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其他人,還是只帶了個袁罡。
抵達瓊樓玉宇之地,依然是昨天見寒冰的地方,寒冰暫時未面,楚安樓找了小蓉來。
小蓉讓人抬來了畫架之類的東西,問牛有道:“先生,您看看準備的這些東西能不能用?”
沒弄過這東西,看的出來,小蓉心里也沒底,實際上就是聯系楚安樓讓早點過來的,怕當著寒冰的面顯示沒把事給辦好。
牛有道略試手,有點別扭,讓再調整。
都是簡單東西,調整起來也方便,小蓉卻不敢輕視,連忙吩咐人當場快點修正。
炭筆之類的東西,牛有道又讓袁罡再修了修,助理嘛,總得找點事讓袁罡做做,讓人看著像個助理的樣子。
一切東西當著牛有道的面弄好了,牛有道確認沒有問題,小蓉才松了口氣。
今天天氣也算長眼,碧空萬里,太出來后,寒冰也來了。
“準備的怎麼樣了?”寒冰走來問道,后跟了幾名丫鬟。
小蓉欠道:“回大總管,都準備好了。”
寒冰頷首,又問牛有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牛有道頷首。
寒冰:“背景斟酌好了嗎?如果好了,你們就先去選好的景那邊等著。”
牛有道看了看太照的線,讓袁罡拿了記錄過來,和袁罡低聲商議了一下照在背景上所產生的影會有什麼影響。
幾人在旁聽著,寒冰聽的微微點頭,聽著就很專業,越聽越放心。
楚安樓看到畫畫的工已經覺得很奇怪,再聽到這番談論,覺顛覆了自己對畫畫的印象,沒想到畫個畫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之前聽寒冰說這位的畫獨一無二,現在他倒是頗為期待起來。
袁罡對時間方面的把握比牛有道還強,結合選好背景照的朝向后,估計了一下每幅畫的時間,他在斟酌好的十個背景之間畫出了路線圖,“先去這里,再去這里,再到這……依次下來效果應該是最好的。”
寒冰等人似乎明白了牛有道為什麼要帶袁罡來,帶這麼個助理是很有必要的。
“好!就這樣吧。”牛有道點了點頭,東西還給了袁罡,對寒冰拱手道:“大總管,太剛剛升起,先去河邊湖畔吧。”
寒冰立刻對眾人道:“按他說的辦,去把那邊不相干的人清空,不要讓人打擾。”
“是!”立刻有丫鬟應下快步離去,同時搬了畫架走。
寒冰則親自去請雪落兒去了。
楚安樓亦步亦趨在牛有道旁,“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嗎?”
牛有道回頭看他一眼,從他期待的眼神中看出了點什麼,這是想在閣主和大總管面前有所表現。
但是也想不到有什麼事適合他做,可人家有所期待,你得想辦法找個事給他做才行,后面還指人家幫忙呢,遂試著問了句,“線刺眼的時候,會影響畫畫,打傘會不會太委屈楚掌柜?”
“不委屈不委屈,這事給我了。”楚安樓連連擺手,左右看了看,哪來的傘?連忙快走道:“我找傘去!”
只見他飛掠遠去,牛有道冷睨兩眼,若不是不便得罪,今天非要趁機讓他下不了臺不可。
幾人來到河邊湖畔等了會兒,沒多久,寒冰領著一襲白長的雪落兒來了。
雪落兒近看更冷艷,高冷那種,不但是臉上沒有表,明眸中的眼神亦是波瀾不驚。
“見過閣主!”牛有道拱手見禮。
“你就是給莎幻麗畫畫的人?”雪落兒聲音清婉,語氣冷冷地問了句。
“是!”牛有道客客氣氣回了句。
雪落兒注意到了牛有道后無于衷不知行禮的袁罡,明眸一凝,下意識多注意了一下。
也許牛有道和袁罡自己都沒注意到,如今的袁罡在形象上,實際上很能給人視覺沖擊力,對大部分人來說,袁罡就生生代表兩個字,男人!
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正常況下,估計牛有道都要被人無視掉,注意力都得到袁罡上去。
其實牛有道長的并不賴,但是論形象、氣質和型,兩人站一起一對比,立馬要被如今的袁罡給蓋過去,對人來說,袁罡更能強烈代表‘雄’這個詞。
雪落兒將自己目從袁罡上挪開了。
寒冰打量了一下四周,沒見有什麼好景,有點詫異道:“就在這畫嗎?”
“坐河邊。”牛有道手指了個位置,“近有河水濤濤,前方有湖中碧荷,遠有山景。”
寒冰順他指的一看,好像是這麼回事,一揮手,“椅子。”
很快有人搬了椅子過去,牛有道愕然道:“你們干什麼?”
