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青剛一,卻覺得背后一沉,腳下大地轟然塌陷,上如負萬重山巒般,方圓十數丈范圍燃起熊熊火焰。
偏生火焰呈灰,冷死寂,沒有一溫度,灰的火焰之中,百鬼夜行,宛如森羅地獄。
更詭異的是,葉青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覺,仿若與摯之人生離死別了一般,心中充滿了悲涼與傷,悲涼、傷之下,他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沒了希,沒了寄托,天地悠悠只一人,那般孤獨,那般寂寞,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不如歸去,不如死去。
活著干什麼,不如去死。
念頭生發芽,彌漫整個心靈,葉青上生出一凄涼、頹喪之意,竟然慢慢放棄了抵抗,任由死寂之火侵蝕軀,任由氣生機流逝,任由疾病蔓延。
不如死去,不如死去。
“阿彌陀佛……”
不過就在此時,無量魔佛上發出一陣金,金之中佛音唱喝,死寂之火消退,氣消散,與此同時一洪鐘大呂之聲于識海、心靈中響徹,無盡的悲傷消弭了一瞬,神魂清明。
無量魔佛,諸邪不侵。
“什麼況?”
神魂清明的剎那,葉青頓不妙,傳來一陣虛弱,自從他煉小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覺。
不敢猶豫,他立即觀想羲皇乘攆圖,護持神魂不悲傷之力侵染,同時運轉《焚風滅度經》,罡氣流轉,氣鼓,如烘爐,將彌漫于的疾病等邪之力融蝕一空。
待的詭異力量驅散,他強橫的開始自行修復,罡氣化作護罩,無量魔佛金縈,邪力量無法侵襲之后,方才徹底松了口氣,審視起面前的鬼面子來。
“衰老、疾病、死亡、分離?這莫非是……五苦子!”忽然,葉青仿佛想起了什麼,瞳孔微。
所謂五苦子,是指生、老、病、死、離五個鬼。
佛曰,人生有八苦,分別是生、老、病、死、別離、怨憎恨、求不得,放不下,而八苦不消,則生孽障。
五苦子就是秉承生、老、病、死、別離而生的鬼,其臉上的圖案便代表著各自的份,旭日主生,故為生;皺紋為老,故為老;眼圈長舌代表病,故為病;骨代表死,故為死;缺月代表離,故為離。
五苦子的神通,也與其名稱相關,生主生機,可治療五個子的傷勢;老主衰老,可汲取生靈的氣生機,使其衰老;病主疾病,可使生靈染上各類疾病;死主死亡,蘊死寂,可化百里為死寂鬼蜮;離主離別,使人心悲傷,萬里孤墳話凄涼,不能自已。
五種力量,有有形,有無形,詭異莫名,令人防不勝防。
再者,五苦子看似有五個,實則五位一,心靈相通,可相互配合,更加強大。
因而,五苦子雖為怨級詭怪,但實力絕對不下于一些弱小的勾魂級詭怪,比他先前到過的怨母和怨嬰還要強。
沒看強如他,因一時不防,也差點兒里翻船嗎?
不過,好在現在有了防備,五苦子的能力,對他的威脅倒是小了許多。
眼看久攻不下,原本站在一旁鼓勁加油的生翻了個跟頭,額頭上的旭日慢慢升了起來,旭日東升,灑落縷縷芒。
隨著芒灑落,其他四個鬼面子原本有些虛弱的氣息節節攀
升,比之最開始時還要強盛不。
“咦……還能制我的力量,果然神奇。”更令葉青震驚的是,那太灑落的芒,不僅能補充其他鬼面子的消耗,還能制無量魔佛的力量和他的罡氣,不得不說十分厲害。
與此同時,嫁鬼頭頂的蓋頭飛起,蓋頭飛旋,愈來愈大,如磨盤,如房屋,如大山……
等紅蓋頭飛到葉青頭頂時,已經變得無邊無際,晃間,紅搖曳,波濤洶涌,仿佛一片海。
這一刻,海倒傾,滾滾洪流下天庭。
不過,在葉青的知中,那片洪流,并非真的水,而是無盡的怨毒與氣。
怨氣中,依稀還有鼓樂鑼鼓之音,仿佛結婚時的喜樂,又似喪葬時的哀樂,兩者雜,詭異至極。
“好重的怨氣。”葉青心道一聲,與此同時,他還覺到了太守的氣息。
只見趁著嫁鬼手之時,原本藏在暗中的太守,也駕馭著滾滾風,手持金筆,凌空書寫,一篇圣賢文章一揮而就。
但那篇圣賢文章卻非風霽月,而是氣森森,鬼哭狼嚎,無數兵沖出,煞氣沖霄。
“賊子,膽敢對本出手,本要將你魂煉魄,魂點天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既然都來了,那我便一并笑納了。”
面對鬼面子、嫁鬼和太守的圍攻,葉青灑然一笑,手中出現一柄形如缺月的彎刀,彎刀平平揮出,無聲勝有聲,朵朵紅蓮,開滿虛空。
朵朵紅蓮,妖異如夢,仿佛能映照出世人心最深的惡與,罪孽與業障。
紅蓮映業障,斬業亦斬人。
“業火紅蓮刀”
紅蓮飄落,鬼面子、嫁鬼、太守的作齊齊一滯,雙目無神。
下一刻,三個詭怪上無端燃起暗紅妖異的業火,業火熊熊,任憑三個詭怪如何反抗、掙扎,卻無法熄滅上的業火,業火反而愈來愈大。
業火者,燒罪惡之火,罪惡不消,業障不除,業火不熄。
三個詭怪,盡為怨氣所生,殘忍狠厲,生前既非良善,死后亦為惡鬼,百年業障,豈能說消就消?
