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禮?黑牡丹不知,有些疑。
商朝宗等人多一愣,想起來了,當初道爺閉關前的確有這一說,現在念想起,皆是悚然一驚。
藍若亭驚疑不定道:“道爺,難道幾派掌門親臨之事便是道爺當初所指厚禮?”
牛有道笑問:“難道幾派前來助力王爺奪取南州…藍先生還嫌禮輕了看不上?”
“不不不!厚禮,絕對是厚禮!”藍若亭忙擺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來形容,解釋道:“我只是認為…難道道爺當初就計劃好了這一步?”
牛有道搖頭:“況有變,當初所指禮并非這個,順勢而為,總之不會比當初差。”
藍若亭松了口氣,還以為他一開始就算到能有今天,若真如此的話,那這位的謀略未免也太恐怖嚇人了。
商氏兄妹也略松了口氣,剛才同樣被嚇到了。
盡管松了口氣,可心中的慨依然無法形容。
詐娶若男,借兵廣義郡,立足蒼廬縣,說服海如月,攻占青山郡,如今又引來幾派助力謀取南州,這一連串的步驟下來,真正是令人嘆為觀止。
幾人不得不承認,一個牛有道可謂徹底改變了他們的命運,想當初兄妹二人可是準備經由道逃亡海外的啊,當初如喪家之犬逃離京城時,誰又曾想到能有今天?
而當初向凌波借兵,如今反過來又要兵不刃地將凌波多年的心占為己有,讓幾人如何能不慨?
幾人估計天玉門那邊并未急著將這事告訴凌波,若是凌波知曉此事后,真不知該是何等心?
商淑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牛有道后的袁罡,依然記得袁罡在南山寺對說過的話,每個字都言猶在耳:我知道你們兄妹怎麼想的,你們覺得道爺的修為不高,那是你們有眼不識金鑲玉,對你們的境來說,道爺那個人比他的修為重要,你們挽留錯了對象!
如今回想起這句話,真正是明白了話不多的袁罡當初說出那番話該是何等的字字珠璣!
如今一切的一切,無不印證了袁罡當初所言,可見真正了解道爺的人還是袁罡,可見袁罡當初的的確確是真心指了條明路給他們!
如今回想起來,商淑清屢屢后怕,慶幸不已,當初若錯過了,兄妹二人焉能有今天?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麼快崛起,逃離京城才半年的樣子啊!
厚禮之事放在一邊后,商朝宗問詢意見:“道爺,海如月那邊已催促了這邊幾次。”
牛有道問:“催促什麼?”
商朝宗:“急于見到英揚武烈衛的效,的心我也能理解,擔心兒子出事蕭家人不在了萬天府隨時會對做出不可預測的事來,因此急著看到這邊展現出能給撐腰的實力。心本王固然能理解,然而這事哪急得出來,練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還有諸多條件的限制,既然是騎兵,大量戰馬不可或缺,僅這一條短期就難以達。”
牛有道略思索了一下,“咱們目前的條件有限,王爺不必理會,按自己可控制的節奏有條不紊進行便可。”
藍若亭了一句,“道爺的意思是放棄海如月那邊?”
牛有道微微搖頭,“目前看來,誰執掌金州都不如海如月對王爺有利,總之這事王爺不用心,王爺只管專心做自己的事,海如月我來對付,我自有辦法安。”
聽他這麼一說,幾人莫名覺得這個麻煩已經不是麻煩了。
接下來一番長談,主要對下一步事宜做了商量,牛有道對商朝宗多有叮囑,商朝宗不時點頭,將牛有道的代記下了。
知道牛有道長途奔波辛勞,幾人也沒打擾太久,談了一陣后告辭!
牛有道親自出門相送,盡管商朝宗等人再三表示不用送,可牛有道還是恪守一些規矩,一直將商朝宗幾人給送出了大門,不想讓商朝宗認為他居功自傲。
他花了這麼大的心、冒了那麼大的風險來扶持商朝宗,不想扶出個翻臉無來,多走幾步路客氣點又不費什麼事。
目送幾人離去后,牛有道轉折返,邊低聲叮囑左右,“大雪山的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不許告訴任何人。”
黑牡丹點了點頭,“是!”
圓方奇怪,大雪山什麼事?
袁罡沉默,他明白,看來那事道爺并不想讓商氏兄妹知道,扶持歸扶持,道爺終究還是留了一手!
黑牡丹又試著問了句,“道爺,若是沒其他事,洗洗休息吧。”
牛有道頷首,待黑牡丹去準備后,牛有道又問圓方,“老熊,那個陸圣中如今怎樣?”
