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省：“如此說來，他豈不是知道了我們和曉月閣有關系？”

“未必能確認，他會琢磨，我若真能用這麼大的勢力，他焉能活到現在？所有和他有仇的人，都會為他的懷疑對象，對我肯定有所懷疑，想必是不能確認的。”

邵平波說著起了，繞出長案道：“你立刻聯系照姐，問問，這次出手的人知道多況，按理說按照曉月閣的構架，那些殺手不太可能知道太多，這樣最好，否則牛有道怕是能判定我和曉月閣有關，對付這種人，讓他搞不清才是最佳的對付他的辦法。”

“還有，我不知道令狐秋和牛有道混在一起究竟是什麼目的，但必然有原因。若令狐秋真是曉月閣的人，曉月閣必然知道原因，之前怕是擔心暴令狐秋的份不好阻止，這次必然會借著損兵折將的借口強行勒令照姐不許再手。問問照姐，曉月閣這次有沒有借口讓住手，若有，種種因素關聯之下，這令狐秋必是曉月閣的人無疑！”

“在搞不清牛有道是怎麼殺了卓超之前，妄不是明智之舉，若是曉月閣有令，讓照姐不要再輕舉妄了，就讓遵命，不要在這個時候惹怒曉月閣，先把戰馬的事辦好再說，不要誤了大事。”

“另外，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我早先的判斷，牛有道必是去齊國辦戰馬的事無疑。告訴照姐，在不影響咱們這邊事的前提下，能阻止牛有道獲取戰馬就盡量阻止。務必提醒，是以不影響咱們的事為前提，千萬不能來勉強……”

一棟庭院的廳堂，燈火通明，堂數人盤膝坐在團上，唐儀在上，羅元功、蘇破、唐素素在左右。

唐素素長老之位已經恢復！

殿寂靜，幾人沉默無聲。

“這不可能，牛有道怎麼可能擊敗卓超！”唐素素出聲打破了沉默。

蘇破抬眼，問：“師妹覺得冰雪閣會在這種事上胡說八道？”

唐素素冷哼一聲：“此子詐，必是使了什麼詐手段！”

蘇破懶得再跟爭什麼，唐儀和羅元功也沒吭聲，知道爭論這個沒意義。

眾人之所以沉默是因為這個消息而沉默，反復確認過了，不是謠言，的確是冰雪閣正式公布調整的丹榜排名，指明調整的原因確實是牛有道殺了卓超。

這讓當年剝奪了牛有道掌門之位、并變相驅逐出上清宗的一群人心很復雜。

當年都認為牛有道太年輕，不足以擔當大任，而違逆祖師爺制定的門規、祖訓剝奪了牛有道的掌門之位。

如今呢，人家不但站穩了腳，聽說混的還不錯，連當初依附于宋家的三派都聽命于他，天玉門也要給他幾分面子。想當初，上清宗也同樣是依附于宋家，論實力三派中的任何一派都強過上清宗。

人家連三派都能駕馭，再說什麼人家年輕不足以執掌上清宗似乎了笑話。

南山寺躲過截殺后徹底與上清宗斷絕了關系，之后殺燕使名揚天下，從冰雪閣涌起的霾中全而退，而今連丹榜排在一流行列里的高手也被他干掉了。

憑大家知道的這些事，試問上清宗誰能做到這些，誰又有這個本事？一連串的事只怕是上清宗連都不敢去的，偏偏一個上清宗的棄徒卻在那戰天斗地！

關鍵這個棄徒本該是上清宗的掌門，是被他們用謀手段給掀翻的。

上清宗看不上的庸平郡王，如今混的風生水起，令燕國朝廷束手無策。

上清宗的棄徒也是一路風云，令上清宗相形見絀。

上清宗依附的宋家已經垮臺，并被滅門，從邵平波那聽來的消息，宋家滅門也是牛有道干的。

上清宗轉投北州，如今境艱難，差點被大禪山給趕出了北州，得虧邵平波力保，但能給予的資源卻不可避免地被大禪山給手掐住了，能得到的資源銳減，還盡干些打雜的事。

再想想早年被逐出師門的趙雄歌，如今也了丹榜上的頂級高手，僅憑一個名字就能震懾天下宵小。

想想這些，反思之下，蘇破忍不住暗暗嘆息，這些年來，上清宗高層做出的決策，似乎樁樁件件都出現了決策上的重大失誤，令上清宗每況愈下。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似乎不無道理！

