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并不是真想幫那兄弟兩個,非親非故的,不認識,哪有什麼好心讓人冒險幫這忙,而是知道北州就算落在了那兩人的手上也不足為慮。
但他還是想說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和豬一樣的人聯手!
也令他不得不再三嘆:“母子三個在刺史府,邵平波想殺就能殺,由此可見那家伙對北州刺史府滲之深,遠超我們想象,怕也超乎邵登云的想象,否則邵登云不會讓母子三個如此輕易遇害,那畢竟是他兩個親生兒子。這樣一來,邵平波能輕易干掉母子三個也就不足為怪了。”
圓方恍然大悟的樣子,慢慢頷首,繼而又疑道:“信上說,事發后,隨時能見到邵平波的唐儀,前去求見邵平波詢問況,結果卻出現了見不到的況,難道不會是邵平波已經遇難?”
牛有道擺了擺手,“正因為唐儀見不到,才合理,我才斷定是邵平波做掉了那母子三個。邵平波干出這種事,十有八九已經被控制了,估計大禪山那邊也不好做決斷,想看看我這里的反應,也想看看冰雪閣那邊的反應,做好了隨時拿邵平波做代的準備。短期,估計邵平波是別想得自由了!”
圓方狐疑:“道爺,您這番布局,不就是大禪山殺他麼,大禪山敢冒這險放過他?”
“媽的,老子算他狠!”說到這個,牛有道忍不住了句口,偏頭啐了聲,一臉自嘲道:“按理說大禪山要殺他,這種關頭不該再惹怒邵登云才對,難道想破罐子破摔?開始我也不懂那孫子是什麼意思。但是結合那邊的況,撿出事走向去想,事反而又簡單了。大禪山要殺邵平波,邵平波卻在急關頭殺了阮氏母子,于是大禪山沒殺邵平波,這是什麼意思?事的變化就在阮氏母子的死上。”
負手看天,嘆道:“揪住這個關鍵一捋就明白了,阮氏母子的生死對大禪山重要嗎?不重要!大禪山怕邵平波嗎?已經準備殺他了,自然是不怕!那麼阮氏母子一死,大禪山為何不敢對邵平波手了?”
圓方目一閃,“邵登云畢竟不是擺設!”
牛有道頷首:“殺邵平波忌憚邵登云是何故?道理很簡單,邵平波是邵登云的兒子!那之前為什麼不顧忌這個?因為阮氏母子沒死!阮氏母子死了為何又忌憚上了?”
圓方瞬間明悟,口而出,“因為邵登云就剩這一個兒子了!”
“是啊!邵登云就剩這一個兒子了,大禪山再殺掉的話…大禪山是不怕邵登云的,能忌憚邵登云的唯一點無非是大禪山在北州的利益,大禪山怕北州出子,上下兩國虎視眈眈的況下,北州是出不起子的。”牛有道呵呵,一臉無奈,“所以我說那王八蛋狠吶,他要是不這麼干,我想都不會往這頭上去想。那家伙在這個關頭用這一手挽回敗局,十有八九是拿邵登云掌控的北州做要挾,令大禪山投鼠忌!”
圓方倒吸一口涼氣,以殺親兄弟和繼母的方式來自保,果真是狠毒!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道爺為何念茲在茲非要除掉邵平波不可,道爺看人的眼也算是毒的很。
“道爺,他干出了這種事,這仇算是結下了,這種人可不能留,想辦法除掉吧!”
牛有道自嘲:“你當我不想?這樣都做不掉他,我暫時還真拿他沒辦法。他是料準了我不敢捅到冰雪閣那邊去,否則不敢行此險招!此人比我想象的還難纏,心腹大患吶!”
圓方琢磨著抹了把頭,忽說:“道爺,我有一計。”
牛有道哦了聲,看著他,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圓方笑道:“派人去北州散播謠言,就說邵平波殺邵登云奪權,只殺死了阮氏母子,被僥幸躲過一劫的邵登云抓了起來!北州將士必定要去核實,見到邵平波果然被抓,屆時…嘿嘿!”
牛有道搖頭:“沒用的,上次的謠,沒讓他們父子反目,反而讓邵登云更加重于他,可見邵登云此人的確是將帥之才,頗有心,也難怪當年能得商建伯重用。邵登云這次不置他,怕還是要保他,只要邵登云想保他,將士跑來,他們父子逢場作戲,謠言不攻自破。”
圓方皺眉嘀咕,“那真是可惜了,可惜不能…”
牛有道明白他所指,牽涉到冰雪閣,又在冰雪閣鬧出那麼大的靜,金州那邊傳來的消息,連冰雪閣大總管寒冰都驚了,這里實在是不便抖出邵平波那邊的真實況,否則定能將邵平波的名聲給徹底搞臭掉。
然而他牛有道也實在是不敢了,他相信邵平波也不敢在冰雪閣頭上做文章了。
邊搞一兩下還行,反復將人家冰雪閣給扯來扯去,當人家冰雪閣是泥的嗎?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況是冰雪閣?真敢反復在人家頭上拉扯的話,惹火了人家,還指人家坐下來慢慢聽你兩家講道理不?只怕誰都別想跑!