寒冰:“不是坐河邊嗎?”
牛有道:“要的就是原生態,放個匠氣濃郁的椅子算怎麼回事?坐的地方已經選好了,喏,就河邊那塊大石頭。”
寒冰臉一沉,“你讓閣主坐地上石頭上?”
“……”牛有道無語,最終妥協道:“好吧,坐椅子就坐椅子吧。”
倒是一旁的雪落兒出聲了,“椅子搬掉,就按畫師說的做吧。 ”說著向那塊石頭走了過去。
椅子搬走了,不過石頭上最終還是放了塊墊子。
牛有道站在畫板前指揮,“閣主,子不要正對這里,向右側坐,對,再側一點,看前方,不要坐的太端正,會嚇到人,一只手很自然地放上,對對對,就這樣…”
邊上的寒冰聽的哭笑不得,誰知牛有道又說:“大總管,能不能把閣主的子再理一理。”
寒冰走了過去,在雪落兒邊上蹲下了,邊拉邊問道:“這樣嗎?”
“收一點,不要太整齊…”牛有道最終還是走了過去,他又不好親自手人家的子,只能是在旁近距離指點,“這樣,往這邊撥一點,對對對,要展現自然,對,好了,可以了。”
兩人一起退回了畫板前,寒冰再這麼一瞅,微微一笑,還真別說,發現這廝還有眼的,現在從這個角度一看閣主,整形象還真賞心悅目的,看來那一百萬金幣花的也不冤枉,人家就是有那眼。
“閣主,就這樣,不要!”牛有道代了一聲,拿炭筆遠近做了下比例,隨后開始在紙板上唰唰畫,手速飛快。
一旁的袁罡瞅瞅畫板上的靜,有點牙疼,跑到這個世界來畫素描。
這玩意他是搞不來的,不過沒辦法,道爺會的奇巧技的東西很多,人家以前興趣廣泛,喜歡接這些手藝活,琴棋書畫之類的就不說了,甚至木匠和石匠活都會,連什麼草鞋和涼席之類的東西都能編織。
他記得道爺曾經一個人復原出了一件古代的水車。
按照古籍上的記載,在窯里親手燒出過高仿瓷,幾以假真。
按照古配方在窯里燒過秦磚漢瓦。
還親自臨摹高仿過古字畫。
反正道爺會的東西多,他算是看出來了,道爺這種人的確是走哪都不死,用道爺以前的話說,藝多不!
寒冰不時看看坐在河邊一不的雪落兒,再看看畫板,只見人和景的廓開始逐漸呈現,很是神奇,的確是從未見過的畫法。
而此時,楚安樓才跑了來,手上拿了個木架子,上面繃著一塊布,過來舉著,幫牛有道遮了斜照來的太。
沒辦法,這里到是修士,沒人用傘,他愣是找不到一只雨傘,臨時湊合了一件東西來。
寒冰偏頭看向他,閣主都在那曬著,這里打什麼傘?沉聲問道:“你干什麼?”
楚安樓忙回道:“怕影響先生作畫。”
牛有道幫襯了一句,“是刺眼的,刺的看不清,這樣好多了。”
寒冰這才作罷,沒再說什麼。
楚安樓激地看了眼牛有道,對自己之前辱牛有道的行為多有些后悔了。
于是他就一直在那舉著‘傘’遮,同時看著畫板上呈現出來的畫,居然是這樣的畫,亦暗暗稱奇。
待到牛有道放下手中炭筆,一幅畫算是完了。
寒冰快速過去扶了雪落兒起來,請了過來觀看。
站在畫板前,見到近景、中景、遠景意境襯托下坐在河邊遠眺的自己,雪落兒明眸瞬間一亮,抬頭對比一下前方的景致,一切都那般栩栩如生,始相信自己原來這般麗。
寒冰問了聲,“小姐,畫的怎麼樣?”
雪落兒冷冷清清一聲,“好!”
目盯著畫中的自己不愿挪開,陷在了畫中天地間獨自一人的意境中。
寒冰笑了,小姐這格,能讓說出一聲‘好’來可真不容易,指了那張畫,“趕快收拾起來,送到小姐房間里去,小心點,別弄壞咯。”
“是!”有兩名丫鬟上前取了畫。
寒冰回頭看向雪落兒,試著問了聲,“子定著不也累,小姐要不要歇歇?”
“不用,繼續吧。”雪落兒給了聲。
寒冰立刻回頭問下一幅去哪畫?
確認了地方,立刻收拾東西搬,一行又來到了一堵花墻前,墻上爬滿了青藤,藤上點綴滿了花兒。
這次畫的是雪落兒側從花墻前走過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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