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斗、林狐愣住,漸漸若有所思,漸漸頷首。
黃斗忽然笑了:“大公子,他又是火燒酒樓的,又是弄這出來針對你,看來是大公子對唐儀的示讓他惱怒了。”
邵平波:“你小看他了,這種人若真有心把唐儀帶走自然有辦法帶走,果斷扔下唐儀跑了,可見對唐儀是沒什麼的,上清宗那般對他,也可能是原因。都說英雄難過人關,更何況他們還有夫妻名分,唐儀的姿如何,大家都不是瞎子,哪怕知道我在糾纏唐儀,他卻果斷拋棄唐儀跑了,對唐儀不做任何糾纏,這種人很理智,也很冷…這人很危險!”
他慢慢站起,“這般年紀便有這般本事,假以時日必大患,留不得!”
林狐:“去京城的人已經在路上。”
邵平波:“正要說這事,去京城的人撤回吧,份是假的,還指他說到做到不?”
兩人想想也是,點了點頭。
黃斗問:“大公子若是非要除掉他,首先得要找到他,咱們的勢力出了北州很弱,天大地大,不知道他的行走路線,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想找到他怕是很難。”
“他跑到韓國來干什麼?”邵平波忽問了句,又似乎在問自己,陷了沉思中,負手在廳來回走。
黃斗和林狐面面相覷,這個問題有難度,跟那家伙也是初次見面,不甚了解,鬼知道他跑韓國來干什麼。
靜默一陣后,邵平波徐徐道:“有一個地方,他有可能會去,但我不能肯定。”
黃斗、林狐幾乎異口同聲,“哪里?”
邵平波頓步回頭,問:“我問他為諸葛尋去京城辦什麼差,還記得他是怎麼回的嗎?”
兩人相視一眼,剛才的意思不是說牛有道不會去京城嗎?現在怎麼又和諸葛尋的差事牽扯上了?
但是這位公子才智非凡,不可以常人來比擬,一直讓二人深為佩服,所以黃斗還是自覺順著他思路回道:“記得說是因為驛站的事,要代諸葛尋向京城那邊面稟詳。”
邵平波轉走回,又問道:“驛站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應該知道吧?”
林狐點頭:“大公子在京城就說過,北州這邊也接到了京城那邊的消息,驛站藏有燕國的細。北州也不能容忍燕國細存在,自然是要配合朝廷清理。據說六國都在清理燕國藏在驛站中的細,這事表面看似平靜,實則靜不小,應該給燕國的諜報司造了不小的損失。”
邵平波站定在二人跟前:“他說消息是諸葛尋從趙國獲悉后傳給韓國的,你們覺得他會不會是說謊騙我嗎?”
問題順著他的思路去解,不難找到答案,林狐:“應該不會,他當時已經知道了大公子的份,既然冒充了諸葛尋的人,說出的東西應該不敢瞎扯,萬一大公子知,豈不是要穿,他哪還能假冒的下去,自然是要說些靠譜的況出來。”
邵平波略攤雙手,“問題的關鍵是,連我都不知道消息是諸葛尋從趙國傳回韓京的…也能理解,涉及國與國之間的諜報,保是正常的,可牛有道是怎麼知道的?知道驛站抓人我能理解,他怎麼知道是諸葛尋傳回的消息?這種涉消息諸葛尋難道不知道保,能傳?”
黃斗和林狐琢磨著。
邵平波抬手點了點,“再回頭看看京城給我們的抓捕消息,有一定的準度,都是近期一段時間陸續安進驛站的,順著這個時間度來關聯牛有道,那這事就意思了。牛有道、燕國諜、安時間,三者之間是有聯系的!”
林狐恍然大悟,口而出道:“牛有道殺了燕使,惹怒了燕國朝廷,燕國朝廷調了人手在各路驛站做眼線尋找他,要收拾他!”
邵平波微點頭,“回頭再看他知道諸葛尋報的事。”
黃斗立道:“有可能就是他聯系的諸葛尋!”
邵平波:“只怕還不止是聯系了諸葛尋,應該還聯系了其他各國使臣,這就是各國幾乎同時手的原因。他殺燕使的時候,各國使臣基本都在,與諸使是認識的,找上門傳個消息不難。還有,諸國爭雄,各懷鬼胎,不管哪國知道了這消息非必要都不會通報他國,況自己掌握就行,不得看人家出子,各國一起手本就有問題。”
林狐呵呵一聲,“那就越有可能是牛有道干的,燕國針對他手了,他反擊報復很正常!”
邵平波轉負手而行,輕嘆了一聲,“反手一擊,撕碎了燕國布下的網,連燕國都在他手上吃了虧,你們還敢小看他嗎?”