圓方嘿嘿笑道:“活得好好的,一直關著呢。”
見他笑的古怪,牛有道:“帶我去看看。”
圓方遂領了他直奔南山寺僧眾居住的院子。
行走在屋檐下,陸續經過幾間開著窗的房間,每過一間牛有道都往里面看上一眼,結果見到僧人們依然是頭不改,正挑燈專心致志地抄寫經書。
這一幕幕看得牛有道暗暗搖頭,不用說,這麼多和尚一個個能不外界,肯定和圓方這個主持教導有方不了關系。
很顯然的,圓方還惦記著振興南山寺,不管經歷了多事,不管見識了多風云和繁華,圓方依然是初心不改!
對此,牛有道也不知是該佩服他,還是該踹他兩腳,跟著老子混,心卻在佛祖那邊,這算什麼事?
偏偏這種事,你還說不出什麼,你能說圓方這樣是懷二心嗎?你對虛無縹緲的佛祖有意見也沒用,說出來反而是你沒道理!
牛有道也知道,這是圓方的信仰,許多年前的南山寺收養了小的他,沒讓他死山林或被野給害了,圓方這是要拿一輩子去還,他又能說什麼?讓圓方不要報恩嗎?
他邊也容不下忘恩負義之輩,所以沒辦法了,估計自己邊很長時間都得有一群和尚存在,權當是邊有一群人為自己誦經祈福吧。
只是一群和尚跟在邊,他總覺有些怪怪的,兩輩子加一起都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圓方將他領到了一座地窖前, 揮手示意看守的僧人打開了地窖。
地窖地板一揭開,一惡臭撲鼻,牛有道皺了眉頭。
兩名僧人下了地窖臺階,地窖很快傳來一陣叮呤當啷的鐵鏈聲。
四肢拴著鐵鏈的陸圣中站在牛有道面前后,牛有道是徹底認不出了,蓬頭垢面,臉臟的認不清了,猶如糊了一層什麼東西,服臟的不堪目。
陸圣中忍不住抬手撓了一下頭,牛有道目閃了閃,明顯看到陸圣中的頭發中有什麼小蟲子爬出,神瞬間搐了一下。
加上上那惡臭襲人,牛有道了鼻子,皺眉道:“讓他好好洗洗,換干凈裳,明天帶來見我。”
本想和陸圣中談談,然這況下的陸圣中他唯恐避之不及,關鍵面對這麼臭的陸圣中沒辦法開口,嗆人!
圓方立刻揮手示意僧人照辦。
牛有道注意到了,聽到這話的陸圣中哭了,流眼淚了。
回頭離去的途中,牛有道問圓方,“怎麼把人搞了這樣?”
圓方的道理也很簡單,你道爺吩咐不可讓人跑了,他也怕途中出什麼意外,遂代了南山寺的僧眾避免可能有任何意外的況出現。
說白了,就是沒解開過陸圣中上的鐵鏈子,陸圣中自從被抓后從未洗漱過,關在哪個地方就在哪個地方吃喝拉撒,上服也沒換過,不臭才怪了……
“唉!”
回到郡守府正廳的藍若亭忽一聲長嘆。
落座的商朝宗問:“先生何故喟嘆?”
藍若亭搖頭苦笑,“若不是怕惹得道爺反,我實在是想親自去那個小廟村看看。世中的一個山野村莊,能出一個袁罡那樣的人已經是難得,居然還能出道爺這麼個妖孽,還這麼年輕,我深愧對老師多年的傳授,只怕老師在世也得慨…”
說著搖了搖頭,后面對老師不敬的話打住了,又嘆道:“太年輕了,無論生活閱歷和見識怎麼可能?我有點無法想象…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服都不行,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縱奇材吧!”
商淑清安道:“先生過謙了,各有所長罷了,先生擅長的軍策以及政務方面,道爺基本上從不,可見這不是道爺擅長的,在這點上,道爺肯定是不如先生的。”
“唉!”藍若亭擺了擺手,一副不說也罷的樣子,平復了一下緒,又沉道:“王爺,我在想一件事,一直是道爺幫我們,而我們似乎從未付出過什麼,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當初答應他的修煉資源…”
后面的話沒說完,但商氏兄妹都明白他的意思,當初許諾的資源方面,基本上都被天玉門給占了,這邊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食言了。
商朝宗咬了咬牙,“再不有所表示也說不過去,再難也得點出來,他邊也養著人,不能連基本的花銷都沒有,先想辦法一萬金幣出來吧!”
不是他小氣,而是青山郡本就民生凋敝,加之原青山郡人馬敗退時把能卷的大宗都卷走了,這邊有太多地方需要花錢了,時日尚短,元氣一時緩不過來,天玉門支援到打下青山郡已屬不易,現在還想讓天玉門提供財力是不可能的事。
藍若亭為難道:“有點拿不出手,諾大個青山郡只能拿出一萬金幣給他,他信嗎?”
商淑清道:“道爺既然能對天玉門提出恢復民生,應該也是通達理的人。我是人好說話,我拿去給他,對他解釋解釋,他應該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