰兒小了一圈,嘟嘟,胖乎乎的,偏偏所有嬰兒的臉上,都掛著兩行淚,神猙獰,漆黑的雙眸中,充滿了怨毒和恨意。

隨著嬰兒出現,一滔天怨毒與憤恨充斥道觀。

怨,怨天怨地怨世人;

恨,恨天恨地恨人間!

滔天怨毒和憤恨之下,葉青只覺得神魂戰栗,心神混沌,心中亦忍不住生出無邊的怨毒和仇恨,迷失自我。

“這是……怨嬰!”

葉青以手額,觀想羲皇乘攆圖,維持神魂清明,看著空中的嬰兒,心神震以及……惱怒。

空中的嬰兒,乃是怨嬰,所謂怨嬰是指母十月懷胎、已卻未能出生的嬰兒,由于嬰兒在母中已經備一定的意識,本對出生滿懷希,卻因種種原因而未能降生人世,故而由生恨,恨父母,怨天地,充滿了對人世的怨毒和仇恨。

當然了,普通的怨嬰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眼前的怨嬰,說也是五六世怨嬰,數世未能降生,其積累的怨氣可想而知。

不過,一般來說,自然形的怨嬰,一二世的怨嬰常有,三四世的怨嬰稀有,五六世則罕見異常。

而葉青眼前,則有不下數十個五六世的怨嬰,顯然不可能是自然形,而是……有人故意所為。

這也是葉青之所以惱怒的原因,人有善惡,殺生無常,但嬰兒何其無辜,更何況是未出生的嬰兒?

所以,故意制造怨嬰之詭怪,何其可恨!

該殺!

葉青神力彌漫,在他的知中,在道觀上空,漂浮著無數黑發,黑發搖曳,如似一條河流,依稀可見一張子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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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笑意盈盈,看似溫慈祥,全洋溢著母輝,但若仔細觀之,就會發現子的肚子,宛如十月懷胎的孕婦般,碩大渾圓,隔著肚皮,似乎能看到子的肚子中躺著一個嬰兒。

嬰兒雖然還在子的肚子,但即便隔著肚皮,葉青也能覺到一沖天怨氣,比那些四世五世怨嬰的怨氣還要大。

怨氣沖霄,一奇異的力量縈繞在子周圍,讓其匿于虛空,難以被發現。

“怨母?果然!”

葉青注視著空中的子詭怪,眸中殺意閃爍。

怨母,和怨嬰一樣,屬于魂一類的詭怪,且兩者形的方式基本相似。怨母生前,實為十月懷胎的孕婦,但由于腹中嬰兒的緣故,例如私生子、家宅斗等,在即將臨盆之際枉死,由于死前帶著極大的怨恨,且懷著嬰兒,靈不滅,機緣巧合之下,便會形怨母。

因自己為孕婦,且因腹中嬰兒而枉死,故而怨母憎恨一切,尤以孕婦和未出生的嬰兒為最,最喜殺孕婦,并取其腹中嬰兒的魂魄,注孕婦的,等嬰兒即將出生死,再度將其母殺,如此循環重復,煉制怨嬰。

所以,可以說怨母是世間最為殘忍的詭怪之一,亦為人所憎惡,見之必除。

當然了,怨母也極為強大,雖只是怨級詭怪,但若怨嬰足夠多,便連洗神武者都要退避三舍。

眼前的怨母,就是如此。

只是縱然你強,我亦必殺之!

葉青雙微屈,脊椎下,右手握拳,慢慢抬起,緩慢且沉重,如提江河,待肘部與肩膀平齊之時,雙陡然繃直,雙生生沒地面,右拳筆直向天轟出。

我輩武者,學拳出拳,當有問天問地問人間的氣魄,問天,天高幾何?問地,地厚幾哉?問人間,心可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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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幾何,我今問之!

人間可愧,我今問之!

拳起,脊椎拉,如似困龍升天。

拳出,氣象萬千,拳問蒼天大地。

“轟隆……”

虛空震,一片江河大澤于空中顯化,湖水連天月,涵虛混太清,但下一刻,焚風吹拂,江枯澤竭,無盡云氣蒸騰,天地如虛,神魔皆畏。

“云蒸大澤式”

虛幻無實之間,盤旋于空中的怨嬰,無聲消散;漂浮于空中的怨母,怒吼連連,肚子開裂,一個全漆黑,宛如實質的嬰兒爬出怨母的肚子,張口無聲嘶吼,漫天怨氣化作實質,滾滾而下,仿若倒傾而落的黃泉。