林狐頓時笑不出來了,二人皆神一肅,終于意識到了大公子為何說這人很危險!
二人也理解了大公子為何如此忌憚此人,此人對這邊的態度不善,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再回頭看那謠的事,怕是夠大公子喝一壺!
黃斗遲疑道:“大公子,這和他的去向有關嗎?”
邵平波慢慢走到主位坐下了,“難道無關嗎?知道了燕國朝廷要對付他,你覺得他去哪最安全?”
黃斗:“要麼找個蔽地方躲起來,要麼躲回商朝宗那邊。”
邵平波:“可他并沒這麼做,明知燕國朝廷要對付他,不但不躲,還在外面跑,甚至跑這麼遠,跑韓國來了,他到韓國來想干什麼?”
黃斗和林狐相視無語,這個真不好猜。
“冒著風險前行,只能說明他有事要辦!明白了前因,再拉他的整局勢俯瞰,一切都有跡可循。他的能力我們已經知曉,出現在金州絕非偶然,后面的事天下皆知,商朝宗聯合上了金州,借金州的勢一舉打下了青山郡,那麼他去金州是干嘛去的?十有八九是他幫商朝宗促了與金州的聯合。”
“父親是寧王商建伯的舊部,對寧王的兒子商朝宗一直比較關注,聽父親說過,金州的海如月曾經和寧王有過一段男之, 但寧王已故,再提舊未免牽強,憑這個不足以讓海如月出兵支持!事牽涉兩國,海如月這樣做是冒險的,也必須為金州考慮,否則也掌控不了金州。”
“按理說,商朝宗那般勢弱,海如月也不可能出兵支持,所以說服海如月應該是件很困難的事,憑牛有道的能力能出現在金州也就不足為怪了。事實證明,之前誰都想不到的事居然發生了,偌大個金州居然會和小小一縣之地的商朝宗聯合。”
“是什麼原因讓海如月答應了出兵?再把事給捋一遍,牛有道促了聯合,商朝宗那邊即將開戰,他不回商朝宗那,反而頂著殺了燕使的危險在外面跑,明知燕國朝廷出手了,還往韓國跑,這很不正常!”
“事疑點順序是這樣的,牛有道以什麼方式促聯?海如月為什麼答應出兵?牛有道為什麼冒險來韓國?時間距離上來看,一路下來其實很湊,而三個疑點都是在有條件的況下才能形。那麼我們植未知的條件再來看看順序,牛有道開出條件促聯,海如月接條件出兵,牛有道來韓國是不是有了答案?”
林狐接話道:“牛有道為兌現條件來韓國!”
黃斗微微點頭。
邵平波問:“能讓海如月接的什麼條件需要來韓國?什麼條件的完,普通人辦不了,需要修士來,商朝宗那邊不是沒有修士,為什麼非要牛有道冒險跑來韓國?海如月邊也不是沒有修士,什麼事連海如月邊修士都辦不到,需要牛有道出馬?”
“想到這,我想起一件事,海如月的兒子好像患了種怪病,聽說傳自其父!”
林狐:“天損脈!”
黃斗:“赤朱果!”
兩人幾乎同時口而出,說的不一樣,指向的容卻是一樣的。
關注海如月的人還是不的,不是因為的貌,而是因為兒子的病決定著金州會不會易主。
邵平波:“把這件事代后,大部分謎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牛有道很有可能是去大雪山,要去冰雪閣求取赤朱果!”
“這…”黃斗狐疑道:“憑海如月的份地位都得不到的東西,他去有用?”
邵平波:“這正是我不敢肯定的原因,東西沒到手,海如月怎會輕易出兵?會不會是判斷有誤,牛有道會不會只是暫時經由韓國轉道?”
林狐:“不管他是不是,既然有這個可能,大公子又想除掉他,我們盡管派人去便可。”
邵平波搖了搖頭,“這事我另有安排,現在我這里有件事要勞煩二位,謠的事因何而起,二位是親眼見證的,還二位向大禪山那邊稟明。”
“好說!”黃、林二人應下后,相視一眼,知道謠的事夠這位頭疼一陣了。
待二人走后,邵平波的臉沉了下來,偏頭看向束手一旁不吭聲的管家邵三省,“小孩子不聽話,有個失足落水之類的免不了,大人也該出來管管了。安排一些人奔赴謠傳唱的地區,造些能讓人恐慌的例子出來,以謠止謠!”
盡管知道謠這東西不在這邊勢力范圍難管擴散,可他還是得想辦法控制一下,總不能擴散到天下小孩都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