拍了拍圓方的肩膀,“也不算可惜,還是有收獲的,冰雪閣這次的謠言擺明了是沖我來的,但凡跟我有仇的,或想針對我的,只要不想被冰雪閣給盯上,都得收斂著點,至燕國朝廷暫時是不敢再輕舉妄了。”
“好像也是,邵平波平白送了張護符給道爺!”圓方嘿嘿一笑。
“不過你的辦法還是有點道理的,就算暫時拿他沒辦法,也要拖延他坐大的速度,要盡量給他造困擾,蚊子再小也是,能有打擊的機會干嘛不用?不要只盯北州,那家伙的野心可不僅僅是一個北州,你去找商朝宗,讓他派人去各國散播謠言。”
“好!”圓方樂呵呵點頭。
牛有道手指朝他一點,“聯系陸圣中,告訴他, 邵平波暫時應該失去了自由,應該也調用不了大禪山人手,現在正是邵平波最勢弱的時候,讓他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況下放開手腳去搞。還是那句話,弄不死他也要讓他難,盡量給他造困擾,盡量遲滯他坐大的速度!”
“好!”圓方又嘿嘿點頭。
離開這邊后,圓方第一時間傳了消息給北州那邊,隨后直奔郡守府。
待他出門離去后,商朝宗和藍若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藍若亭嘆了聲,“也難怪邊弄來整整幾個門派的人保護,看來道爺是和那個邵平波卯上了。”
“唉!”商朝宗亦嘆了聲,“按他說的去辦吧。”
兩人還不知牛有道和邵平波已經在暗中又了一次手,這點事,人家找到了,不好不辦……
北州府城,陸圣中抬眼眺前方城門,他又回來了!
相隔遙遠,他沒辦法跟牛有道直接聯系,得回這邊探尋況,與人接頭。
不過已經易容改扮了一下,扮了挑柴的樵夫,順利進了城,走街串巷,奔接頭地點……
刺史府地牢,邵三省,手上提了只食盒,在人引領下進深,抵達了關押邵平波之地。
此間算是地牢最好的一間,也許是因為要關押邵平波的原因,里面打掃的干干凈凈,床褥什麼都是新的,還配有桌椅,筆墨紙硯也不缺。
此間也是唯一有氣窗的一間,邵平波負手而立,背對地牢過道,靜靜面對氣窗滲進來的明。
邵三省對日夜守護的守衛點頭示意了一下,守衛當即退開回避,負責人打開了牢門也退下了。
邵三省,食盒放在了桌上打開,酒菜擺上,“大公子,外面一切穩定,吃點東西吧。”
邵平波忽喟嘆道:“這個牛有道比我想象的難纏,若不除之,將來必心腹大患!”
邵三省:“大公子,等況穩定下來,再圖之也不遲,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邵平波貌似自言自語:“如何圖之?不遇上合適的機會,他不出,我也拿他沒辦法!這次落圈套,對我迅猛下手,說明他已經把人和力投到了我這邊,我卻拿他無可奈何。”
邵三省輕嘆一聲,知道這次的事對他打擊頗大,難以釋懷,也確實吃了大虧,差點連命都丟了,甚至被得殺了手足兄弟和繼母,讓知的人怎麼看他,而本人現在都還在牢里困著,陷囹圄,環境使然,如何能釋懷?
不過他還是安道:“并非公子不如他,而是兩人份地位有差別,公子公務纏,日理萬機,手上事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力本不在他上。而他呢,是個吃飽了飯沒事干的修士,修煉之事想放就放,有的是空閑時間找公子麻煩,比較起來,公子自然是比較吃虧些。”
邵平波:“這只是一方面原因,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有能力,再不正視,怕是還要吃虧,他明顯已經盯上了我,不會放過!”
邵三省:“公子,還是先填飽肚子吧!若是因為他茶飯不思,那才是真的輸了。”
邵平波靜默了一下,轉走來,坐在了桌旁,接了遞來的筷子,又心事重重模樣,沉道:“我陷此地,對下面人的人心影響很大。而在沒確認冰雪閣是否會手前,大禪山為自留退路避嫌,那些修士是不會聽我調用的。上清宗和牛有道的關系扯不清,亦不宜用。此時正是我勢弱之時,難保牛有道不會趁虛而,我需要能信賴的人手,立刻通知蘇照,以最快速度帶人趕過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