而目前的境之下，上清宗門下弟子中已頗有異議，只是暫時還沒人敢明著講出來而已，已有人對當初采取不正常手段剝奪牛有道的掌門之位暗暗埋怨。

大家都看到了，也聽說了，牛有道名揚天下，連留仙宗三家那樣的門派都跟著牛有道混了，牛有道連那麼大的三派都能支撐起來，讓上清宗過的好點應該是沒問題的。

對于這些言論，唐儀等人心知肚明，又能說什麼？人都是現實的，弟子們手上資源越來越，總得想辦法生存下去吧？為決策者無能，還不許人家埋怨兩句麼？

當初大家覺得牛有道無能，看不上牛有道，一致將牛有道給廢除了，如今看牛有道風生水起，又有人開始惦記了。

這次幾人坐在這里，就是因為門中有些弟子聯合提出了問題，在向唐儀等高層發問。

問什麼？問唐儀和牛有道的關系，問唐儀和牛有道有沒有解除夫妻關系。

唐儀不知該怎麼回答，牛有道式微時，可以說兩人還是夫妻，牛有道風了，說是，回頭牛有道卻不承認的話，讓何以堪！

還是蘇破幫忙回了，說掌門和牛有道還是夫妻關系！

于是弟子們有話說了，既是拜過天地的正式夫妻，而上清宗也沒有公開宣布過將牛有道給逐出上清宗，老死不相往來的夫妻說不過去， 上清宗弟子也沒長期不顧師門的道理！

說了一堆，卻絕口不提大家當初是怎麼一致同意廢除掉牛有道的，也不說牛有道若不顧師門要要清理門戶之類的。

說了也沒用，上清宗還有能力對牛有道這種人清理門戶嗎？何況因為當初宋家傳出的謠言也不利于上清宗和牛有道的關系，吵起來，牛有道在名譽上占上風，是上清宗沒理。

唐儀知道、幾位長老也知道那些弟子的意思，是想讓唐儀舍下臉去找牛有道。

“眾弟子的意思，想必幾位長老都明白，幾位的意思呢？”唐儀問道。

羅元功問：“掌門，牛有道當初寫的休書，你真的還給他了？”

唐儀沉默了，原本因為邵平波追求的原因，為了斷絕門某些人的想法，是說了還給了牛有道的。

然而現在，最終還是說出了真相，“我說不算，當他面燒掉了。”

“……”幾人無語，這算怎麼回事？你燒了？你是當人家面燒了，可也不能說是人家收回了，那你們兩個這樣算什麼關系？

唐素素卻是神一振，“人家沒接，說不得人家收回了。門中弟子的想法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讓掌門屈尊辱，要我說，上清宗目前的況也并非不能改善。邵平波無論樣貌還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選，更何況對掌門一片深，掌門一直單下去也不合常理，不妨加以考慮！”

是最不愿接牛有道回上清宗的人，不說什麼其他的，就憑屢屢要置牛有道于死地，牛有道回來了該如何面對？

蘇破道：“我反對，有樣貌和能力又如何？人品怎麼說？殺兄殺母之人，豈可讓掌門托付終？”

唐素素：“師兄，殺兄殺母皆是謠言，謠言豈可輕信？若真按師兄所言，看不上人家的人品，那我們寄人籬下又算怎麼回事？”

“好了！”唐儀出聲喝斷，盯著唐素素問道：“姑母是希我賣求榮，還是長老希我這個掌門為上清宗賣求榮？如此這般換來的‘榮’，上清宗可有臉？可對得起上清宗的列祖列宗？”

唐素素辯解道：“若能投意合，又何來賣求榮一說？”

唐儀：“我此生不會做再嫁之婦，此事無需再議！”

唐素素眉頭皺。

羅元功徐徐道：“掌門如此決絕，是不是已經有了決斷？”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藍天清澈如寶石，潔白棉絮般的云朵點綴，讓人心曠神怡。

一無際的草原，連綿起伏，青草隨風漾翻波。

二十余騎在草原上盡馳騁，從一群群牛羊附近而過。

前方又有群駿馬隆隆馳騁而來，起碼有數百匹，鬃獵獵，無拘無束，飄逸瀟灑！

牧馬人揮桿，型弱的小馬拼命追趕在馬群后面。

與馬群而過，牛有道等人繼續一路向前，在這蒼茫草原，心也跟著狂放自由起來。

眾人上的服已經全部換了游牧民族的服飾，牛有道頭上還戴著皮帽子。

順著蜿蜒的河流去向奔跑不停，不用擔心迷失方向，也不用擔心坐騎換乘方面的問題。游牧名族逐水而居，只要順著河流方向跑，隔上一段路程總能遇見牧民柵欄的圈地，隨便花上一些錢，有的是馬匹任你挑選換乘。

在這方面，只要進了齊國境，遠比在其他國家方便。

其他國家稀缺的駿馬，在這里是最不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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