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面對沖殺而至的三十六甲士,將軍虛影大吼一聲,橫刀而立,霎時風云變,刀氣縱橫。
刀氣縱橫三萬里,漫卷黃沙,殺無赦!
轟鳴聲中,刀氣席卷,煞氣咆哮,三十六名甲士直接被刀氣撕碎片。
著恐怖的刀煞氣,周三臉大變,舉起手中的瓷碗,向空中潑出。
而瓷碗中的黃豆,也不知什麼時候變了清水,這一潑間,洪流滔滔,竟似有一湖水,從碗中潑了出來。
空中的刀煞氣,徑直被一湖之水沖潰。
“殺……”
將軍虛影咆哮一聲,青龍偃月刀似劈如砍,一連八刀,刀法大開大合,氣勢磅礴。
“春秋八刀”
八刀之下,滔滔洪流生生被劈了開來。
下一刻,滔滔洪水消失不見,周三手中的瓷碗上出現八道刀痕,寸寸開裂。
“這不可能?!”
隨著瓷碗破碎,周三猛然吐出一口鮮,氣機紊,滿臉駭然。
這口瓷碗名斗湖耀天碗,顧名思義,一斗之碗,可裝一湖之水,乃是怨級詭,有諸般妙用,平時裝于碗中的湖水,不但可以用來施展各種符咒法,關鍵時候更是可以潑出碗中的一湖之水,化作滔滔洪流。
這是他潛水主薄府,并功竊取幾樣重要報后,水太平道分舵獎勵于他的,素來被他珍之重之,也是他倚之仗之的底牌,現在底牌碎了,他的底氣也沒了。
“逃……”
周三的心中,頓時生出逃跑的念頭,至于金蟾和所謂的傳承、,等活下來再說吧!
留著命,一切才有可能!
等他逃出去后,將這些事兒告知舵主,到時候就是葉青的死期。
“葉青,我們太平道不會放過你的。”
周三一揮袖,袖中飛出一縷縷紫煙,紫煙彌漫,籠罩了整個院子,煙籠寒水月籠紗,一切都變得朦朧模糊,紫煙中更帶著人心神的力量。
“神紫煙”
借著神紫煙的遮掩,周三悄悄向外掠去,但就在此時,清脆的銅鑼聲在紫煙中響起。
銅鑼聲聲,攝魂奪魄,紫煙溢散,正準備逃跑的周三神魂搖曳,目迷茫。
等周三回過神來,只覺得一痛,全的筋骨、臟腑錯位,氣逆流,更可怕的是的臟腑筋骨間充斥著麻麻的覺,仿若萬千蟻蟲啃噬一般,痛苦至極。
“分筋錯骨手?”
周三悶哼一聲,面慘白,額頭沁出涔涔汗珠。
“呵呵,好見識,正是分筋錯骨手。”
葉青走到周三前,笑道:“這分筋錯骨手呢,乃是我靖安司最有名的刑訊手法之一,施展之后,可將人全的筋骨一塊塊錯開,氣逆流,全酸如萬蟻啃噬,使人痛不生,生不如死,就算是那些最為窮兇極惡之輩,都堅持不了多久。”
“怎麼樣,滋味如何?”
“你……你想做什麼?”說話間,周三已然面容扭曲,痙攣,全被冷汗浸。
葉青面笑意,緩緩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干什麼?”
“說吧,你們太平道有多人藏在水城,有何目的?一五一十代清楚,省得皮之苦?”
一般來說,靖安司不理江湖之事,但太平道、世皇庭、天誅地滅門等一些江湖宗門,卻是例外。
因為這些宗門打著宗門的旗號,卻常常鼓江湖百姓犯上作,大逆不道,不但是楚國,就連燕、魏等國也將其斥為逆,見之必誅,無論是誰,牽扯之其中必夷滅九族,若瞞不報,或見之不管,皆要到懲罰。
再加上太平道弟子行事的確狠辣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偏執瘋狂,出現之地,不是流河就是民不聊生。
簡而言之,太平道的人,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的瘋子。
所以,既然見到了,于于理,他都不得不管,亦不能不管!
“你……你做夢!”周三咬著牙,面目猙獰:“你一個小小的靖安司巡查使,也敢與我太平道作對,不怕黃天之主降罪嗎?”
“嘖嘖,剛剛才說你是聰明人,現在怎麼犯渾了?”葉青手慢慢過周三的手臂,咔嚓聲中,周三手臂中的骨骼寸寸碎裂,化作齏。
“啊……”
劇烈的疼痛,讓周三忍不住痛呼起來。
“我要是怕你們的黃天之主,就不會抓你了。”
葉青輕輕笑著,手上的作卻毫不停,一寸寸碎周三的骨骼:“再者說,你們那狗屁黃天之主真那麼有本事,怎麼不來救你啊?”