但黃泉未落,便仿佛承不住焚風的吹拂,盡皆飄散開來,化作清氣。

怨母驚懼,黑發飄飛,如墨般暈散開來,竟然全是怨氣所化,墨黑怨氣將怨母包裹在,向遠方遁去,似要離虛無縹緲的天地。

但剛一,云氣、焚風吹拂下,猶如風雪落人間,怨母周的墨黑盡皆退散,只剩蒼白。

蒼白之中,怨母怒吼,左突右撞,卻似無頭蒼蠅,又如被困天地囹圄中般,無法掙

慢慢的,怨母上生出無數虛無之火,火無形,目不見,但周圍的虛空卻盡皆變得朦朧夢幻,一如清夢了無痕。

最后,風火之下,怨母盡消于天地間。

以拳問天,天高不過我拳。

以拳問人間,我心無愧于人間。

葉青收拳,負手而立,著消失不見的怨母,心平靜。

“嗡……”

下一刻,能承風雷水火的道觀,燃起熊熊大火,大火沖霄,染紅了半邊天。

“呵呵,這火,真壯觀。”

大火之中,葉青步履平穩,神悠閑,角微微上揚。

早就想著用云蒸大澤式轟一下這座紙道觀試試,現在夢想真了,果然很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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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葉青,你毀了貧道的道場,貧道饒不了你!”

紙道觀燃燒起來的一瞬,無數紙人從各飛了出來,向四面八方逃去,一縷縷聲音從紙人的上傳出,帶著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則是恐懼。

是的,恐懼,無邊的恐懼!

不是說葉青只是煉罡初期嗎?怎麼一拳就將怨母給滅了?

怨母啊,那可是怨母啊,怨級詭怪啊,雖然只是怨級詭怪,卻要比一些勾魂級詭怪還要強大,怎麼可能被一個煉罡武者一拳轟死?

究竟是他瞎了?

還是這個世道變了?

他紙道人自詡算無策,乃詭怪中的智者,這次談判,天時地利都在他們這邊,為了確保謀劃和談判的周全,他還特意邀請了怨母,湊夠了人和,確保自的安全。

有怨母這個不下于尋常勾魂級詭怪的存下,談判功了固然好,縱然葉青不答應,他也能應對,直接打殺了對方,一了百了,也算替金蟾報仇了。

一舉兩得,怎麼都不會虧本!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們這邊,他本以為此次行萬無一失,可怎麼也沒想到,葉青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了桌子。

掀就掀了,偏偏人家還真有掀桌子的實力,一拳將他最大的底牌給滅了。

同時,也將他的自信和心氣,給擊潰了。

他怕了,他也后悔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逃跑了。

幸好,他做事,從來都是未慮勝,先慮敗,準備有不逃命的后手。

雖然說慫是慫了些,但命只有一條,所以逃命的手段,自然是多多益善。

穩就完事了。

至于報仇,這輩子都不可能報仇了。

這麼恐怖的變態,誰想對付就去對付算了,他可不想再遇見第二次了。

當然了,狠話還是要撂的,反正撂幾句狠話又不要錢?

“貧道還會回來的。”

可惜,他不知道,這句狠話是不要錢,但要命。

葉青滅殺怨母后,本想將紙道人一起滅了,除惡務盡,畢竟若是讓紙道人逃了,他后續的計劃就會平添不波折。

可惜,那個紙道人實力不行,花里胡哨的,偏偏逃跑、匿手段不凡,自他傷了紙道人后,就再也無法應到對方的氣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但他知道,對方絕對還在,只是在暗中。

這也是他一拳轟殺怨母,順帶著將紙道觀燒毀的原因,目的就是將紙道人出來。

你不出來,我便你出來。

事實上,他也功了,可惜出來的是無數紙人。

更麻煩的是,在他的知中,每一個紙人上,都有紙道人的氣息,以他的神力竟然也無法分辨出來哪個紙人是紙道人的真

就在他準備賭一把,隨便找個紙人追上去時,紙道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紙道人的聲音看似從每一個紙人上傳來,但在他的知中,虛空之中卻出現了微弱的氣機波

循著那縷氣機波,葉青驚訝地發現,紙道人的真竟然沒有藏在那些四逃散的紙人之中,而是藏在……地底。

空中的所有紙人,盡皆是他的障眼法。

此時,在葉青的知中,數丈深的地下,一架奇形怪狀的車輛正在疾馳,上面站著紙道人。

那架怪車呈四方形,如似青竹制,下方裝有四個木,但詭異的是車輛前方,并沒有拉車的馬匹或者,而是掛著一幅潑墨圖,潑墨圖上依稀可見一個寫意的老者影。

潑畫而的老者,開層層墨暈,將怪車包裹在,所過之,山石泥土輕輕向兩側開,仿若乘風破浪的小舟一般。

與此同時,潑墨老者仿佛活一樣,在畫卷上吹胡子瞪眼道:“臭道士,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咋滴啦,被人給煮啦!”

“還有,你逃命就逃命,瞎嚷嚷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這里嗎?”

“你想死,老子還沒活夠呢?”

“你個倒霉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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