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都很沉重,猜也能猜到三家商鋪的況差不多,可高肅聰不死心,還抱了希,也跳下了坐騎,惡狠狠盯著崔遠:“我們商鋪的貨呢?”
崔遠噗通跪下了,“師叔,我們離開的時候貨還在啊!”
高肅聰拳頭握起,最終又松開,抬手拍在了額頭上,這事真的是頭疼了!
廖森坐在馬背沉著一張臉,一不,他估計也不用再抱什麼僥幸了,商鋪里的況一樣,那兩家沒遇好,浮云宗的不太可能有什麼好事。
他現在倒是看高肅聰有些牙,好好的把他們拉進來干嘛?
三派雖然都沾了些宋家的,然因為宋家管家劉祿的兒子在留仙宗修煉的原因,利益分配上是傾向于留仙宗的,和牛有道有仇的也是留仙宗,他們這回跟著倒霉,這理到哪說去?
啪啪!來回走的高肅聰用力拍了拍額頭,又轉看向跪著的崔遠,“誰敢在摘星城干這種事?是不是你們走的時候走了消息?好好想想,誰最有可能把貨給了?”
三家商鋪的貨可不止一點點錢,隨便算算估計也得幾百萬金幣,能追回來自然是要追回來的。
崔遠連連搖頭:“師叔,我們這邊絕對沒有走消息,我真的不知道誰了貨。”
高肅聰指了指落在一名弟子肩頭的尋香鳥,“香餌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追著香餌來的嗎?為何一路上還有香餌的蹤跡引尋香鳥?”
“這…”崔遠愣住,心里狂罵,牛有道那瘋子搞什麼鬼,東西了也就了,還留下線索是幾個意思?愣愣道:“師叔,這怎麼可能?弟子等人一路追到這邊來和牛有道廝殺拼命,真的不知道城里發生的事啊!”
端坐馬背的廖森道:“如此說來,一路留下香餌的人很有可能跟盜竊商鋪的人有關。”
高肅聰皺眉,這倒是有可能,又問崔遠:“香餌不是給了那個雷宗康嗎?他不是跟著牛有道嗎?”
崔遠:“香餌是弟子親手給了雷宗康,絕不會有誤,他也的確是跟著牛有道,可弟子真的不知道師叔說的一路上還有香餌是怎麼回事啊!弟子真的不知道啊!”
廖森跳下了馬,走到高肅聰跟前:“難道是牛有道又返回了摘星城,那個雷宗康再次留下了線索?可也不對呀,他們怎麼知道商鋪里沒人的?難道城里有同伙在關注我們幾家的商鋪?這也不合理,若早知,又豈會被咱們的人給跟上?總不能一開始就想洗劫幾家的商鋪吧?這不可能吶,我們兩家商鋪一開始本沒摻和這事。”
這事從一開始就著不合理,迷繞,各種可能都有,幾人誰也不能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被繞暈了。
武前浩繃著臉在旁來來回回,道:“他們廝殺的時間和商鋪被盜的時間,還有究竟是誰留下的香餌線索,搞清這兩件事,事大概就有眉目了。”
廖森:“搞清?現在究竟是追查貨重要,還是追殺牛有道重要?”
高肅聰:“兩件事都重要,說不定貨就是牛有道的,兩件事同時進行。武兄,你帶著人去現場核實,我和廖兄帶人繼續追香餌,金翅傳訊保持聯系,不知二位覺得如何?”
兩人點了點頭,一群人再次上馬,隆隆疾馳而去。
這走著走著,一行漸漸漸漸發現不對,準備分兩路的人馬一直分不開,尋香鳥所去方向,正是姚有量和崔遠所指方向,路線高度吻合。
跑出戈壁,來到草原,抵達了山崗下,要飛往另一個方向的尋香鳥暫時被召喚了回來。
一群人在廝殺現場查看,果然發現了打斗的痕跡,為同門中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些痕跡是不是本門弟子的手法。
姚有量和崔遠不能確認其他人的死活,現場又找不到尸,就算有尸,在這種地方,怕是早被野和禿鷲瓜分了。
姚有量和崔遠心知自己也被列為了懷疑對象,否則不至于還要現場勘查核實他們的話。
確認本門弟子的確在這里發生過廝殺和打斗后,廖森問二人:“打斗發生在什麼時候?”
兩人琢磨了一下,陸續給出答案,“離現在差不多有五個時辰左右。”
高、廖、武三人相視一眼,這麼長的時間足夠牛有道往摘星城走個來回,兩個來回都沒問題。
高肅聰沉聲道:“五個時辰,你們才走那麼點路?按理,應該早到了摘星城吧?”
崔遠慌忙道:“弟子二人之前逃亡,哪敢走原路,從別的方向繞了一圈,這才耽誤了時間。”手指了個方向,做了個繞了一圈的手勢。
高肅聰:“牛有道有足夠的時間作案,若是他做的,他怎麼知道商鋪里沒人?在這里打了一場,又折返摘星城東西,好大的狗膽,不是知道了什麼才怪了,是不是你們泄了消息?”
