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晏長風快馬加鞭趕到了德慶侯府。
連夜回城有兩個目的,一來,擔心太子被裴安忽悠,辦出什麼缺腦筋的事,必須找外祖母搬救兵。二來,想趁機讓二舅舅出馬腳。
裴安今日要殺季臨風,二舅舅一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還是他一手促的。
那日裴安尾隨二舅舅去了醉紅塵,又在二舅舅離開后見了那個什麼主教。那主教明顯是個藏很深的人,是二舅舅跟黃炳忠的“上家”,裴安卻如此順利就見到了,沒有二舅舅促是不可能的。
主教的任務是殺季臨風,二舅舅沒有接,他必定清楚,季臨風不是一般份的人,無論能不能功殺掉都極可能暴自己,所以他故意讓裴安截了胡,讓裴安替他頂這口投叛大皇子的鍋。
可如果二舅舅知道裴安把他賣了會如何?
進了侯府,晏長風裝作十分焦急的樣子,見到個下人就問:“外祖母可歇了?”
這樣一路問來,必定能驚府里各房,有心的自然會出來打探消息。
風風火火地進了世安院,高聲喊著外祖母,將才歇下的大長公主鬧了起來。
“這瘋丫頭又怎麼了?”
大長公主近來勞,子撐不住,夜里便歇得早,剛有些困意呢,被這麼一鬧,怕是再也睡不著了。
“想來是有急事。”厲嬤嬤服侍起,“見表小姐就不用套外了吧?”
“套什麼?讓滾進來說。”大長公主就穿著里坐在床邊。
晏長風匆忙進到寢房,顧不上行禮,急道:“外祖母,獵場出事了!”
大長公主皺眉,“何事?”
晏長風道:“太子封了獵場,如何不清楚,只知道是里頭死了人,二表姐夫被牽扯其中,只怕是有人故意栽贓。”
大長公主心下一轉,偏巧這個時候臨風出事,難保不是為著征南將軍府的繼承問題。
略一思索,道:“厲嬤嬤,劉鶴帶人過去看看,不管太子查到了什麼,都先把人帶回來,不要隨意置任何人,如果裴安鬧什麼幺蛾子,就把他綁了,就說我說的。”
厲嬤嬤應道:“是,我這就去。”
厲嬤嬤走后,晏長風道:“外祖母,我便先回去了,二表姐還在北郊別院等消息。”
大長公主點頭,囑咐道:“你現在是世子夫人,便是有這樣的急事,也不要騎馬在城里肆意狂奔,回頭人抓了把柄去。”
晏長風點頭稱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離開世安院時,姚文庭跟余氏皆等在院外,都是聽見靜過來詢問的。
姚文庭關心道:“丫頭,出了什麼事?”
余氏也急道:“是啊,我跟你二舅舅聽說你大晚上著急忙慌地回來,擔心得不得了。”
“我沒什麼事。”晏長風這半句是對關心的大表哥說的,后半句則是說給二舅母聽的,“是獵場封了,裴二跟二表姐夫,還有裴安都在里面,據說是死了人,牽扯了二表姐夫還有裴安。”
余氏一驚,“怎麼會?”
晏長風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好在外祖母出手,必能查清楚真相,二舅母跟二舅舅先莫要慌,也別告訴文琪,免得擔心。”
余氏完全鬧不清楚怎麼會發生了這樣離奇的事,十分迷茫,只會點頭答應:“哦哦,我知道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姚啟政卻是門兒清,一聽就知道裴安行失敗,反把自己牽扯了進去。
他刻意引著裴安下水,就是等這一刻。殺季臨風豈是那樣容易的事,不功都會被嚴查,除非裴安有本事做得天無。
裴安一旦被嚴查,極有可能狗急跳墻拉他下水。他不怕裴安拉他下水,因為那狗東西空口無憑——自從裴安上次拿把炳威脅他,他就已經消除了所有明面上的證據。
反而裴安會因此暴了自己在為大皇子做事的真相,屆時,不論是母親還是主教,都不可能饒了他。
趁著夜深,姚啟政悄悄離開侯府去了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晏長青就住在這里,他易容扮作一個外地行商客,跟那日主教的裝扮大相徑庭。
他看著扮作平民的姚啟政,“你這時來做什麼?”