“大膽,竟敢黃天之主?黃天之主一定會降罪于你的,太平圣主不會放過你的。啊……啊……”周三剛放了兩句狠話,又忍不住痛呼起來。
因為,他的另一條胳膊,又生生被了齏。
“怎麼,我才碎了你兩條胳膊,就不了了?不行啊,兄弟,要知道這只是我靖安司最輕的刑訊手段了,諸如將全骨頭一塊塊釘穿,人卻不死的骨針,將人皮整張一點點剝下來的剝皮法,可將五臟六腑蛀食一空的食心蟲,能將腦髓一點點離的腦鬼……這些刑訊手段,可要比我這半吊子的手法,痛苦一萬倍,包君滿意。”
“哦哦,對了,對了,我靖安司還有各種搜魂法,你想不想試一試?”
葉青每說一個字,周三便抖一下,臉慘白如紙,咬牙切齒道:“你好惡毒!”
“惡毒?你們這些人,也配說我惡毒!”
葉青笑容不變,但聲音中卻多了幾分嘲諷與冷酷:“五年前,你們太平道趁著朔方大旱,煽百姓犯上作,禍及數十郡縣村落,致使十數萬百姓流離失所,殍遍野;”
“三年前,有太平道弟子為修煉錦攝魂,不惜與詭怪勾結,毀滅一郡之地,魂煉魄;”
“一年前,你們太平道伙同天誅地滅樓,以萬千生靈為祭品,召喚百鬼夜行,將一地生生化作人間煉獄……”
“所以說,誰都可以說我惡毒,唯獨你們太平道,不配。”
“因為,你們本就不是人,連詭怪,都不如。”
葉青俯視著周三,一字一句,充滿了強烈的肅殺以及冷漠。
如果說詭怪是異,與人天然對立,那麼,太平道的弟子為人,卻行非人之事,更令人厭惡、痛恨以及憤怒。
“我的耐心有限,所以,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話,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那是他們活該,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不信奉黃天之人,皆不得長生。”
“你也一樣,你們都一樣,黃天之主會降罪于你的……哈哈哈……我們是永生不死的,我們是永生不死的……”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周三仿佛瘋了般,癲狂大笑,神狂熱扭曲,隨著大笑,周三的眉心浮現一張黃符。
黃符神莫測,符文玄奧,依稀勾勒出太平兩個字。
“太平道的太平無事符?不好,他要自神魂。”
太平無事符是太平道的一種神魂法,平時可守護神魂不其他外邪侵襲,如果被擒,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險,則可利用太平無字符自神魂,將神魂湮滅,縱然外人用搜魂、時回溯等法,也無法找到丁點兒有用的信息,故名太平無事。
葉青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見周三的腦袋如西瓜般砰然炸裂,紅白飛濺。
而周三腦袋炸裂之后,他的以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起來,一晦邪的氣息從其上飄開來。
“這是……瘟疫?”
葉青著周三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眉頭一蹙,對方腐爛后竟然直接變了一種瘟疫之源,且極傳染,如果不及時理的話,整個白馬巷的人都會染疫病,甚至于整個水城都會岌岌可危。
“果然是一群瘋子!”
葉青暗罵了一句,揮了揮袖,焚風吹拂,虛空霎時變得灼熱酷烈,未及擴散的瘟疫直接被焚盡,一同化為灰燼的還有地上周三的尸。
都說太平道的人是瘋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懼生死倒也罷了,更是把自己也變了毒人,死了也要為禍一方。
事實上,像這種制造瘟疫、疾病之法,是太平道常用的方法,先是制造瘟疫,然后再顯化神跡,以符咒之法治病救人,宣揚太平教義。
沒從周三里問到什麼,葉青并沒有多意外,說的好聽點,太平道的人都是一些狂熱虔誠的信徒,說難聽點兒就是一群不怕死的瘋子,沒問出什麼才正常,問出來了才有些不正常。
他剛才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出了更好,沒問出來也不打,有詭經在,什麼妖魔鬼怪找不到。
“到你了!”
殺掉周三后,葉青走向金蟾,金蟾先前重傷,后又被葉青與周三手的余波波及,傷上加傷,本沒有力氣逃跑。
眼見葉青走來,金蟾眼中出絕之,但旋即仿佛想到了什麼,道:“我知道,我知道周三的同伙藏在哪里?”
“哦,你知道?”葉青停下腳步,臉上出一抹意外。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如果能從金蟾口中撬出其他太平妖人的藏之地,倒是能省去他不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