崔遠帶了哭腔,“師叔是懷疑弟子背叛師門泄了消息嗎?如果真是弟子泄了消息,弟子可是對牛有道下了殺手啊,牛有道怎麼可能放我們離去?”
姚有量也對目帶狐疑的武前浩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師叔,我們是僥幸逃的,真沒走什麼消息。”
說出這番話后,兩人心中皆有哀鳴,事真相不被揭穿還罷,一旦被揭穿,兩人死定了!
不過此話一出,倒是打消了眾人的疑云,想想也是,殺自己的人落在了自己手里,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連燕國使臣都敢殺的瘋子,絕不會忌憚這個!
眾人再看向二人的眼神都緩和了不,出來為師門拼殺一場,還差點丟了命,結果還被人懷疑,心可想而知。
武前浩拍了拍姚有量的肩膀,“有量,別忘心里去,這事你也知道,已經鬧大了!我肯定是要問個清楚明白的。”
姚有量點頭,委屈道:“弟子明白,也能理解。”
高、廖、武三人又走到了一旁頭,這一查,廝殺的地方發生在這,香餌的導路線也到了這,完全吻合,哪有這麼巧的事,加上牛有道有足夠的作案時間,想不確認是牛有道做的都難。
那麼問題來了,排除了崔、姚二人泄,那就是其他弟子泄了,崔、姚逃離后, 其他弟子中完全可能有人落在了牛有道的手上,進而說出了一些不該說的事。
三家究竟是誰家弟子泄的?現在三家聯手,不是推責任的時候,容易傷和氣,暫時也沒辦法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鬼知道是誰泄的。
三人相視一眼,這事暫時摁下了。
“此獠實在是猖狂!”廖森咬牙切齒一聲,其他兩派至都還有個活人。“我看此獠不要牛有道,以后牛有盜好了,盜賊的盜!”
高肅聰沉聲道:“很有可能是那個雷宗康還沒暴,依然在一路留下線索,不宜再耽擱了,繼續追吧!”
武前浩:“也有可能是故意設下陷阱引我們去!”
高肅聰兩手一攤,“武兄,那你說怎麼辦?要不咱們算了,就此打住?”
武前浩翻了個白眼,這不是說廢話嗎?他倒是想打住,可是能打住嗎?三派聯手逮不住這麼個人不說,還折損了弟子,連老巢都被人家給抄了,就此打住?難道堂堂金丹修士真要落得個被貶回看山守門的下場不?
廖森滿臉苦道:“現在就算是刀山火海,咱們也得往里跳啊!繼續追吧,只要抓住了牛有道,還有可能把咱們丟的東西給找回來,起碼也能將功贖罪,若是抓不住,大家自求多福吧!”
要是知道三家商鋪的東西被牛有道給賤賣了,三人估計要氣得吐,想找靈宗那些門派以原來的低價把丟的東西給贖回是不可能的,三個門派加起來也沒人家靈宗的實力雄厚!
“這些坐騎要保持腳力換乘,你們兩個慢慢走回去吧!”
姚有量和崔遠重傷未愈,帶上也沒什麼用,被原地扔下了。
兩人目送一群人隆隆疾馳遠去后,相視一眼,“唉!”皆重重松了口氣,終于糊弄過去了。
只是再看看四周,兩人相當無語,鬧了半天又回來了,前面那一程路白走了,又得回頭再走一遍。
星燦爛,兩人繼續結伴月下行……
天已亮,旭日初升,驛站,一座較大的樞紐驛站。
風塵仆仆而來的牛有道等人直接縱馬闖了驛站,陸續跳下了馬,十二匹馬只只著氣。
一行在驛站要了點熱乎的東西吃喝,通常驛站也會兼帶做來往客人這方面的生意。
其他人吃用,黑牡丹在牛有道的示意下去找了驛長,找驛長換馬。
一路上雖然是換騎,可馬匹的力終究有限,折騰了一夜,真的吃不消了,可一行又不想停,只能是換馬。
途中也有一些小驛站,但是小驛站不會養這麼多馬匹,這種大的驛站還是沒問題的,馬圈里吃飽喝足養足了神的馬匹擺在那的。
不過驛站的馬哪能跟外人置換,這都是方資,你就算買,人家也不肯吶。然而黑牡丹一百枚金幣推到了驛長面前,什麼都搞定了,只是置換一下嘛,驛站又不會一匹馬,而且看人家的馬都是好馬,只是疲倦了,養養就能恢復。
“這是朝廷的差,有公事要辦,你去幫他們把馬匹換好!”驛長找了個驛卒過來,隨便一個理由就讓驛卒帶了黑牡丹去換馬。
做了短暫停留的一行,換了馬,再次沖出驛站,隆隆疾馳而去。
一名拿著掃把在柵欄外掃地的驛卒低下了頭,待到牛有道等人一旁過去后,又回頭看了眼,之后提了掃把快步走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