姚啟政今日沒有客套的廢話,開門見山:“裴安計劃失敗,反把自己暴了。”
晏長青瞳孔一,暗罵裴安沒用。當日吹噓得自己多麼能耐,竟然連自己都沒保住。
“我勸主教大人盡快善后。”姚啟政多有些危言聳聽道,“裴安那小子沒什麼氣節,又好賣主求榮,隨時會出賣咱們,把我賣了倒是沒什麼,大不了我撇下份,換個地方做生意,可上皇的計劃,在北都的布局就都毀了。”
晏長青豈會不知道后果,他只是沒想到裴安的這樣風,“他已經了教,賣了咱們他有什麼好?”
姚啟政:“不賣了我,他如何解除嫌疑,你以為他是真為上皇的大業考慮嗎?他只關心自己能否飛黃騰達。”
晏長青微微皺眉,“他那日說可以順便除掉太子,我起先沒同意,這太冒險了,但他說他能調太子的近侍衛,只需要給他一個人就能辦到。”
姚啟政不知道還有這一出,“這下更是不妙,太子那人,別人的命對他的影響倒還有限,他自己被行刺,不會善罷甘休的。”
晏長青沉片刻道:“裴安要除,我這就調集人手去北郊蹲守。”
“就只是殺裴安嗎?”姚啟政意味深長道,“如果有余力,不妨多殺幾個人,如果能挑北都城生,剛好給上皇制造了機會。”
晏長青若有所思。
晏長風猜想二舅舅會有所行,便葛天盯著二舅舅,自己又快馬加鞭回了北郊別院。
姚文媛還坐在那里等消息,晚上沒吃沒睡,神十分憔悴,“如何了?”
“沒事二表姐,外祖母已經出手了。”晏長風把事大概跟那麼一說,“裴安殺表姐夫沒功,剩下的都不是大事,你放心就好。”
姚文媛的深終于有了緩和,“辛苦你了。”
“我看你比較辛苦,表姐這會兒照照鏡子怕是要被自己嚇一跳。”晏長風人送來些易消化的吃食,“我估著太子不會連夜回城,必定要等到明日,咱們就在這里休息一夜,吃好睡好,免得明日見了表姐夫一臉憔悴的,再惹得姐夫心疼,再怪我沒把你照顧好。”
姚文媛氣笑了,“你這丫頭的真是欠打,要不是今日你忙前忙后的辛苦,我必定擰爛了!”
晏長風有恃無恐地哈哈笑。
此時劉鶴也趕倒了北郊狩獵場。
劉鶴手持大長公主特發的通行令,可以自由出北都城的任何地方,太子的令也能破,順利地進了狩獵場。
他先行去拜見太子,卻得知太子居然睡下了!他擔心太子安危,一路著急忙慌地趕了來,屁險些馬顛兩半,誰知太子倒是心大,出了人命一點沒耽誤吃喝睡。
他又去找裴霽清,又被告知裴霽清被太子綁了。
敢太子不是心大,是謹慎過了頭,稍微有嫌疑的人都綁了關押起來。
劉鶴找了一圈,連個能問話的都沒有,氣得想把太子薅起來罵一頓。
“首輔大人。”
就在劉鶴腦門兒冒煙的時候,一個文模樣的人找到他。他端詳此人兩眼,沒認出來,“你是哪個衙門的?”
“在下汪,是吏部考功司主事。”
劉鶴點頭,“你找我何事?”