業火沖天,三個詭怪上的兇厲、怨氣愈來愈,猙獰的神亦變得平和,最后于平靜之中,化為灰燼。
“呼,搞定了。”
葉青收刀,目晦暗,臉慘白。
業火紅蓮刀強是強,但畢竟是洗神境刀法,縱然他神力不俗,罡氣充盈,但以煉罡境使用洗神功法,還是太勉強了。
消耗太大,尤其是對神力的消耗,太大了,有些頂不住啊。
以他現在的境界,業火紅蓮刀只能當做殺手锏和拼命的招式來使用,一旦不能殺了對方,自己就要倒霉了。
當然了,以業火紅蓮刀的威力,只要是洗神以下,不管有多強,都是一刀的事,一刀不行,那就兩刀,兩刀不行,就只能逃之夭夭了。
深吸了一口氣,葉青也沒吝嗇,直接用了兩枚銀龍蛇符文,補充了一下消耗的真氣。
“咦……這是一枚金的龍蛇符文?”當葉青的目下意識落在詭經上的龍蛇符文時,并沒有想象中那樣麻麻、布滿詭經的銀龍蛇符文,僅僅是比先前多了五枚,總共只有十四枚。
按理說他殺了那麼多怨靈,不給他千上百個銀龍蛇符
文說不過去吧,正當葉青有些納悶時,目忽然瞥見第一枚龍蛇符文,那竟然不是他悉的銀白,而是金黃,金璀璨,形若游龍,神莫測。
“莫非……”
葉青眼睛一亮,既然灰龍蛇符文能合銀龍蛇符文,那麼銀龍蛇符文自然也可以,很可能這枚金龍蛇符文就是那些銀龍蛇符文合的,或者說不是可能,而是就是。
“灰龍蛇符文可以補充氣,銀龍蛇符文可補充真氣,不知金龍蛇符文有什麼用?”葉青心難耐,正打算問問詭經,忽然遠的迷霧中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好像有人正在靠近。
“有人?太平道的人?!”葉青眸閃,收起詭經,躲一片坍塌的廢墟中,來的大概率是人,因為鬼魂等是不可能有腳步聲的。
果然,數息后,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出現在葉青與太守等詭怪手的地方。
兩個人,一男一,但打扮皆很怪異。
男子穿戲服,臉上畫著戲子唱戲時的油彩臉譜,怪誕莫名;子頭戴大紅花,臉上涂脂抹,角左上方有一顆大黑痣,左手拿著一方手帕,右手持著一柄侍扇,仿佛一個說親拉纖的婆。
“戲寶,怎麼樣?是不是靖安司的人來了?”子揚了揚手帕,語氣輕挑浮夸,活一個婆。
名為戲寶的男子,臉上的臉譜從藍變作白,眼中出疑、猾的芒:“不好說,從現場殘留的氣息來看,只有一個人,實力頗強。”
“那人呢?現在在哪兒?”子笑嘻嘻問道。
戲寶搖搖頭:“不清楚,不過很大的可能是被鬼王手下那三個詭怪給殺了,畢竟,那三個詭怪都不是易于之輩。”
“有可能!”子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唉,都怪我們來晚一步,要不然的話,就能抓活的了,也能弄清楚靖安司的人究竟有沒有發現這里?”
戲寶皺眉,臉上的臉譜不斷變化,仿佛他變幻不定的心緒一般:“應該不會,首先,邢老三是我圣教的老人,絕不會背叛圣教;其次,若靖安司發現了這里,也不會派一個人前來查探虛實,更不會鬧出這麼大靜,應該只是誤闖此地的江湖人罷了;再者說,我們布置在牛鬼集的人不是剛傳來消息說,靖安司的人還待在泰平糧行嗎?說明他們目前只是發現了泰平糧行而已,不用擔心。”
“咯咯……是這個理。”
子笑道:“不過,就算靖安司發現了又怎樣?鬼王在這里布置了千上萬的怨靈,還有他手下那三條狗,若靖安司敢來,保準有來無回。”
“況且,再等幾個時辰,我們的計劃就會功,待老大破開九幽裂隙,引出無盡九幽魔氣,到時候被束縛于天門城的無數怨靈隨著九幽魔氣一涌而出,整個水城,整個水郡,就會化為一片九幽冥獄。”
“到時候,水大,天下大,我圣教,何愁不興?”
“哇……哈哈哈……”聞言,戲寶亦大笑起來,只是聲音卻像是戲文里的笑聲般,一字一頓,頗顯怪異。
“婆,到時候,你想干什麼?”
“奴家嗎?奴家想開無數家紅樓楚館……”
“哇哈哈,原來你是想當老鴇子啊,那你當年老鴇子就行了,干啥婆?”
“咯咯……反正都是撮合姻緣嘛,水姻緣也是姻緣,婆老鴇,沒什麼區別……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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