汪道:“我想大人當是為著人命案而來,若有需要幫忙的,屬下愿協助。”
“那正好。”劉鶴想著,一個文臣總比那些個爺或是武將說話靠譜,“你與我代今日事的經過。”
汪代得事無巨細,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汪,“最后裴安說自己被人威脅,然后太子就綁了裴大人,也不知是何緣故,若不是裴大人心思細,將裴安揪出來,咱們現在怕還都人心惶惶的。”
劉鶴琢磨一番,一點頭緒也沒有,“你帶我去關押裴大人的地方。”
裴修跟季臨風還有裴安,以及那個侍衛皆被關在了關野的籠子里,個個住著單人間。
他跟裴安是“鄰居”,裴安不知了什麼刺激,有事沒事就對著他笑兩聲,不知是嘲笑他了階下囚,還是篤定自己殺了人也不會有影響。
“二哥,忍得辛苦嗎?你明明就文韜武略,卻裝個廢這麼多年,我要是你,怕早就屠了這以份為尊的北都城,自己重新建立新的秩序。”
裴修閉目養神,不接他的茬,這人一字一句都是坑,不搭理最好。
裴安倒是不在意他回不回,兀自道:“咱們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氣運不濟,無論怎麼優秀怎麼努力,到頭來說是一場空就是一場空,好像頭頂那片天,永遠也沒有咱們的立足之地似的,你說這世道可笑嗎?”
正說著,劉鶴找到了這里,看見被關在籠子里的幾個人,暗道太子離譜。裴安殺了人被關就罷了,裴霽清跟季臨風都是什麼份,給了這樣的屈辱,將來還指人家效忠他?
他吩咐手下:“將裴大人跟季大爺放了。”
裴安不由瞇起眼,“首輔大人怎麼來了?”
今日狩獵場戒嚴,消息斷然傳不出去,劉鶴怎麼會來得這麼及時?
劉鶴早看裴安這小人得志的狗子不順眼,正眼都不給,“本的行蹤,似乎沒有跟裴侍衛匯報的義務。”
“首輔大人說的對。”裴安微微一笑,“但裴修跟季臨風是太子下令關押的,就這麼隨意放了似乎不好吧?”
“本授命來查案,確定裴侍衛就是兇手,其他人沒有關著的必要,自然要放。”劉鶴不理會裴安的臭臉,執意做主放了裴修跟季臨風。
裴安的心態有些崩,剛剛還跟裴修是“同病相憐”的籠中囚,轉眼就了牢籠獨者,這諷刺不可謂不大。
裴修自籠里出來,稍加整理襟,走向劉鶴,拱手:“首輔大人。”
當著外人的面,該客氣客氣,劉鶴了他這一禮,這才道:“二位先隨我來。”
裴修與季臨風跟隨劉鶴去往行宮。劉鶴做主給他們安排了房間歇息。
季臨風有些顧慮,“雖然激首輔大人的安排,但會不會惹怒太子殿下?”
劉鶴道:“季大公子不必有負擔,我是奉大長公主之命來查案的,既然你們二人無罪,就沒有關著的理由,便是太子在也說不出什麼來。”
季臨風看了眼裴修,“那我先去休息了。”
裴修頷首:“姐夫好好休息,什麼事明日再說。”
季臨風一走,劉鶴就問:“太子到底為何關你?”
裴修搖頭,“誰知道太子了裴安什麼挑撥,冠秋,你帶了多人來?”
劉鶴道:“五十軍,是大長公主安排的。”
五十個,了些。
裴修估著媳婦兒得了信兒,一定會去找大長公主搬救兵。姚啟政如果被驚,必定會聯系那個主教,他們不會留裴安的活口,更不能太子活著回城跟大長公主代姚啟政的事。
眼下只希主教的權利不夠大,無法調更多的人手。
“怎麼?”劉鶴看他似在擔心什麼事,“難不兇手來頭不小,還行刺殺之事?”
“不好說。”裴修只能給些提醒,“我覺得事沒這麼簡單,裴安為什麼要刺殺太子跟季臨風?”
劉鶴也百思不解,只能盡可能小心謹慎,“你的顧慮很對,我這就下去吩咐他們巡查守夜。”
狩獵場里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一夜安然,直到太子睡醒。
太子昨日勞心勞力,關了所有嫌疑人之后就回了行宮休息。他以為高枕無憂,誰知道劉鶴一來,自作主張把人都放了!
“劉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放人?”
劉鶴有理有據:“臣奉大長公主之命來查案,經過一夜排查,排除了裴修跟季臨風的嫌疑,沒有再關押他們二人的必要。”
“你又知道什麼!”太子嗤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罷了,我親自回城跟姑祖母說。”
讓老人家看看,養了個什麼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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